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禁軍自長安城踏雪而來.

遠遠地,騎在馬上一身盔甲的禁軍將領便怒吼一聲,讓王燁等一幫鏢師嚇了一跳。

任誰也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風雪連天的日子裡,守衛長安皇城的禁軍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小光一見,禁不住眉頭輕皺。

望著虛空問了一句:「師傅,你們報官了?如何來了禁軍?」

在送這車貨物去長安城的府衙,原是他隨口一說,沒想到這禁軍竟然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客棧裡的高月兒嘆了一口氣,輕聲回道:「你怕什麼?秦掌櫃已經出門了,她會陪你回家,這事聽她的……」

小光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高月兒看著一旁的王一皺著眉頭說道:「看來長安城裡的水不淺啊,先是搬出來大漠的兩人,這會連禁軍都出動了。」

王一聞言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自言自語道:「長安城好不容易平靜了這些年,難不成又要掀起一場風波?」

「難不成,你怕了?」

高月兒冷冷地說道:「我倒想看看,今日這事的幕後黑手是誰?」說完這話,又忍不住望著虛空‏‏​​‎‏‎‏​​​​‎​‏‏多了一句嘴:「先生,你說會是誰?」

不知有多久,高月兒沒有打擾過李修元的清靜了,因為青玉不讓她多嘴。

說是天塌下來,也不關眾人之事。

而這個時候,老人帶著小寶和小月兒去了雪山之上,家裡只剩下她們兩人。

若不是事情扯上了自己的徒弟,估計高月兒也不想多嘴。

玉華寺,佛堂裡。

正捧著一卷佛經的李修元一愣,隨後問了一句:「發生了何事?」

高月兒輕輕一陣嘀咕,聽得王一莫名其妙之下,將城外長亭發生的一事跟李修元說了起來。

李修元聞言之下,這事終於還是扯到我自己頭上。

看來躲在玉華寺裡清修也不是個事,世間的風風雨雨,還是刮進了這裡。

一番思量之下,才說了一句:「來佛堂見我吧。」

高月兒聞言一愣,當下看著王一說:「你在這裡好生看著客棧,我去見見先生,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問。」

說完一頭往客棧外走去。

王一聞言一愣,心道這事還真的越來越麻煩了啊?

佛堂裡的李修元嘆了一口氣,便是高月兒,他也不想讓她捲進這件事裡,他決定讓高月兒去見見自己的妹妹。

這裡是大唐皇朝,有什麼麻煩,應該由天后娘娘出面解決。

長亭外,小光看著一行緩緩而來的禁軍,看著最前面的青年將領問道:「將軍因何而來?」

青年將軍看了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烏圖一眼,又看了一眼緊皺眉頭的鏢頭王燁。

然後跟小光冷冷地回道:「禁軍收到線報,有人在城外打劫長城的鏢局,故帶隊前來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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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伙磨磨嘴皮子,等著秦湘玉的到來。

黑衣女子和黑衣男子也愣住了,在她看來這個時候讓禁軍帶走這些貨物,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卻沒料到小光竟然根本不理會這些禁軍。

只是,轉眼間她想到小光剛剛說的那這番話,頓時心中一凜,心想看來長安城裡的某人還真是膽大,竟然能調動禁軍。

禁軍首領一聲呵斥:「都給我聽著,連人帶貨統統都帶走,還有你……你們等人,一起跟我回城。」

小光靜靜地看著他,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錯了。」

禁軍首領問道:「哦,你說說我錯在哪裡?」

小光看著他冷冷地說道:「出了長安便是江湖,江湖上的事輪不到禁軍管,再說,我既然站在這裡,就用不著你來出手。」

馬背上的禁軍首領心道自己也算見過世面的人,卻沒料到眼前的青年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臉上不禁露出驚訝之色,手一揮說道:「都愣住幹什麼,把這位小爺也請進皇城的府衙裡去侍候。」

只聽一陣馬蹄聲響起,跟著便是一陣鏗鏘之聲絕耳不停,這是禁軍手裡的刀劍碰在一起發出一聲音。

只是眨眼之前,便是數十年禁軍衝上來,將站在長亭下的小光團團包圍了起來。

只要首領一聲令下,就要上前將小光拘回府衙。

小‏‏​​‎‏‎‏​​​​‎​‏‏光沒有動手。

而是看著禁軍首領問了一句:「你這是奉了那位大人的命令,拿來給我看看,還是說你要跟我講江湖的規矩?」

師傅已經發了話,他哪裡會將眼前這幾十個禁軍放在眼裡?

大有一言不合,便出劍動手斬人。

不管是講官府的規矩,還是道江湖的道理,他都沒有怕過誰?

