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第一劍之爭仍在持續

回到萬堺朝城的赤麟，在廣場邊緣找到了正在等他的凜若梅：

“路上耽擱了一陣，辛苦師姐久等。”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將事情說給對方，無論是時間還是當下場景都不合適，雖然赤麟覺得師姐應當會支援自己的選擇。

就如同拿下天下封刀的計劃，他從蕭無人口中，得知了論劍海的具體情況，包括論劍海主席步淵渟對藺重陽極為推崇等相關細節。

很顯然，如果能把天下封刀做大做強，便可以掌握一筆不菲的資源，不僅對得起先生多年的教導。

同時，還能像預想中那樣，給天疆帶來諸多正面反饋。

論劍海有歐冶神棄，天疆有騶虞，拿下天下封刀之後如果暫時招攬不到鑄匠……

那就再辛苦一下騶虞。

這一計劃，被凜若梅與天疆眾人認同，這種有人支援自己想法與事業的感覺，真好。

所以他需要考慮加入武道七修能帶來的收益。

正如他與戚太祖所言那般，非是獨自一人，所以需要儘可能將各方各面都考慮到。

“那晚些時候你來結賬。”凜若梅輕笑。

對於此事，赤麟自是欣然應允：“沒問題。”

“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簡單看了個玩笑，凜若梅便正式關心起他如今的狀態，至少表面看起來只是真元損耗過。

“無妨。”

“時間不早了，我讓清閱幫忙預約了包廂。”

前段時間萬堺朝城多了家酒樓，不同於龍門客棧那般苦境連鎖，而是一家純粹的酒樓，賣酒的成分要高於吃飯與住店，喚作春雨樓。

據說，春雨樓的掌櫃是一位師太。

但也只是據說，真正見過其尊容者少之又少。

酒樓特產的金盤露，在極短時間風靡萬堺，經過時間發酵，一躍成為萬堺朝城五大名酒之一。

素清閱在朝城中走跳比較勤快，畢竟他在跟著翠蘿寒學習醫術，而在江湖上，醫生的地位要隱隱超過鑄匠，所以他又積攢出了一些人脈。

類似於幫忙預約個包廂這種小事，對於如今的素清閱而言，自是不在話下。

…………

而在另一邊，隨著一封戰帖的到來，蕭無人暫時結束了拉馬頭琴的日常，命蕭疏與意琦行的劍決尚未進行，便有人主動發起約戰。

留名天下風雲碑，此事自然沒有拒絕的餘地。

朝城之外，蒼天之下，巍然高峰之巔。

今日，再續天下第一劍之劍決。

“雪消彌泓付千湍，思詢百慮越峰巒；縱橫十九腦中幻，倚劍凝神得仙傳。”

周遭天地元氣幻變，八方迴風，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踏上峰頂，指納劍流，方位隨雪皚崑崙化現而生變，一座無形的陣勢被隨意排布而出。

少頃。

“無情者傷人命，傷人者不留命。”

灰衣白髮，碧眸無波，視周遭陣勢於無物，難以言述的劍意擴散，徑自將其破去，揹負有七絃馬頭琴與弓弦的蕭無人，氣態一派從容。

那女子出言道：“劍慮百華·雪皚姬，今日一會天劍之威。”

“空谷殘聲·蕭無人，請。”

就在話語落下的同一時間，天人之憫化現，立在蕭無人身前。

此時，有破空聲自遠方傳至，數道身影立在了遠方那座山頭之上，正是收到訊息後，選擇前來觀戰的眾人。

高峰之巔，對立的兩人無聲，無言。

轟！

凌厲的劍意變幻莫測，沖霄而起，向著四周擴散開來，隱約能看到，似有卦象隨劍意演化。

甚至，在分析著蕭無人的氣機。

轟！

虛空震盪。

天劍劍意直衝雲霄，恢弘浩大，瀰漫四周，與雪皚姬周身劍意分庭抗禮，全然不落下風，正是劍道至高境界。

形而上劍，曠古無人，萬劍敬仰，奉若天神。

凝鍊的劍意，有如無形颶風，以兩人為中心層層疊疊，席捲周遭天地，撕風裂雲。

隨後，便是意識之間的戰鬥。

也是劍意的激烈交鋒。

氣機碰撞，意識隨劍意抗衡而交鋒，在山頂與山壁上留下一道道痕跡，霎時，山石崩碎，見塵土飛揚。

…………

遠方山巔。

“以算為核心的劍道，有意思，有意思。”原無鄉嘖嘖稱奇，一副要看樂子的模樣：

“若對手是其他人，勝負仍在未定之天。”

“確實有些棘手。”元八荒神色平靜的說道。

鴉九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副桌凳，甚至直接在桌上煮了茶：“她之劍道不夠完善，且看吧。”

天下風雲碑上留名者，不論元八荒，亦或者命蕭疏以及意琦行，他們的道路皆還在完善，與蕭無人這種直接走出來的尚有差距。

而蕭無人如今缺的，是積累，他需打磨自身。

以讓自己的身體能夠承載自身劍道。

…………

天之下，山之巔，對立的兩人，沉默不語。

劍鋒未觸，招中萬千變化已然行過。

高漲的劍意，宛若滿弦之弓。

驀地。

“喝！”

一聲昂喝，劍出。

虹光疾閃之間，持劍在手的雪皚姬，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掠出，殺至蕭無人身前。

叮！

第一劍被旋起的天人之憫擋下，而後，攝劍在手的蕭無人巋然不動，出劍，收招，每一個動作都從容有度，力道、速度，下一招與上一招無別。

鋒刃交擊，轉眼便是三十招拆過。

爆響的激鳴聲中，雪皚姬手中劍鋒偏轉，在蕭無人收劍空隙，率先出招搶攻。

“山水蒙情勇決缺！”

易算之招變化莫測，算盡劍路，一卦一招，解法亦有不同。

山水蒙卦之愛情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主缺乏勇氣與決心，專破收勢變招。

然而！

“天情劍柔。”

但見天之悲憫不退反進，棉密劍勢迎上，避重就輕，以柔勁撥卸來招，無隙可尋。

心藏天之情，勢走劍中之柔韌綿長。

天之悲憫與雪皚崑崙幾度交擊，不分勝負，戰況瞬間僵持，不欲陷入對方節奏，劍慮百華再次尋隙變招——

“山風蠱運禍憂齊！”

山風蠱卦之運勢解：諸事不如意，艱難迷惑，宜大膽革新，否則引來內憂外患，對手招式用老時速發決勝。

蕭無人不為所動，心藏天之靈，勢走劍中之飄渺虛幻，正是——

“天意難測。”

天人之憫凌空畫圈，虛中有實，守中帶攻，攻守極為平均，將攻勢牢牢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