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鬼一族的地方呆了五天,算算時間是時候動身回老家過年了,李秋凡的父母要是知道他這半年幾乎沒上過幾節課,估計要把他腿打斷。

驚蟄跟十二和李秋凡一起出發,辭別之際,所有天鬼族人都在梧桐老人的帶領下一直把他們送出毒瘴才依依惜別。

梧桐老人在臨別之際,還將一塊兒繪著鬼神圖案的手帕送給了李秋凡,囑咐說遇到危險,以罡氣啟用,可保他一命,算作是還青徽子送驚蟄十二兩道神符的禮。

李秋凡鄭重接過,他隱約感覺到這手帕上封印著一股巨大的能量,一旦釋放,威力絕對大的嚇人!萬一以後遇到打不過的邪祟,將這東西啟用,絕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了來時的經驗,出去時就快了很多,不過在經過外圍大陣的時候,還是挺慢,因為陣法隨時都在變化,所以得重新推算。

貨車順利駛回柏油路,車輛來回穿梭,幾個人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將租的貨車歸還,四人便收拾一番,坐上了前往西京的飛機,李秋凡的老家,距離西京機場最近。

下了飛機,這裡早就被皚皚白雪覆蓋,寒風呼嘯,已然是深冬的景象,四人之中,李秋凡有罡氣禦寒,驚蟄和十二體內有天鬼氣,對於寒冷幾乎免疫,唯獨胖子,恨不得把被子裹上。

大巴距離李秋凡家越來越近,驚蟄顯得很緊張,坐立難安,胖子調侃道:“驚蟄妹子別怕,醜媳婦兒遲早要見公婆,再說你又不醜,怕啥呢!”

驚蟄臉一紅,卻更侷促不安了。

到了縣城,李秋凡先是去超市,買了些過年的吃食跟煙花爆竹,這才包了輛計程車回家。

“這就是你家啊?臥槽,窯洞,我特麼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親眼看這種房子呢!”

因為下雪,離家還有幾百米,車開不上去,四人只能提著東西步行,胖子老遠看到李秋凡家,興奮的叫道。

“不過這種窯洞,安不安全啊,要是塌了,不就直接埋了?”

“聽說你們這邊人,一年洗一次澡是不是真的?”

“你們頓頓吃洋芋嗎?”

胖子喋喋不休的問個不停。

李秋凡強忍下一把掐死他的衝動回了句你說的都對。

終於到門口了,李秋凡還沒出聲,一隻膘肥體壯,非常兇惡的大黑狗就從狗窩衝了出來,齜牙咧嘴,狂吠不止,給他嚇得一激靈。

“靠,凡哥你家狗咋還咬你啊?”胖子嚇得將定城磚都掏了出來準備自衛。

“我離開的時候還沒它呢!”對於李秋凡來說,殭屍都能錘死,更別提一隻狗了,不過好在是自家的,不能打,於是踩了個罡步躲開,口含罡氣,瞪目呵斥道:“坐下!”

黑狗忽然發出嗚咽的叫聲,夾著尾巴跑了。

這時大門開啟,一箇中年男人一邊罵著狗一邊出來,面相和李秋凡有幾分相似,看到幾人有點沒反應過來。

“爸!”李秋凡高興地喊了聲。

男人揉揉眼睛,確定這不是幻覺,臉上笑容逐漸擴散,忙跑過來接住李秋凡手裡的東西,衝著院子裡大喊道:“娃他媽,快點出來,小凡回來了!”

李秋凡母親也快速從院子裡跑出來,看到

寶貝兒子,激動的眼眶都紅了。

“爸媽,這三個是我朋友,胖子,驚蟄,十二,他們今年在咱家過年。”

介紹完三人,李秋凡的父母手忙腳亂的接住他們手裡提著的東西,請他們進門,抱怨李秋凡沒有提前說一聲好準備準備。

“他爸,快去把王叔也喊來,他早就想小凡想的不行了。”李母支應好客人,就讓李愛軍去請王半仙。

“好好好,我這就去!”由於生活好了點,李愛軍也給家裡買了輛麵包車,出門發動車子,去接王半仙兒去了。

不多時,車子回來,聽到停車聲兒,李秋凡帶上胖子三人出去迎接,他也想這個老頭兒想的不行了。

“半年不見,就長大這麼多啦?!不過還算你小子有心,記著我這把老骨頭。”王半仙兒看到李秋凡,樂的露出兩顆大門牙,一個勁地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李秋凡忽然道:“胖子,叫師兄!”

胖子驚呼:“啊?師兄?他是逍遙師兄?你不是說他失蹤了嗎?而且怎麼這麼老?,難不成他和天山童姥一樣,練的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李秋凡被這死胖子豐富的想象力搞的無語,白眼道:“這是青徽子最早收的一個弟子,小時候還救過我的命,所以在我心裡他即是大師兄,又是我爺爺。”

“哦,這樣啊,見過大師兄,見過王爺爺!”胖子很實誠,馬上行了個大禮。

驚蟄和十二聽到王半仙這麼大來頭,也趕緊跟著行禮,做自我介紹。

“別聽這小子亂說,我只是師傅的一個掛名弟子,跟著他沒學多少天道法,說起來,你倆身份可比我這個糟老頭子尊貴多了!”