禁軍首領一聽,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頭頂,怒吼一聲道:「好一個大膽的賊人,我看你跟這兩個土匪是一夥的吧?」

「來人,將這三人統統押回去,等著大人發落!」

禁軍首領怒了,從來還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他要在鏢局的鏢師面前,樹立自己的威望。

更不要說眼前還有斷了手的烏圖,跟一聲不吭的柳天風了。

直到這時,直到一幫禁軍齊齊圍了上來,小光依舊沒有動。

黑衣女子一看不好,趕緊抱拳說:「朋友多謝你今日仗義之舉,你先走吧,我們替你斷後。」

說完鋥的一聲,將長劍出鞘。

指著禁軍首領罵道:「好一個瞎了眼的禁軍將軍,不知道哪家財主出了錢請你來……難道你不怕這事捅出去,人頭滾滾落地嗎?」

黑衣青年眼見女子已經出劍,只好站在了她的身邊,冷冷地注視著一幫禁軍。

只要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動手,他的劍也會絕不留情!

「我看你們都反了啊,一個女劫匪也敢來威脅我堂堂正正的禁軍將軍,找死嗎?」

說完這句話,要抽出了腰畔的長劍,指著黑衣女子說:「一起上,先斬了這個女劫匪!」

「你倒是給我動手試試!」

小光往前踏出一步,只要有一動手,他就會立刻出劍,管他人頭滾滾落地,這事大不了讓秦湘玉去處理。

「鋥鋥鋥!」禁軍們跳下馬背,紛紛往小光三人圍了上來。

「叮鈴鈴!」

一串清脆的鈴聲在風雪中響起,就在一幫人劍拔弩張之下,一輛馬車緩緩自長安城的方向馳了過來。

馬兒踏著一地的飛雪,輕快地往長亭而來。

「讓我瞧瞧,都有誰敢欺負我家的小光寶貝啊

!」

馬車還沒到,秦湘玉的聲音已經遠遠地傳了過來,聽得黑衣男女齊齊一愣,聽得禁軍首領皺起了眉頭。

這樣的天氣,眼下如此膠著的情形,試問有誰敢再來趟這渾水?

「叮鈴鈴!」馬車停在了長亭之處,也停在了禁軍們的面前。

掀開簾子,秦湘玉冷冷地問道:「你們誰是管事的,出來說話。」

禁軍首領雖然不認識秦湘玉,可是被她的氣勢嚇了一跳,只好上前回道:「本將軍就是,你是何人?」

誰知秦湘玉根本沒有看他,而是看了黑衣女子一眼,這才跟小光說了一句:「你師傅不是讓你回家嗎?」

小光一聽撇了一下嘴巴:「我坐在這亭子裡喝酒,這些傢伙打擾了我的清靜。」

「哦,原來是你怕回家啊?沒事,老孃今天心情好,陪你回去。」

秦湘玉跟小光揮了揮手,又看著烏圖和柳長風笑了笑:「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模樣,還想找王一拼命,他在客棧裡等你。」

完了,才看著禁軍首領回道:「我是誰不能告訴你,但是眼前這人這貨,我統統都要帶走!」

秦湘玉的聲音很冷,也能堅決不容禁軍首領有一絲的懷疑。

禁軍首領也不是吃素的,當前上前一步問道:「敢問大人是誰派來的,你知道我的後臺是‏‏​​‎‏‎‏​​​​‎​‏‏誰嗎?」

「啪!」冷不丁地一聲響起!

卻是馬車裡的秦湘玉將湊過頭去的禁軍首領一巴掌拍在馬車下的雪地上。

嚇得黑衣女子往後退了幾步,嚇得烏圖乖乖地閉上了嘴馬,彷彿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當下接著柳天風的衣袖說:「兄弟,我們回城去找王一。」

小光卻看著被秦湘玉拍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的禁軍笑了起來。

拍了拍手,笑道:「你連她的主意都敢打,信不信她連你身後那個大臺後一起斬了,信不信你邊個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整個長安皇城,不,應該說是眼下整個大唐,一眾江湖人士要想論起狠來,比起後臺,只怕誰也比不過秦湘玉。

畢竟當年的故事,他也聽師傅有意無意之中說了一嘴,這才知道秦湘玉的紅塵客棧從來沒有官府的人敢來找麻煩。

便是住店,都不敢在紅塵客棧附近落腳。

一幫鏢師和鏢頭王燁更是嚇了一跳,心道這女人的功夫只怕比自家的老主人還要厲害幾分。

連一幫如虎狼一樣的禁軍看著眼前的一幕,也忍不住嚇了一跳,誰也不敢上前去拉趴在雪地裡的首領。

「大膽妖女,你竟然襲擊皇家禁軍……」

禁軍首領一邊罵道,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話沒說話就要舉著手裡的長劍往泰湘玉刺去!

「啪啪!」這回是兩聲耳光在風中清脆地響起。

秦湘玉再次將禁軍首領拍在地上,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你成親了沒有,你有沒有兒子和女兒?」

「吳將軍並沒有成親!」不知哪個禁軍膽大,代他回了一句。

「那可真要可惜了!」

秦湘玉看著地上的禁軍首領說:「等到你人頭落地的時候,你才會想起來,為什麼不早些成親,生個兒子!」

小光一聽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哈哈大笑道:「那確實。」

黑衣女子則拉著黑衣男子的手,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發生的一幕,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不能她們兩人能所幹預的了。

就在禁軍首領再次從雪地裡爬起來,欲要發出進攻命令的時候……

秦湘玉掏出一塊金光四射的牌子亮在他的眼前,冷冷地喝道:「你真的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