二三八、上帝的使者

冉飛揚和卓雅一通談話後，讓卓雅的心思一下子活躍起來，她問道：“你能跟我去看看麼？去看看我們的科研人員和孩子們的狀況。”

冉飛揚說道：“沒問題，你帶路吧！”

卓雅拿起幾個塑膠袋子，將桌上剩下的食物統統打包帶走。她對讓冉飛揚說道：“達瓦里希冉，請跟我來吧。”

於是冉飛揚與李剛打過招呼之後，坐上小貨車，讓卓雅坐在副駕駛上給司機帶路，他卻坐在後面車廂裡，跟著卓雅來到動力研究所的辦公區。

只見一群衣服陳舊，但依然穿著整潔的一群工作狂，個個面容消瘦，正在大型計機前忙碌著。螢幕上的一行行程式碼讓人看了眼花繚亂。

卓雅帶著冉飛揚，給每位工作狂人們面前，放上二百克葡萄乾，他們連抬頭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只是低聲說了一聲謝謝。

那飛快的手指敲打著鍵盤，把一長串程式碼敲擊結束後，才鬆了一口氣。看到面前的各類顏色的葡萄乾，眼睛才發出一絲驚喜的光彩，所有的人都做出一個動作，立即抓了一小把葡萄乾塞進嘴裡，慢慢咀嚼起來，然後伸出大拇指誇讚道：“哈啦嗦，卡克哈拉嗦，烏拉！”

卓雅說道：“我們這裡的人已經被蘇聯政府和軍方拋棄了，食品供應已經斷絕了。巴爾巴金，要想經常吃到這樣的食物，必須要跟這位中國同志走，冉會帶我們到一個沒有衝突，沒有飢餓和貧窮的地方。”

巴爾巴金疑惑地問道：“這種地方在哪裡？”

冉飛揚用俄語說道：“中國四川，天府之國。”

巴爾巴金問道：“難道你們是上帝派來的使者？”

冉飛揚說道：“是的，你們到了天府之國，每天不用擔心食物問題，也不用擔心家人的安全問題以及衣食住行，你們只需要安安心心地，搞好自己的研究就行了。只是成果出來後，必須得給我們分享分享。”

巴爾巴金又問道：“我們去了過後還能回到這裡嗎？或者能回到這個國家嗎?”

冉飛揚點頭說道：“當然沒有問題，您和你的家人們都是自由的，隨時可以離開。”

巴爾巴金聽了，微微點頭。對卓雅說道：“卓雅同志，我們只聽從老大的安排。”

卓雅點頭道：“這裡再待下去，絕對死路一條！巴爾巴金，我會說服魯金的，讓他帶著大家先到中國渡過這段危機，待國家恢復正常後，再帶著大家回來。”

屋子裡的一群人都點頭說道：“這主意聽上去不錯，中國同志們總體來說對我們也可以，當年他們給我們和的茅臺酒就很不錯。不過，我們聽從老大的安排。”

巴爾巴金嘴裡咀嚼著葡萄乾，幾滴眼淚卻從臉頰上滑落下來。

卓雅帶著冉飛揚離開了這個辦公區，穿過一道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間獨立辦公室，裡面有一個滿臉棕黑絡腮鬍子的男人，正在一沓大本子上演算著一個個眼花繚亂的數學公式。

卓雅輕聲對冉飛揚介紹道：“這就是我的愛人魯金，他的前妻給他留下兩個兒子，跑到西歐英國去了。他是一個工作狂，他的生活起居和孩子們，都是由我在幫他照顧。”

卓雅沒有打擾她的丈夫，而是輕輕地將一袋二百克的葡萄乾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後檢查了一下他的水杯，從地上提起一個八磅的大水瓶給他的水杯續滿了水。

那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從袋子裡抓起幾粒葡萄乾，丟到嘴裡，咀嚼著問道：“卓雅，今天又改變食物種類了？不錯，哈啦碩。”

卓雅對男人說道：“這時中國同志們給我們送來的，莫斯科已經有半年沒有往這裡送過任何物資了。魯金，你是這個研究所的領頭人，你得為你的那一幫科研瘋子們想辦法找出路啊，不然大家都要餓死困死再這裡。”