李秋凡正色道:“別這麼說,要不是你我早就在三歲那會兒掛了,都等不到青徽子來,所以以後不許這麼說了!”

王半仙樂的開懷大笑,連說自己沒看錯人。

沉寂了大半年的老李家,今天不時傳出李秋凡父親和王半仙爽朗的開懷大笑,李秋凡母親則是忙前忙後的找被子燒炕做飯。

夜幕降臨,李秋凡母親在驚蟄的幫忙下,做了一大桌子飯菜,李父特地取了瓶好酒出來,要跟幾人喝上兩口。

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李母是過來人,而且和普通的農村父母不一樣,非常開明,一眼就看出來驚蟄怕是李秋凡的女朋友,笑的嘴都合不攏了,拉著驚蟄的手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驚蟄感受到李母對自己的喜愛不是偽裝出來的,感動的同時緊張的心情也慢慢平復,李秋凡見到這一幕,更是開心不已。

一頓飯從晚上八點吃到了十二點,胖子跟李父還有王半仙拼酒,結果仨人都醉了,呼嚕震天的睡覺去了。

驚蟄和李母睡一個窯,李秋凡則和十二一起睡。

今年的冬天雪要比往年頻繁的多,這不,十二點剛過不久,鵝毛大雪在北風的裹挾下又密集的落了下來。

久違的睡到熟悉的熱炕,李秋凡很快就沉沉睡去。

然而凌晨三點多,急促的敲門聲和狗吠聲將李家人吵醒。

“誰啊,大半夜的敲門...”李母不耐煩的披上棉衣,嘟囔著去開門。

敲門聲越來越重,都不能稱之為敲,應該說是在砸,好像要將門都砸穿似的。

“來了來了,誰啊這是...”

李母開啟門,一個滿身落雪,神情慌張的男人就衝了進來,好像後面有什麼嚇人的東西在追他一般。

“他嬸子,愛軍呢,快讓他救救我們一家老小啊!”

李母認清了來人,是鄰村一個姓伍的人家,叫伍志國,他家世代都是靠扎紙活討生的。

“志國?怎麼了,快進來說!”李目的睡意頓無,李愛軍是個鄉村大夫,經常也會有人發了急病,半夜三更來求救。

“你先喝口熱水,我去叫他!”李目從熱水瓶裡倒了杯熱水遞給伍志國,急匆匆去喊李愛軍。

可是叫了老半天,李愛軍和胖子睡的死沉死沉,翻個身就繼續睡,叫不醒,急的李母都像用一盆冷水給他澆頭上了。

李秋凡和驚蟄十二陸續被吵醒,穿上衣服出來問發生什麼事了。

李母說了一遍,李秋凡正準備試試叫老爹起床,可目光忽然停在了伍志國身上。

“志國叔,嬸兒她們咋了?”

伍志國一個大男人,這會兒也慌了神,帶著哭腔道:“不知道啊,明明吃飯時候還好好的,半夜突然就又哭又笑的,還莫名其妙的開始唱大戲,尤其看我的眼神兒,感覺就像被死人盯著一樣,別提多嚇人了,而且力量還大的很,沒辦法拉到車上,我實在沒轍,想是不是他們吃錯了啥,發了急瘋,就來找你爸看看能不能治!”

李秋凡皺眉道:“這病我爸治不了,嬸兒她們不是生病,而是中邪了!快帶我去瞧瞧!”

“啊?”伍志國嚇的一哆嗦,手裡的水杯當即滑落,碎了一地,熱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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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啊,你可別胡說,你咋就怎麼知道她們是中邪了?”李母訓斥道。

李秋凡道:“媽,你忘了我是幹嘛的,伍叔身上還帶著一股邪氣呢,而且咱家門口也剛才也有個髒東西,我們醒來後它才跑了。”

伍志國臉色泛白,顫聲對李母道:“哎呀!妹子,小凡沒說錯,我就說,剛剛來的時候,老感覺有啥跟著我!他跟老神仙學了那麼多年法術,肯定不會看錯的!”

“小凡啊,那你快救救你嬸兒她們母女倆吧!”伍志國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祈求道。

“放心吧叔,有我在,不會讓她們有事兒的!”

李秋凡回屋帶上法器,給了李母一張血精符道:“媽,把符貼在門口,我怕那髒東西回來,我去伍叔家瞅一眼。”

“哎,你們小心點啊!路上慢一點!”李母知道輕重緩急,囑咐一句就回屋將車鑰匙拿出來,交給李秋凡。

李秋凡又把車鑰匙丟給十二:“十二大哥你來開車,咱們走,我倒要看看,是什麼鬼東西,敢在我老家鬧事!真是活膩歪了!”

十二答應一聲,點火開車,三個人加上伍志國,迎著風雪往他家開去。

“有股鬼氣和邪靈的味道,你想到是什麼邪祟沒?”路上,驚蟄問道。

李秋凡沉聲道:“不好說,到地方了才能知曉。”

“嗯...”

車子疾行,捲起雪花。

車子上空,兩盞白色燈籠,裡面泛著詭異的紅光,時不時傳出陣陣空洞僵硬的鬼笑聲一路跟隨,然而風聲太大,車裡的幾人好像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