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相較於之前千百倍的疼痛直接讓易嘉平痛嚎出聲。

“啊——”

“啊——”

撕心裂肺的痛嚎直接傳遍了整個地下實驗室。

易嘉平的身體像發羊癲瘋一樣,止不住的抽搐著。

他臉上的神情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整個五官都扭曲到了一塊。

他感覺他的五經六脈就像強硫酸一樣,一點一點的侵蝕他的每一寸肌肉紋理。

他從上到下,到頭髮絲都帶給他無盡的痛苦。

斷斷續續的痛嚎從他的口中發出,如果說他剛剛腦子是渾渾噩噩的,那麼他現在就是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很快,他的聲音就從痛嚎變成了嘶吼,像只野獸一般的嘶吼。

他身上的面板已經完全充血,像一個全身上下都血脈曲張的患者。

一條條青紫色的血管凸顯在面板之上。

場面極其的駭人,任何一個人看見了這種場面,都得做噩夢一個月。

門外的專家們有的人已經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耳邊充斥著易嘉平的嘶吼聲。

太慘了,太恐怖了。

唯一的一個好訊息就是,易嘉平已經度過了六個小時的這個分水嶺。

但他們仍然不敢鬆懈,這僅僅是代表了他不會直接死亡而已。

也不能百分之一百的確定不會直接死亡,畢竟這是第一次進行人體實驗。

有什麼變數都是所有人無法預料的。

而且易嘉平現在的這個樣子,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他更像是野獸。

專家們提著的心更加揪了起來,他們最怕的那個可能性正在一步步的靠近。

而他們卻給不了一分的幫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結果是什麼,從藥劑進入到他的身體開始,就已經沒有辦法干預了。

易嘉平覺得自己時而像被大火焚燒,時而又好像置身於零下幾百度的冰窟之中。

他的神經已經接近崩潰了。

無數次,他想直接一頭撞在牆上一死百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總好像有一根細細的紅線拉扯著他,才沒有讓失去理智的他直接一頭撞死。

他所經歷的那種痛苦不是凡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距離易嘉平注射藥劑開始已經是個小時了。

“你們看,他身上是不是變黑了!”

一個專家驚撥出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在床上不斷抽搐的易嘉平身上。

之間他身上的一副慢慢的變成被黑色的液體浸溼,從白色變成了黑色。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之前那些實驗的狂暴體,他們的血液就是黑色的。

難道真的又失敗了嗎?

難道他真的……

所有的專家都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有的人眼角都溼潤了,他們也都是平凡人,他們也有孩子,而裡面的這個孩子看起來也不過跟他們的孩子一般大。

沒想到,經歷這麼多痛苦,還是功虧一簣。

易嘉平身上黑色的液體很快就將整張床單都浸染成了黑色。

黑色的液體順著床單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

很快,地上就流淌了一灘黑色的水漬。

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異味順著縫隙飄出來。

看到這一幕,幾乎所有的專家都放棄了。

已經十三個小時了,裡面的人已經發不出聲音,但他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抽搐著。

易嘉平感覺自己好像做夢了,夢到了很多事情,夢到了他記憶之中很模糊的一個輪廓,但是那個模糊的輪廓竟然慢慢的變得清晰了起來。

那是他的媽媽!

他竟然見到了他的媽媽,那個栩栩如生,溫柔的喊他小嘉的媽媽。

他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