魯金聽了卓雅的話語後，口裡喃喃自語道：“難道我們被國家拋棄了嗎？怎麼可能？我這些科學家就是蘇聯的支柱，是俄羅斯民族的脊樑，怎麼可能丟下我們呢。”

卓雅說道：“難道他們不明白，沒有食物，大家撐不過十天，可是這已經半年沒有送過東西來呢。你要等這幫官僚們，想起你們這群科學瘋子來，除非要等到下一次搞選舉的時候。不要太天真了，魯金，想辦法吧，我們需要中國同志的幫助，我們要想辦法先活下去。”

魯金雙目含淚，問道：“我們能去哪兒呢？肚子裡除了一肚子的學問意外，不會任何其他的生存能力和技巧。”

冉飛揚這時來到魯金跟前，說道：“隨我到中國去吧，那裡沒有飢餓、沒有拋棄和遺忘，你們只需要做好自己專業的事情即可。”

魯金指著滿屋子的書籍和草稿問道：“這些東西怎麼辦？我的孩子和愛人怎麼辦？難道都要拋棄嗎？如果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冉飛揚淡淡地說道：“一起到中國，你們的大型計算機、所有的書籍和演算草稿紙，都可以一起搬走。將來你們如果想回來，那就再回來即可。”

魯金又問道：“團隊其他人員怎麼說。”

卓雅回答道：“我剛才已經問過他們了，他們都要聽從你的意見。”

魯金於是說道：“搬到中國去，我沒有意見，得問問我的孩子們。”

卓雅說道：“那好，你們就收拾收拾，我們準備搬家吧。我這過去，就問問孩子子們的意見，願不願意到一個沒有戰爭、沒有飢餓、沒有貧窮的地方去。”

冉飛揚跟著卓雅來到家屬區，學校已經停課了，許多單身的教師們已經跑了。

兩個孩子聽了卓雅的話以後，都低下了頭，說道：“我們都有好久沒看到爸爸了，他的工作總是那麼忙。”

卓雅說道：“那你們可以給爸爸寫信呀，我可以把你們寫的信件親自交到你們爸爸手裡，讓他馬上帶你們到中國去，那裡有許多美食和水果等著你們去品嚐呢”

“好！這個主意棒極了。”謝爾蓋立即歡呼起來。

阿廖沙拿起蘸水筆在信箋紙上寫到：我最親愛的爸爸，我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謝爾蓋和我都嘗過來自中國的葡萄乾和美食午餐肉，味道好極了。親愛的爸爸，我們想去中國，我們喜歡中國人和他們的美食，還有他們的罐頭。如果爸爸答應我們的請求就好了，你的寶貝兒子謝爾蓋，阿廖沙將會很開心。你的工作比較繁忙，我們就不在囉嗦耽誤你那寶貴時間，祝你身體健康，工作順利，開心快樂！你的兒子：謝爾蓋，阿廖沙。

阿廖沙給爸爸的信寫好以後，折成來了一個小方塊交給了卓雅，說道：“那就請卓雅阿姨把信轉交給爸爸，好嗎？”

卓雅點了點頭，與兩個小傢伙擁抱了一下，帶著冉飛揚離開了這個家。

出來後，冉飛揚禁不住誇獎兩個小傢伙來：“這麼小，就會寫信，是誰教導他們的文化呢？”

卓雅說道：“他們是一對雙胞胎，今年八歲多了，已經上過兩年學了，會寫信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冉飛揚驚訝地說道：“我還以為只有五六歲呢，想不到已經八歲多了。看來這是長期營養不足造成的，可憐的孩子們。”

卓雅說道：“自從今年食品分配將老人孩子的量，從去年的三百克減少到一百五十克以後，已經餓死了好幾個孩子了。我們上班的人從去年每人每天八百克的量，減少到今年每人每天五百克以後，連我們都承受不住了，何況老人孩子們。我每天從自己的五百克供應的食品中，拿出三百克給兩個孩子，才把他們養活到現在。”

