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援朝走後,杜飛回到家裡,又想了想黎援朝的事情。

如果站在事後的角度,黎援朝現在遇到的情況根本不算難題。

而且杜飛也沒打算與黎援朝走的太近。

給出的建議也是大方向上的,並沒有實際的可操作的東西。

至於黎援朝怎麼辦,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杜飛回來稍微收拾一下,正準備上樓上躺著,看一會兒書就睡覺了。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咚咚咚”敲門聲。

杜飛一愣,問了聲“誰”?

外邊立即傳一個急迫的聲音:“杜飛哥,開門,是我!”

杜飛一聽,竟然是秦京柔!

心說剛才還尋思,她們姐倆兒去了好幾天,一轉眼就回來了?

杜飛走過去開啟門,意外看見外邊站著兩個人。

其中之一正是應聲的秦京柔,在她旁邊還站著一個面板黝黑的漢子。

秦京柔這丫頭竟帶回來一個老爺們兒!

杜飛不由得多打量幾眼。

這人大概三十左右,鄉下人常年幹農活兒,風吹日曬的,應該更顯老,不過歲數肯定不小了。面相十分憨厚,迎上杜飛眼光,立即低頭避開,有些靦腆膽小。

這時秦京柔卻急著道:“杜飛哥~出事了!”

杜飛一愣,問她怎麼了。

同時也意識到,現在已經快九點了,秦京柔這時候回來顯然不正常。

秦京柔的頭腦還算清晰,回答道:“是棒杆兒!棒杆兒不見了!”

杜飛頓時一愣,立馬想到為什麼好幾天了,秦淮柔和秦京柔還沒回來。

“先彆著急,進屋仔細說。”杜飛讓秦京柔冷靜,轉又看向那名漢子:“這位同志是……”

秦京柔才想起來介紹:“杜飛哥,這是我堂哥秦向陽。”

杜飛一聽,覺著這個名字挺熟。

隨後就想起來,秦淮柔跟他提過,好像是最早在秦屯河裡撿到‘站人’銀元的就是他。

杜飛主動跟他握了握手,把兩人叫到屋裡。

秦向陽進屋一看,更有些拘謹。

杜飛看秦京柔的樣子,也沒讓他們換鞋,但也沒往裡讓。

就在進門邊上的八仙桌旁邊坐下。

杜飛在這擺一張八仙桌,本來打算當餐桌用。

但他平時吃飯,更喜歡直接拿到羅漢床的小茶几上。

久而久之這個八仙桌就成了擺設。

秦向陽和秦京柔坐下,秦京柔組織一下語言,把情況說了一遍。

原本秦淮柔和秦京柔這次回去,一切都非常美好。

她們姐倆可風光了。

秦淮柔手頭寬裕,這次回去著實帶了不少年貨,大部分都是農村有錢也買不到的。

秦京柔雖然沒帶東西,但一回家就放出話去,等開春給家裡起三間大瓦房。

而且不是空口說白話,秦京柔實打實拿出了一百塊錢!

這一下整個秦家屯都轟動了。

大夥兒人前人後都在議論,說她們姐倆兒是出息了。

連著棒杆兒兄妹三個也成了香餑餑。

村裡的孩子們,爭相跟他們一起玩兒。

棒杆兒雖然總以大人自居,但說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被這麼多小夥伴吹捧,難免有些得意忘形。

結果樂極生悲!

原本秦淮柔和秦京柔計劃,在大年初三下午就回來了。

都已經準備好了,卻突然發現棒杆兒不見了!

在村裡找來找去都沒人影。

最後從幾個孩子嘴裡問出來,一早上得知棒杆兒要回城裡去了,這兩天跟他玩的好的兩個孩子,一個叫豆包,一個叫雲秀,說是帶棒杆兒上山裡他們的秘密基地去看看。

說是秘密基地,其實就是村子外邊,山坡上的一個小窩棚。

離秦家屯有幾里地,就算在那邊玩一會兒,來回也用不了倆小時。

可是這都中午了,仨孩子卻沒回來。

豆包和雲秀家長一聽,也都心裡來氣,這熊孩子,淨能添亂。

誰知秦淮柔跟兩個孩子的家長一起去找。

到了那個小窩棚附近,卻沒找到人。

一開始還當他們在外邊玩瘋了忘了時間。

結果在附近吆喝半天,還是沒找到人。

而且秦淮柔知道,棒杆兒非常董事,明知道下午要回家,不可能不管不顧在外頭玩。

肯定是出事了!

想到這裡,秦淮柔立馬急了,連忙跑回村裡去叫人。

本來秦家屯就是同姓的村子,各家各戶多少都沾著親戚。

而且現在秦淮柔明顯在城裡混的不錯,村裡人也樂意出力幫忙。

保不齊將來到城裡,就有求著秦淮柔的時候。

所以秦淮柔回去一說,村委會的大喇叭就廣播起來。

不一會兒就組織起十多個青壯。

本來人比這還多,但秦淮柔生怕再出意外,把歲數太大太小的都排除了,就剩下身強力壯,腿腳靈便的。

結果這些人從下午兩點多一直找到晚上天黑,也沒找著這仨孩子!

