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文的臉上,竟然遍佈著好多密密麻麻,暗紅色的大水泡。

那些水泡就跟水痘似的。通體暗紅色,頂部還有白色的膿包。

彷彿那張臉,只要隨便一碰。就會到處噴膿。

並且那些膿包一個挨著一個,一片連成一片。把陳淑文眼睛下面的半邊臉,所有的好皮肉全部擋住。

就連陳淑文嘴唇附近,已然有幾個成熟的膿包。上面白色的頭瓜熟蒂落,似乎立刻就會火山噴發一般。

“我去!真他孃的磕磣!”

三叔被陳淑文的面容,嚇得渾身抖了個機靈。

他滿眼都是嫌棄的眼神,幸災樂禍的對我說。

“文昌,還好陳家人跟你退婚嘍!

要不然,天天對著這麼一個醜八怪媳婦。身板再好的男人都得嚇廢嘍!”

那個剛才被三叔按在地上的梁海通,看到陳淑文的面容,也是嚇得滿頭直冒冷汗。

“鬼!女鬼啊!”

梁海通嘴唇微微顫抖,他甚至用手捂著自己的胃部,想要嘔吐。

三叔朝著梁海通“嘿嘿”一笑。

“小子,這不是你媳婦嗎?沒想到,你這小子挺剛喲!胃口還真是大,什麼樣的都能吃下去!”

“什麼我媳婦兒?呸!”

梁海通從地上爬起來,十分憎惡的狠狠瞪了陳淑文一眼。

“王八蛋,我說她怎麼天天蒙著面紗!原來都已經被毀容了。

這麼一個醜八怪,還企圖嫁給我。真他媽是個賤貨。

這個女人歸你們了,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梁海通一邊說著,邁開大步就要跑。

三叔抻長脖子,朝著梁海通的背影喊道。

“哎!你個小鱉孫。先把飯錢結了!要不然,老子就把這小娘們揹你家去!”

梁海通被三叔噁心的匆匆結了飯款,然後就跟要奔喪一般,迅速逃離了中餐廳。

天底下的男人呀!還真是夠現實。

我繼續觀察著陳淑文的情況,現在,這個姑娘已經昏倒在我的懷中。

三叔皺著眉頭,眯著眼睛。有些不忍直視,看陳淑文的長相。

“誒!文昌,咱們現在咋整?叫個救護車?”

我搖搖頭。

“沒用的。陳小姐體內有極重的寒毒。醫院根本就沒有辦法救治。

先把她帶回家吧!我用針灸的手法,對付這種寒毒,應該還有五成把握!”

我讓三叔搭把手,把陳淑文背到我的背上。三叔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了陳淑文的頭。

“俺,俺是怕一會兒坐車的時候。她那張臉,再把車上的乘客給嚇吐嘍!”

不得不說,三叔說話真損。

離開飯店,從黑水市回到我們的小山村。因為可以搭乘長途客車,大概只需要一個多小時,我們便趕回了家。

回到家,我立刻把陳淑文放到炕頭。

我從自己的枕頭下面,取出常用的針灸包。

然後選取了三根梅花針。朝著她的檀中穴,天池穴,中脘穴,胸亭穴,這四大穴位便刺了過去。

我下針的手法筆走龍蛇。

只不過,這四處穴位的位置,都在人體的正前方。

是從心臟處從上到下順排的位置。

這也就是說……

我只感覺自己,彷彿陷入了一片香甜的白!

在炕頭上,我需要一點一點排除陳淑文體內的寒毒,所以針灸的時間略微長了一些。

等到針灸完成之後,陳淑文的嘴角,慢慢湧出了幾口黑血。

只可惜,她血吐的太少。這也就是說明,陳淑文的體內,寒毒並沒有完全被排出體外。

我剛才進行了那麼長時間的醫治,也只能勉強維持她的生命體徵。並不能達到除根的效果。

大約過了三個多小時,一直昏迷著的陳淑文終於緩緩清醒。

她睜開眼睛,緩緩的凝視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

忽然,陳淑文猛然從炕上爬起來,她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

“啊……不要看我,不要。”

我一直守在炕邊,看著陳淑文慌亂委屈的模樣。

“陳小姐,你……你別怕。你現在是邪毒入體,倘若用面紗把臉擋住,會影響病情。”

“可是……可是我好醜。”

陳淑文死死的垂著頭,不敢抬頭凝視我的雙眼。

在我的印象之中,陳淑文一直人如其名,她聲音溫柔。是一位真正的淑女,文靜大方。

可今日的陳淑文,凌亂的頭髮糊住自己的面門。她死死的埋著自己的頭,眼神之中滿是膽怯和自卑。

我吞了一口口水,篤定的說道。

“陳小姐,我從來都覺得,一個人的美醜,跟長相沒有半點關係。

我和陳小姐相識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是在我的心裡,陳小姐大度善良,心懷慈悲。

倘若這樣的女孩子還不叫美的話,那什麼才是真正的美呢?”

或許是我的真誠,緩緩打動了陳淑文。她的情緒終於有所緩和。

我詢問她的病情。陳淑文這才告訴我,原來她從前,臉蛋生的是蠻秀氣的。

而現如今,臉上的那些膿包。都是在一個半月之前,才悄然爬上臉。

陳淑文說。

就在一個半月之前,她的母親突然病倒。

陳淑文守著母親一夜未眠,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臉上就莫名其妙,長出了好多膿包。

因為陳家世代中醫。陳遠親自給女兒把脈,開藥。

可是一副藥下肚,陳淑文臉上的膿包不減反增。幾乎覆蓋住了所有的下半邊臉。

那是膿包越長越大,一個接著一個,一片連成一片。

無論陳遠給女兒用什麼樣的中醫手段,都醫治不好陳淑文臉上詭異的症狀。

陳淑文也去西醫院檢查,結果醫生只說陳淑文是面板敏感。用些抗生素,慢慢就能緩解。

可陳淑文也吃了西藥,也抹了藥膏,仍舊無濟於事。

就在這時,我開口問了陳淑文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