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怡張張嘴,一句話說不出口。

景嬌怎麼這樣啊!

她的反應完全不在自己預料之內!

這要她怎麼講啊?

說她跟傅明賀壓根沒關係?

人家根本都不記得她,一直是她暗中默默偷窺他的人生,他的一切?

還是說她就是偷聽到喬嵐和傅明賀媽媽說起景嬌,心中嫉妒。

覺得景嬌一個鄉下來的窮人、農民,根本配不上幹部家庭的傅明賀?

又正好偷聽到鄭淑儀和鄭家耀說話,知道景嬌在這裡培訓。

所以她就故意來耀武揚威,來刺激景嬌?

順便,還打算習慣性的搶走鄭淑儀的一切?

這怎麼說?說什麼?

她著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只能無措的垂眸。

“嬌嬌,這樣不好吧?

這寫了,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不知情的人豈不是要說我撬你牆角,當破鞋嘛?”

景嬌一臉正氣,“所以我們才更應該把時間線,把事情說清楚啊!

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過有壞心的人!”

她看著現在還稚嫩,行為做事不如書中那樣老辣的鄭婉怡。

淺淺笑了一下,眼神裡閃爍著更加堅定的光芒。

“你快說啊婉怡,你現在是我的好朋友了,我可不能看著你被欺負!”

鄭婉怡輕輕咬咬唇。

只能把纏綿的目光放到田剛身上,無聲的讓他幫幫自己。

田剛看鄭婉怡為難,要哭不哭的,也著急。

他趕緊道,“景嬌,舉報信也不是這麼寫的啊!

這都還沒查實呢!

你不能隨便冤枉人的!

是吧,婉怡,你們倆是清白的,對吧?”

鄭婉怡只能點頭,抹著淚道,“對,我們倆是清白的。”

景嬌疑惑了,“那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啊?”

她起身,拉著鄭婉怡的手,“婉怡,你怎麼不跟我說實話啊!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你放心,就算傅明賀是我物件,我也會站在公理這邊,絕對不偏幫。”

鄭婉怡簡直要被氣死了。

她默默甩開景嬌的手,靈機一動,想起之前無意間聽到的一件事。

她家隔壁的陸子豪,從鄉下回來過一段時間,得了一種很新潮的病。

精神病。

聽說得了這個病,人會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幻想出一些無稽之談。

胡亂說瘋話。

眼眸一轉,鄭婉怡嬌嬌柔柔扶著腦袋朝田剛那邊倒去。

田剛一把將人扶住。

還沒暗喜,鄭婉怡又換了副樣子,一把將他推開。

起身走到景嬌身邊,漢中含淚,難以啟齒的道。

“嬌嬌,你不知道,實際上,我是生病了。

我說的那些都是胡亂說的。

是我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身體被控制了,亂說的。

陸子豪你應該也知道吧?

我跟他得了一樣的精神病。”

景嬌關心的看向她,“那你快回家看病!”

還挺熱心腸,親自送她出去,滿臉擔憂。

“婉怡,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了,那我就不得不勸你一句了!

你這明知道自己生病,下次出門,一定要記得先吃藥。

得虧傅明賀是我物件,我又願意聽你說話。

不然啊,還真容易出事。

說不定會拆散人家兩情相悅的人不說。

萬一遇上潑辣的,都不聽你多說,直接上手,你再被打可怎麼辦喲?

你可千萬要記住啊!出門記得吃藥呀!

我可憐的小婉怡。”

鄭婉怡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覺得景嬌在嘲諷她,說話陰不陰陽不陽的。

但一看,人家表情真摯,是真的關心她。

這倒是給她弄迷糊了。

只能暗歎自己衝動!

在還不瞭解的情況下就莽著來,失算了。

“嬌嬌!我知道啦!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真是太高興啦!

別忘了下週六你一定要來我家,陪我過生日啊。”

景嬌這樣的人,她搞不定!

等她去了自己家,讓媽媽……

想著,她臉上帶著笑,轉身就走。

田剛趕緊追上去。

景嬌扣扣臉,“放心吧婉怡,我到時候一定去。”

鄭婉怡走路的腳步聲重了不少。

鄭家耀和鄭淑儀還沒回來。

有個人先被抓了。

竟然是楊苟。

公安同志來教室裡抓的人,說他打斷了他爹的腿。

但景嬌還是從他腦袋上一閃一閃的吃瓜小程式中看到。

這個楊苟一直賴在鄭家耀身邊,是為了能竊取一些有用訊息。

鄭家耀的父親鄭敏可是宣傳部副部長,要是有心人,從他的一些上下班時間,甚至是家中去了哪些人,就能推斷出不少事情。

像有些老百姓無知,就是為了換點錢,不知道自己是在幫壞人幹事的,暗中警告一番,把“那些人”窩點端掉也就算完事。

但楊苟,他心中是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

而且已經有意識的、刻意的開始套取最有用情報。

他這種思想上有問題的同志,國家肯定是要嚴肅處理的。

景嬌不禁搖頭,在心中跟系統感嘆。

〖楊苟這樣的人可真糊塗,有國才有家啊。〗

〖是的宿主,你說的話,像極了我新學的一個詞,叫做唇亡齒寒,嘴唇包裹的嚴實,牙齒才不會冷。〗

下午,鄭淑儀和鄭家耀終於回來。

姐弟倆氣勢洶洶堵在教室門口。

羅軍一看見,得意輕蔑的朝二人走去。

“鄭淑儀,我就說吧,你這樣的人不會有朋友的。

你還不知道吧,你新收的小跟班景嬌,現在都投奔婉怡姐了。

婉怡姐可比你大氣,一出手就是貴价的香水。

你呢?新衣服還沒給人買呢吧?”

鄭淑儀看了正在收東西,不為所動的景嬌一眼,心裡覺得她肯定有別的目的。

景嬌那麼聰明,別人看不透鄭婉怡虛偽的面具,她還看不透嗎?

她抿抿唇,沒回答羅軍,反而在包裡掏什麼。

一邊掏一邊還說,“羅軍,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咱們兩個說好的訂婚,現在也不用訂了,我不和你處了!”

“你說什麼?”

他氣的直打哆嗦,“鄭淑儀,你在說什麼?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想好了重說。”

鄭淑儀把包裡的幾張紙擺出來,“你還是看看這些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