這下整個村子可炸鍋了。

白天時候,還能說是孩子們玩瘋了。

可大冬天的,天都黑了,還沒回來,肯定是出事兒了!

這可就不是一家一戶的事兒了。

甭管到什麼時候,華夏都講究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更何況是一個村兒的鄉親。

然而,整個秦家屯折騰了大半宿。

一直到半夜,在那窩棚附近,進行拉網式搜查,卻仍沒找到人!

出了這個事兒,秦淮柔她倆也沒法回來了。

昨天白天又組織人手,擴大搜尋範圍,而且帶了獵犬,還是沒結果。

這下就連一直強做鎮定的秦淮柔也慌了。

而且一天折騰下來,非但沒找到棒杆兒他們,出去找人的反而少了一個!

失蹤這人叫秦大全。

因為山裡地形複雜,搜山的人組織也不嚴密,秦大全具體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不見的,沒人能說清楚。

這下事態再次升級,大白天的一個大活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村裡不敢再派人出去,萬一再失蹤幾個,誰負這個責任。

連忙叫人,分兵兩路。

一路去公社報告,讓公社出動民兵來幫忙。

一路去縣裡報案,讓公an來調查。

很快兩路全都來了。

因為是農閒,公社直接調來五十多民兵,來到秦家屯之後,一個民兵帶一個村民,就是一百多人,再次拉網搜尋。

縣裡的公an也立即派人來,展開現場調查。

但之前那個窩棚附近被好幾十人來回踩了不知道多少遍,就算當初幾個孩子留下什麼痕跡,也早都沒有了。

就這樣,又折騰了一天,依然看不到進展。

秦淮柔終於堅持不住了,哭著讓秦京柔趕緊回家去請杜飛。

在秦淮柔的心目中,杜飛就是她的英雄,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不過這時候已經快天黑了,秦京柔一個人騎車子回來肯定不成,這才讓秦向陽跟她一起。

杜飛聽完,不由得皺起眉頭。

三個孩子已經失蹤兩天了,如果單是不吃飯還餓不死,真正的威脅是半夜的寒冷。

這大冬天的,如果不生火,很難在山裡熬過兩天。

杜飛站起來,在地上踱著步子,腦子裡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

無論如何,他肯定要去一趟。

不僅衝秦淮柔和棒杆兒,另外三個人也是三條命。

但就這樣貿然過去肯定不行。

到了秦家屯,人生地不熟,杜飛比普通人也強不到哪去。

首先,肯定要帶上小烏和小黑它們。

尤其是小黑,飛到天上,居高臨下,肯定比人找人的效率高。

還有小紅和小灰,它們的嗅覺比獵犬還靈,尤其小紅,智商也高,也是搜尋的利器。

除了這些,還有身份的問題也必須要解決。

杜飛以什麼身份過去?

秦淮柔的朋友?顯然不太合適,別事兒沒辦成,再傳出什麼流言蜚語。

再有就是秦京柔說了,現在縣裡和公社都派人去了。

要想盡快找到棒杆兒他們,這些人必須成為助力,而不是絆腳石。

杜飛想了想,他自個去肯定不成,必須得叫上汪大成。

汪大成是市j的刑偵處的隊長,正經的副科級幹部。

雖然杜飛也是副科,但汪大成頂著市j的金字招牌,效果自然不一樣。

另外,杜飛跟汪大成的關係夠鐵,肯定能隨叫隨到。

順便再從市j借一輛車,免得黑燈瞎火的,還得騎腳踏車,到秦家屯得後半夜。

想好之後,杜飛當即道:“京柔,你先在這兒等我,我去找輛汽車,咱開車回去。”

秦京柔跟秦淮柔一樣,覺著杜飛無所不能。

別說弄一輛汽車,就是杜飛告訴她,能搞來一架飛機她都相信。

一旁的秦向陽則暗暗吃驚。

搞不清面前這年輕人的深淺,竟然大言不慚,張嘴就搞輛汽車。

那種領導坐的小汽車,他們整個縣裡,攏共也就兩輛。

同時他也有些懷疑,秦淮柔、秦京柔跟杜飛究竟是什麼關係。

但怎麼也沒想到秦淮柔頭上。

而是暗暗亂點鴛鴦譜,把杜飛跟秦京柔湊成了一對兒。

主要是倆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似的,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杜飛說完,立即騎腳踏車出去,卻沒急著去找汪大成,而是先兜兜轉轉,把小紅、小灰、小黑、2號、3號,全都收回了隨身空間。

小烏則留在家,看著秦京柔和秦向陽。

秦京柔沒什麼可擔心的,但秦向陽畢竟是生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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