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潘筠苑是試婚丫鬟又如何?

不過是個以色服人的卑賤下作玩意兒罷了,怎麼能與她相提並論?

“奴婢並未汙衊潘小姐,奴婢不過是說這看囊中加了蝴蝶蘭,會引發老夫人體內的毒素,沒有說潘小姐要害老夫人的意思。潘小姐何必給奴婢扣下這麼大一口鍋?奴婢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潘小姐。”

佘酒姒的聲音裡也帶了些許委屈。

不就是裝可憐嗎?

誰不會啊!

“是啊!筠苑,你誤會林舒了。林舒與你一樣,都是為了我的身子著想,她與你無冤無仇,怎麼會害你?”

唐老夫人此時也開了口,替佘酒姒說話。

潘筠苑一張臉漲得通紅。

她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了。

“老夫人,筠苑不是那個意思,筠苑只是一時委屈心急……”

“好了,既然院正來了,就勞煩院正看看這香囊是不是和蘭姑娘說的一樣,被加了蝴蝶蘭香吧。”

唐老夫人打斷了潘筠苑的話,語氣裡有些不耐。

看潘筠苑這番哭哭啼啼的樣子,她心裡難免有些浮躁起來。

潘筠苑終究還是太小家子氣了一番,比不上蘭林舒。

院正也趕忙上前,從佘酒姒手中接過了香囊,放到了鼻間,仔細嗅聞了起來。聞過之後,他還將香囊拆開,仔細翻檢其中的香料,最後,他從中挑出了一味香料來,捏在手中,展示給眾人看。

“老夫人,這就是蘭姑娘口中的那一味香料——蝴蝶蘭。”

院正聲音沉沉:“這味香料若是單看,自然是無毒的,但是若與老夫人體內的毒素結合起來,就成了引子!老夫人若是長期佩戴這香囊,體內的毒素遲早都會被激發出來,且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一番話,竟與剛剛佘酒姒所說的別無二致!

唐老夫人眼神沉沉,望向了潘筠苑與陶氏。

唐老夫人想起這祈福的香囊,潘筠苑不是第一次帶給自己了。

自從一年前潘筠苑開始跟著陶氏來府中報賬開始,她每次來都會給自己帶上一個香囊,有的時候是自己親手做的,有的時候是祈福求來的。

而自己的身體,也正是從一年前開始每況愈下的!

想到這裡,唐老夫人勃然大怒。

要不是因為佘酒姒發現了這香囊的異樣,自己恐怕之後還會繼續佩戴著害人的香囊,一直到死,都不會知道原來誘發自己體內的毒素正是這小小的香囊!

陶氏心裡狠狠罵了佘酒姒一句,觀察到唐老夫人的臉色,她立馬上前,拉著潘筠苑跪了下來,給唐老夫人磕頭:“老夫人,筠苑這孩子平日裡的所作所為,您都看在眼裡,她絕對不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害人性命的事情來!這一切一定都是個誤會!筠苑也不懂醫,光知道您生病了,心裡著急擔心,就去寺廟給您祈福求香囊,根本沒有想到這香囊里居然還藏了害您的東西!若是她知道,絕對不會把這香囊送到您面前啊!”

“是啊!老夫人,我冤枉啊!”

潘筠苑也跟著哭訴起來:“多虧了蘭姑娘及時發現了香囊的異樣,這才沒能釀成大錯!不然,若是老夫人因為我這香囊病情加重,我就算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她聲音淒厲,語氣裡滿是悔恨!

“雖然這件事我和孃親並不知情,但是老夫人也的的確確是因為我們所以才會病重,我和孃親願意接受懲罰,只要老夫人願意原諒我們,我們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唐老夫人看陶氏和潘筠苑一番話哭訴的如此誠懇,內心的火氣不由自主消散了不少。

想到她們母女二人這些年為了管理將軍府的事務,日夜辛勞,如今犯下大錯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此時就是想要苛責,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口。

思來想去,她將目光轉向了佘酒姒:“蘭姑娘,你認為該如何處罰她們?”

“奴婢認為陶姨與潘小姐雖然害得老夫人您病重,但是也非故意為之,且她們母女倆一直盡心盡力掌管將軍府的事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將功贖過,也該再給她們一次機會。”

佘酒姒緩緩開口道。

她雖然很想現在就捏死陶氏母女,揭穿她們的真面目,但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陶氏和潘筠苑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並不知情的位置上,若是自己執意追究,只會引來唐老夫人的懷疑。

“依奴婢看,不如小懲大誡,陶姨既然負責府中鋪子的管事,那就收回一半的管事權,以儆效尤。”

佘酒姒繼續道。

陶氏和潘筠苑聽到這懲罰結果,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收回一半的管事權,意味著他們能從將軍府撈的油水少了整整一半!

要知道,之前她們吞併的佘家的財產已經揮霍地差不多了,如今潘府大半的開支都是靠從將軍府撈的油水!

如今一下收走一半,她們往後的日子可就沒有現在這麼舒坦奢靡了!

潘筠苑和陶氏望向佘酒姒的眼神中滿是狠毒的恨意,若是可以,她們恨不得現在就把佘酒姒碎屍萬段!

不過是一個卑賤的試婚丫鬟,居然敢戳穿他們辛苦謀劃了一年的策略,還害得她們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