冉飛揚立即對卓雅這位後媽肅然起敬，說道：“怪不得，你已經得了飢餓造成的水腫病，這附近河流的魚蝦和野菜樹皮還有沒有呢，那些也是可以充飢的。”

卓雅苦笑道：“你現在舉目四望之下，哪裡看見有綠色的植物了？早就沒了。”

最後，李剛將十個火車皮的食物換到了二十七架蘇二七戰鬥機，帶著八百多名專家學者和家屬們，回到了國內。經過有關部門的同意，把他們安置到了成都西郊。這批專家學者對華夏後來的貢獻，不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這應該是周航派出冉飛揚和李剛到蘇聯去，撿的最大一次漏。

冉飛揚回到長沙以後，將此次的蘇聯之行對周航做了一個詳細的彙報，然後依然回到了教學崗位上。周航按照事先的承諾，給了冉飛揚二億元人民幣的存款。

卻說已經碩博畢業以後的李媛媛，在四川省司法廳的工作崗位上穩定下來以後，專門跟周航打去電話。她在電話中說道：“姓周的，你當初不是承諾我學業完成以後，就娶我的嘛，現在都已經過去了一年啦，怎麼沒有動靜呢？”

周航此時正在成都西郊，安置這批從俄羅斯引進來的專家學者們。接到李媛媛的電話以後，說道：“瘋丫頭，我就在成都呢，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一面吧。”

李媛媛說道：“本姑娘現在就有空，你過來吧。”

周航說道：“那好吧，今晚上七點鐘，就在天府王朝酒店，不見不散。”

成都天府王朝酒店已經開業了三年了，周航過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成都分部酒店的總經理餘志生，是一位在部隊做過十幾年火頭軍的老兵，退伍後遇到天府王朝酒店成都分部招聘總經理，就進來了。此人是成都新津縣人，為人圓滑，但能力很強，這就是周航對他的評價。

餘志生接到周航的電話後，立即找來行政經理田維亞，對他說了大老闆要過來的話，讓她找人把董事長住的套間給重新打掃整理一下，爭取給老闆留下一個好印象。

酒店高層都知道，天府王朝的董事長劉德中並不是真正的大老闆，真正的大老闆是一個年輕人，姓周名航，是一個恐怖的大能者。省裡各大衙門都比較買賬，所以作為成都分部的總經理，身上的壓力自然比其他地區的分部酒店老總輕鬆一些。這傢伙去了一趟新加坡，見識到了國際大都會的世面，心裡有了許多想法。

下午五點，周航來到了天府王朝酒店成都分部，一進酒店大門，就見兩排站得整整齊齊的員工在餘志生的帶領下，鼓掌歡迎大老闆的到來。周航就到酒店房間以後，將總經理餘志生和行政經理田維亞叫來，私下對二人考察訓誡了一番後，對二人訓誡道：“我們是企業，就得以服務客戶為中心，本公司人員正常來往，按正常級別對待即可，不準搞迎來送往那一套。今天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現在是客戶用餐高峰期，不要浪費員工們寶貴的時間。”

餘志生道歉道：“大老闆，是我錯了，今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周航看著餘志生的雙眼，說道：“我今天叫你們來，沒有批評你們的意思，金絲要你們注意，我們是做生意，對於自己人的來來往往要照章辦事，不要搞衙門迎來送往的那套排場，沒有任何意義。這時我會找劉德中、瑪美薇二人好好談談，是他們對你們進行培訓的時候，對於公司內部管理規定缺失的責任。”

然後周航又問了開業三年以來，當地政府對企業的管理情況，有沒有吃卡拿要故意刁難的現象發生，以及酒店內部員工裡有那些工作能力強，成長潛力大的員工出現。以及同行業的哪些佼佼者值得大家去學習等話題。最後周航告訴了餘志生、田維亞二人，今天到這裡來的目的，準備招待一位發小，是繼續做朋友還是情侶，就看今天晚上七點約會的結果，讓他們幫忙準備簡單一點的燭光晚餐，送到房間裡來。

餘志生和田維亞二人聽到大老闆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們去辦，頓時感到受寵若驚，興奮不已，這就是大老闆信任他們的緣故啊！二人高高興興地出去安排了。

