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你之所以跟我退婚。是因為,你母親的病情嗎?”

陳淑文聽到我的問題,起初有些錯愕。後來才緩緩點頭。

“原本,我的容貌毀成那個樣子。我已經不配嫁給你。

我母親又得了急性腦栓塞。全國上下,沒有人敢開刀。只有梁教授有開刀救活腦栓塞病人的先例。

梁海通從我上大學開始,他便一直追求我。後來聽說我母親得病,梁海通就說梁教授的手術日程安排的很滿。

除非,我同意當梁家的兒媳婦……”

陳淑文坐在炕上,雙手環著腿。

不知為何,得到這個結果。我的心裡痛痛快快地長舒一口氣。

或許,如果陳淑文的母親沒生病的話。她,應該會應下那門婚事吧。

我心中正想著。只不過現如今,陳淑文病得更加嚴重。

我雖然可以暫時抑制她體內的寒毒。但因為不知道,陳淑文中的究竟是哪種毒物,所以我也不敢斷然開方。

正在我躊躇之際。忽然,門外響起了有人叫我們的聲音。

“你好,請問呂先生在家嗎?”

那聲音十分清脆,有些耳熟。是個年輕小姑娘的動靜。

三叔跑去開門,開啟房門,三叔大聲喊道。

“哎呦!錢姑娘,咋是你嘞?

俺家這麼難找,你還真的摸過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青衣嬋娟——錢清清。

錢清清跟誰在三叔的身後,走進房間。

見到我,錢清清“撲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呂先生,你可真是高人,你救救我吧。我肚子裡懷的,當真是個邪胎喲。”

錢清清擰著眉毛,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她手裡握著婦科醫院的體檢。

“我去醫院做了檢查。大夫說,我還是個黃花閨女!沒有任何雲雨的痕跡。

那天晚上,徐勇跟我啥事都沒做過!可我肚子裡,莫名其妙就已經有了胎兒!”

我把錢清清扶起來。

我早便跟她說過,她肚子裡懷的是詭胎。那胎兒為煞氣所形成。跟男人的精氣是沒有半點關係的。

我請錢清清坐在炕上,然後讓她伸出手,給她把脈。

我摸了半天的脈搏,摸完右手摸左手。

可錢清清的脈搏,屬實讓我大為震撼。

她,她的體內也是寒氣入侵。寒邪刺骨。

這種詭異的脈搏,跟方才,我幫陳淑文搭脈的時候,兩個人的脈搏竟然是異曲同工,幾乎一模一樣。

我吃驚的指著錢清清,又看像陳淑文。

“你們,你們認識嗎?”

錢清清和陳淑文相互對視。兩個女孩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莫名。

不過只有一秒鐘,兩個女孩紛紛搖頭。

“不,我們不認識。”二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錢清清也斷定道。

“我和這個妹妹從沒見過的。更何況,我家也不是黑水市本地人。

在這個城市,除了同學。我和誰都不大熟悉。”

陳淑文也說。她和錢清清從未見過面。

仔細一打聽,兩個女孩雖然都是大學生。

可陳淑文讀的是醫學院,她今年只有20歲,不過才上大二。而錢清清今年已經25歲,讀的是師範學院的碩士。

兩個學校,一個在黑水市城南,一個在黑水市城北。天差地別,互不相通。兩個女孩屬實從不相識。

就在這時,三叔忽然指著兩個女孩說。

“咦!你發沒發現,這兩個姑娘長得還蠻像的?”

我有些錯愕。

陳淑文滿臉都是膿包。錢清清之所以會成為師傅口中的青衣嬋娟,那是因為錢清清的模樣確實出眾。細細的眉毛,溫潤如水的桃花目。鵝蛋臉型。豬膽鼻,櫻桃口。

陳淑文看著錢清清那一張嬌俏的小臉,也是拼命搖頭。

此時的三叔卻對錢清清說。

“閨女,你把嘴巴和鼻子蒙上。你們這倆丫頭,那眉眼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錢清清聞言,伸出白嫩纖細的玉手。輕輕遮住自己的嘴巴。

忽然,我總算明白,為什麼我初次見到錢清清的時候,總覺得這個姑娘長得有那麼幾分熟悉。

錢清清的眉毛和眼睛。那細細的柳葉眉,含水一般的桃花目。就連臉型,都跟陳淑文如出一轍。

兩個女孩都是高挑的身材,身形比較纖細。聲音性格都蠻溫婉。

倘若陳淑文沒有毀容的時候,說不定兩個女孩子,打眼望過去,更像親姐妹呢!

“真的嘿!一模一樣。”

就連陳淑文都有一些錯愕。她掏出手機,開啟相簿,看著自己曾經的照片。

我也看著相片中,那個溫潤如玉。面目白皙平整,長得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的姑娘。

原來,陳淑文沒有毀容的時候,生的竟是這般花容月貌。

那照片中的女子,和錢清清有七八分相似。

可是論起氣質,和整體的面容。曾經的陳淑文,甚至比錢清清還要更加出水芙蓉,更加貌美的不可方物。

“這到底是什麼毒?怎麼能把一個好端端的姑娘,毀成這般模樣。”

我瞬間倒吸一口冷氣。看著眼前不人不鬼的陳淑文。此時我的心中,更加可憐眼前的陳家小姐。

而錢清清的病情也是一樣,莫名其妙的詭胎。這胎兒的來源,同樣是因為寒毒,也是那種會危及生命,至毒無比的陰寒。

兩個女孩患的是同樣的病症。可是發病的表象卻又完全不同。

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是控制兩個女孩的毒素。可卻根本不能除根。

兩個女孩經過多番交談才得知,她們的發病日期,竟然都是在一個半月之前。

陳淑文是在一個半月之前,臉上突然長膿包。

而錢清清雖然最近才發現自己懷孕。可是根據醫院的抽血檢測,這個胎兒,現如今也已經有一個半月。

我剛想繼續追問兩個女孩什麼,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就在這時,陳淑文的電話忽然響起。

她接通電話,是陳遠打過來的。

“閨女,你在哪兒呢?你媽又發病了,她不行了呀。”

陳遠在電話那頭,焦急忙慌的大吼。

陳淑文連滾帶爬的下炕,口中不停的喃喃。

“我要回家,我要去看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