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

白鏡心裡瞬間咯噔一下,趁著幾人還未反應,從側門位置逃離。

她開啟手環,給那位X瘋狂回信:“讓老師來救我!”

可這些資訊就跟石沉大海一樣毫無回應。

怎麼回事?

白鏡只好主動聯絡寧瀧,不管是資訊還是語音通訊,對方半點資訊都沒有。

剛才那夥人很快追上來,她就跟無頭蒼蠅一樣在各個住宅區亂撞。

“隊長!”

她一轉彎,正好看到路過的奉褚,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撲過去。

奉褚沉著臉,當看到她身後追來的人時,抓緊她的手腕藏在自己身後。

“奉褚隊長,您怎麼在這兒?”追來的人停在他面前,禮貌問好。

“我倒想問你們。”奉褚回嗆道。

為首那個光頭微微頷首:“她是我們統帥要見的人,請您不要打擾我們執行公務。”

統帥要親自見她?

躲在奉褚身後的白鏡聽到這個訊息時眼裡閃過絲仇恨。

不等她說什麼,便被奉褚推到身前:“人,可以給你們,但我必須跟你們一起去。”

光頭有些犯難,遲疑幾秒還是答應下來:“沒問題。”

“誒?難道你們都不問問我的意見嗎?”白鏡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推到車內。

奉褚坐在她左側,而那個光頭就在右側。

她被夾在中間動也不敢動,更別提吱一聲。

車內氛圍極其壓抑,白鏡只好閉眼假寐,祈禱能快點到目的地。

二十分鐘後,隨著幾聲煙花綻放的聲音,她睜開眼。

恰巧從車窗看到一朵朵綻放的璀璨“花朵”,僅僅在漆黑夜空現身片刻,便悄然消失。

白鏡一時間看入迷,被光頭接連喊了兩聲都沒反應。

“下車。”奉褚主動拉著她的手腕,將人帶到地面。

面前是一座浮空建築,巨大鎖鏈牽著建築,另一端被固定在地面,而要登上這座建築,需得藉助飛行器。

浮空建築上是座廣闊場地,奉褚駕駛飛行器繞建築一圈,讓她看清全部地貌後才在指定位置降落。

白鏡腳踏上土地一刻,手環震動幾下,她抬起一看,是寧瀧的回信:“等我,身份有誤。”

這就暴露了?

她森然一笑,有意無意的瞥一眼身後,發現黑白二鬼遲遲未跟來,心中難免擔憂。被奉褚提醒後才跟著他快速進入別墅。

剛踏入的位置排列著整齊的勳章和獎盃,像陳列博物館似得,每一個玻璃罩下還附帶了介紹。

白鏡快快瞥了幾眼,都是這位統帥參加過的對抗感染者大小戰役,當看到某塊勳章時,她莫名的心跳加速,一股暴躁感莫名出現。

她仔細看到介紹字樣:“霍家山戰役”。

霍家山?是跟霍啟有關嗎?

光頭見她還痴迷在這些事上,連著又催促幾遍:“快點,不要讓統帥等急了。”

白鏡只好匆匆離開,最後又忍不住扭頭看幾眼那枚勳章。

來到客廳,光頭率先走過去彙報:“統帥,人到了,奉褚隊長也來了。”

坐在棋盤前的老者眼皮子都不抬起一下:“哦?奉褚也來了?坐吧,正好陪我下一局。”

被晾在一旁的白鏡顯得手足無措。

把她找來就是晾著?

如果寧瀧說是安全的,那就……敵不動我不動。

白鏡乖乖站在兩人身後,只聽見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

等她腿都站酸了,老者突然開口:“你,過來給他破局。”

突然被點名的白鏡怔住幾秒,立刻走到兩人身旁,才看到他們下的是圍棋這種古老玩法。

她猶豫一下道:“統帥,我不會。”

“不會?”老者冷哼一聲:“你給我鬧出這麼大動靜,是一句不會就能給我打發走的?”

他抬起蒼老手指著奉褚:“你啊,就是給我帶了個麻煩回來。”

老者揮揮手:“你先出去。”

奉褚低著頭,看一眼白鏡,路過她身邊時低語:“他不會傷害你。”

這架勢還真不一定呢。

白鏡在心裡暗暗吐槽。

待客廳只剩他們兩人後,老者才讓她坐在剛才奉褚的位置。

“你父母身體如何?”他問道。

“已經去世了。”白鏡答。

老者捏住棋子的手一頓,隨後看著她苦笑起來:“怪不得怪不得。”

白鏡被那雙灰色雙眸盯得心慌,總感覺這老頭下一秒會撲過來,就像感染者一樣。

她主動問道:“不知道統帥大人找我什麼事?”

“下棋吧,你贏了我就告訴你。”

老者說完,按下桌邊不起眼的按鈕,背後石門升起,裡邊是無數被鎖鏈拴住的感染者,其中還有她見過的老頭。

白光燈下的他們身上泛著光,竟然意外有些神性。

老者指著他們繼續道:“你的每個棋子都代表他們其中一個,如果你的棋子輸了,他們就會死。”

“憑什麼!”白鏡突兀的站起來嘶吼,又忽然意識到失態後,不自在坐回椅子上:“這就是統帥的樂趣嗎?”

“當然。你母親曾跟我下過棋並且贏了,所以才會有你,都說青出於藍勝於藍,所以我為這棋局加了點難度。”

簡直喪心病狂。

白鏡穩住心態,發問他:“那你的棋子呢?”

“你不用知道。”老者看了眼旁邊的時鐘:“四十分鐘後,如果棋局未出現勝負,而那些感染者還有存活的,也算你贏。”

那她還得謝謝他降低難度唄。

白鏡望了眼被鐵鏈拴住的老頭,對視的幾秒中,對方很是坦然,甚至開口道:“輸贏於我而言毫無意義。”

廢話,這個劊子手得她來做。

白鏡回想起跟父親下棋時的時候,指尖提起棋子落到棋盤中。

這棋局已經是殘局,且能看得出,奉褚剛才已經盡力為他劈出一條生路,屬於九死一生的機會。

幾輪過後,石牆裡邊突然爆發出聲慘叫。

她猛然抬頭,三名感染者被拖入黑暗中,只有幾灘血水流了出來,甚至濺在老頭臉上,可他依舊很平靜的站著,抬眸安撫白鏡:“你必須贏,不論犧牲多少人。”

白鏡拿著棋子的手忽然有些顫抖,看著棋盤位置也出現猶豫。

破局之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