一小時後，田維亞帶著兩名服務員來到周航的房間，將房間好好佈置了一番，擺上了糕點水果和葡萄酒，和兩根大紅蠟燭，紅色氣氛是具有濃郁的華夏風格，充滿了喜慶。

周航提前等候在酒店門口外，看到一輛白色的大眾2000駛入進來，車子停穩妥後，只見一位打扮時尚的，充滿知性美的美女從車上下來。她關上車門後，抬頭看向酒店門口，只見一個高大英武的帥哥面帶微笑正看著自己，她立即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嬌嗔道：“你明明看見我來了，也不上來迎接我一下。”

周航伸出手指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就幾步路的事情，你非要我跑過去，然後又拉著你又跑回來，何必呢。瘋丫頭，你長開了，比原來好看得多。”

李媛媛嬌嗔道：“你什麼意思嘛，原來我不漂亮嗎？”

周航牽著他的手，來到自己的房間，只見裡面彩燈閃爍如仲夏的螢火蟲，周航用腳後跟輕輕關上了房門，從身後拿出一束紅玫瑰，雙手遞給李媛媛。說道：“瘋丫頭，這鮮花才能襯托出來你的魅力，我遵守承諾送你的。”

李媛媛接過鮮花插在桌子上早已經準備好的青花花瓶裡，對周航說道：“以後特殊的日子裡，也要送，我喜歡美麗的鮮花。”

周航扶著李媛媛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將早已經醒好的葡萄酒，倒水兩個水晶杯中，先遞給李媛媛一杯，然後才端起自己的酒杯。對李媛媛說：“瘋丫頭，自從我七歲哪年第一天上學就被你暴走一頓後，從那一刻起到現在，我們已經認識十七年了。來為我們今生的緣分乾了這一杯。”

李媛媛聽到周航又提起當年的趣事，忍不住噗呲一下咯咯笑了起來。她說道：“誰叫你當年對著我翻白眼的，我也只是氣不過才找理由揍你的，今後不要再提了。”

兩人碰了一下酒杯，一人喝了一口後，放下酒杯，周航拿起一塊小糕點喂到了李媛媛的口裡。女人的眼裡媚眼如絲，那份濃濃的情意彷彿要溢位眼眶來。

周航說道：“瘋丫頭，你不要用這種殺傷人的眼光看著我，我心裡有些發慌。”

李媛媛捂著嘴巴笑道：“你不做賊，你心慌什麼？”

周航回答道：“可是我沒有做賊，看著你的這美麗的大眼睛，心裡也會發慌。”

李媛媛笑道：“你就是做賊了，你就是個偷心賊，把我的心偷走了。前幾年當你和小表姐訂婚的時候，我偷偷哭了好幾天，發誓從此以後把你藏在心中的角落裡。殊不知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在讀研究生這五年時間裡，遇見的男孩子千千萬萬，就是沒有哪一個比得上你。所以許多人認為我的性取向有問題，或者是性冷淡，你說，我冤不冤。”

周航笑著說道：“我們受傳統文化教育的影響比較深，思想保守一點是正常的，你又怎麼會在乎別人的看法呢？”

李媛媛端起酒杯說道：“來，為老天爺給我留下的機會幹一杯。”

二人再次碰杯後，喝掉了杯中的剩餘葡萄酒，周航立即拿起醒酒器給二人杯子裡倒了小半杯酒。說道：“我沒有想到會被小姐姐給休了，你說自古以來有這個例子麼？”

李媛媛笑盈盈地說道：“你這是男權主義思想，過去男人對女人不滿意，可以一紙休書退貨。現在我們女人對你們男人不滿意了，也可以一紙休書休了你們男人。”

周航抗議道：“你這是種族歧視，我對你這種混入司法隊伍的不合格女法官，提出嚴正的抗議。”

李媛媛吃了一口煎牛排後，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嘴唇，說道：“抗議無效！駁回。”

隨後她又咯咯笑道：“聽說你被小表姐給一紙休書休了以後，你知道萬有多高興嗎？又是高興得整整三天睡不著覺，我就知道，是我的男人你跑不掉。”

周航看著李媛媛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頓覺有些無語，心想：你至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