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音量不大,但卻順風。

冷劍和姚坤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當即姚坤面如金紙,搖搖欲墜。

蹭的下,冷劍臉色慘白,緊緊咬著牙關閉上眼睛。

目送張士偉車隊駛離,我揹著手一步步走到姚坤冷劍車前,直呼二人的名字。

「冷劍。姚坤。」

「你們是不是不服?」

姚坤額頭上冷汗一直的流,冷劍完全變成死寂的殭屍。

「我知道你們不服。我也不服。因為我還沒玩過癮。」

「神兵署不是我的底牌。」

「張老也不是我的底牌!」

聽到這話,姚坤不禁露出幾分冷蔑到極致的嘲笑。

「別笑。姚坤。等我說完,你還能笑。我把方州港送給你。」

我盯著姚坤冷冷說:「我能繼承方州所有,不是我童師想要,是兩個人硬塞給我。」

「他們一個叫北嶽,一個叫東嶽。」

這話出來無疑是晴天霹靂!

姚坤臉上笑容瞬時凝結,眼瞳震成粉碎。

「你姚坤要是覺得你有北嶽東嶽牛逼……」

「為了魏紅椿要跟北嶽東嶽掰掰手腕,那你就說一句話。」

「你要我的碼頭!」

「我馬上走!」

旁邊的魏紅椿完全不明所以,姚坤卻是臉色慘白嘴角抽搐,整個人像是腦梗前兆,兩隻眼睛放大又縮小,恐懼到不行。

直到此時此刻,姚坤才徹底怕了我!

「知道北嶽東嶽為什麼要把上千億的資產賞給我不?」

「因為老子這條命……值一百個上千億!」

姚坤身不由己縮小三尺,在我面變成侏儒,徑自不敢看我一眼。

我目視姚坤冷笑說:「你以為,北嶽東嶽就是我的底牌?」

這話直接叫姚坤完全懵逼當場,腦子都不夠用了。

「我的底牌是這個。」

不再理會姚坤,我繞過車頭行到冷劍面前,抬手從公文包裡抽出u盤,扔在冷劍腳下:「這是魏紅椿手下蘇北男和光頭殺人放火的證據。」.

我躡步前殺直直杵到冷劍面前,眼睛死死盯著冷劍。

我的這個挑釁行為對於冷劍來說,無疑是最大的羞辱!

冷劍眼睛裡爆出從未有過的真怒!

「魏紅椿手下殺人放火,針對的是我!」

轟!

姚坤倒吸一口冷氣!

冷劍眼瞳怒火陡然散開!

「還有我們方州九個人!」

一波接一波的爆料如同一發接一發的重炮轟擊在冷劍胸口。

即便冷劍的性格再孤冷,也被這連續三重炮打得大壩撕裂傷口遍佈,幾欲決堤!

旁邊的姚坤則早已震得來神魂炸裂!

十條命的血案意味著什麼,姚坤自然清楚。

「我命大!沒死!」

我抖散的菸灰飛舞,飛濺在冷劍臉上:「姚坤。你有沒有份?」

姚坤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急聲否認。

「冷劍。你有沒有份?」

冷劍直視我,從牙縫裡飆出一句話:「你想搞我?」

「你要這麼想……」

我神色淡然獰:「我也認。」

「這隻u盤送你玩。我去燕都找耿玉光。」

說完,我扭頭就走!

「等下!」

身後傳來冷劍淒厲中帶著焦慮的低吼:「我會查清楚!」

我漠然回身!

海風帶起我的夾克,金屬拉鍊無情抽打在冷劍的下巴上:「下午六點前,我要結果!」

「沒這麼快!」

「五點!」

「童師。我給你說了,沒……」

「四點!」

冷劍冷臉劇變,面容現出從未有過的猙獰,冰山大震,雪崩滔天,露出火山本體。

頃刻間,火山口下,噴射出滾滾濃煙,遮天蔽日。

濃煙中火山閃電延綿萬里,毀天滅地:「童師——」

我舉起手指獰聲說:「三點!」

一下子,冷劍就炸了毛!

冬日的魔都,中午的太陽異常的暖。

躺在剛剛送達的布藝躺椅上,任由炫暖的陽光瘋狂戳刺的身體。

各個關節和斷裂的骨頭處傳來一陣陣電針灸般的酥麻,加速流淌的血液帶起血管汩汩跳動,送來八年未曾有過的活力與生機。

冥冥中,我只感覺我身在雲端,周圍都是軟綿綿的雲朵將我包裹,那種酥軟和輕鬆讓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迷迷糊糊中,青草和泥土混雜的芬香又瘋狂刺激我的鼻息,讓我回到少年班逃課躲在玉米叢中嚼著草根的快樂往昔。

就在這時候,一股熟悉的體香躥來。

窸窸窣窣聲中,一個女孩匍匐著向我靠近。

早有察覺的我斂去氣機等到那女孩撲向我之際,我突然坐起來雙手齊出:「抓住你了,小薇薇。還想嚇我?」

嶽薇被我撓著胳肢窩咯吱咯吱叫不停,不住的討饒。

我一把摁倒嶽薇,抬手拂開嶽薇散落的長髮。

突然間,我全身汗毛倒豎失聲怪叫:「冷月。怎麼是你?」

冷月衝我展眉一笑,往臉上一抹:「是我!」

我大驚失色跳將起來:「柒妍!」

「誰是柒妍?」

「我是你的婦好潘吶。」

地上的女孩坐起來,變成放浪形骸的婦好潘衝著我瘋狂的撒嬌:「戰友。我都你都忘了?」

我雞皮疙瘩冒起,跳將起來拔腿就跑,卻是重重的撞在一塊鋼板上,當即暈死過去。

「童總。童總……」

耳畔傳來輕悠悠的叫喚,將我從夢境拉回現實。

隨著眼鏡的歸位,眼前模糊的重影變得清晰。

「魏家的尾款到位了。」

「兩億。」

「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