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靖安見墨文桓走進來,眼中厲色一閃,隨即諷刺道:“我和父皇說事,你闖進來做什麼?怎麼......這是被我戳穿,所以惱羞成怒了?”

墨文桓氣得衝上前指著他大罵:“墨靖安,放你的狗屁大臭屁,本王什麼時候私吞過老四的銀兩,你休要血口噴人!”

墨靖安擰起眉質問道:“我是你皇兄,你不好好稱呼,直呼我的名諱就算了,還在父皇面前滿嘴汙言穢語,你當真是目無兄長,傲慢無禮,是不是下一步就要不把父皇放在眼裡了?”

話落,皇上厲聲喝道:“放肆!”

聞言,墨靖安立馬停了下來。

墨文桓更是嚇得一哆嗦,雙膝往地上一跪,見到父皇滿臉怒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墨靖安的當,他方才不該衝動的,這下完了,往日裡在父皇面前刷的好感全都沒了,氣得他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墨靖安。

皇上沉下臉來,眼色冷厲:“你們兩個,在朕面前,吵來吵去,成何體統,是不是想造反啊?”

“兒臣不敢,父皇息怒,兒臣只是方才聽到自己被二皇兄誣陷,實在氣不過,才會出言不遜,兒臣知錯,兒臣以後再也不敢了......”墨文桓跪趴在地上,將腦袋埋到了地上。

墨靖安反駁道:“人證物證都在,我何時誣陷你了?戶部的人已經招了,有人暗中吩咐過他們,剋扣老四的俸祿,恰好你每月的俸祿都比別人多,你作何解釋?”

墨文桓抬起頭,死死的瞪著他:“證據在哪呢?我不信。”

墨靖安將手中的賬本丟給他,哼了一聲道:“你自己看吧。”

墨文桓連忙接過賬本,翻看了起來,他每月俸祿的那一行確實比別人多,甚至超過了太子和墨靖安。

墨文桓不由擰起眉,完全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不知不覺間背後都滲出了一層冷汗,他急忙放下賬本,抬起頭看著皇上焦急的辯解道:“父皇,不會的,這個賬本一定有問題,本王每個月拿的俸祿......”

墨文桓停頓了一下,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拿了多少俸祿,因為每次宮裡一發俸祿,就直接被柳仙仙拿走了。

皇上冷著臉問:“你每個月拿了多少?”

墨文桓捶了下地板,哭喪著臉解釋道:“父皇,兒臣不知道,兒臣每個月的俸祿都交由柳仙仙保管,但是兒臣敢以性命擔保,三王府從未多拿過一分俸祿,兒臣冤枉啊......”

墨靖安在一旁嘲諷道:“呵,你一個王爺連自己的俸祿都搞不清,就算交由三王妃保管,總得有個數吧?該不會你在王府裡一點實權都沒有,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吧?”

墨文桓扭頭瞪著他呲毛道:“你懂什麼,本王這是寵妻。”

“呵,寵妻?”

墨靖安繼續冷嘲熱諷:“依我看,三弟你就是懼內,大不可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你......”

“莫要狡辯了!”墨靖安打斷他的話,抬起頭看著皇上恭敬道:“父皇,三弟如此推脫,恐怕就是為了遮掩事實,推卸責任,依我看,老四的俸祿就是被他私吞了。”

“兒臣沒有。”墨文桓急得瞪大眼珠子:“父皇明鑑,一定是二皇兄自己私吞了銀兩,想要栽贓陷害於我。”

墨靖安眯起眸:“陷害?如果不是你做過,怎麼會有記錄?證據都擺在這了,還敢狡辯,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墨文桓怒道:“戶部都是你的人,這些記錄還不都是你說了算。”

墨靖安冷笑:“天下是父皇的,戶部同樣也是父皇的人,我只是代替父皇監管,再者說,還有丞相統轄六部,怎麼也輪不到我,三弟你莫要信口開河。”

墨文桓咬牙:“那說不定是你賄賂了戶部尚書呢?”

墨靖安嗤笑道:“簡直無中生有,三弟,你誣陷之前最好拿出證據來。”

墨文桓說不過他,氣得握了握拳:“反正不是我乾的,你也休想誣陷我。”

“住口!”

見兩人爭吵不休,皇上一聲呵斥,兩人頓時嚇得噤了聲,紛紛縮著脖子不吭聲了。

皇上的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掃蕩,心中怒氣升騰,恨不得一腳一個,將這兩個不爭氣的玩意兒踢飛。

待皇上怒火平息,才沉聲開口道:“你們兩個,都說與自己無關,桓王更是不知道自己每月領了多少俸祿,可賬本上記錄的清清楚楚,現在看來,桓王的嫌疑確實更大......”

聞言,墨文桓心裡一慌,趕緊小聲辯解道:“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啊,這件事,兒臣自始至終都不知道......”

墨靖安的眼底則閃過一絲得意。

這時,墨文桓眼珠子一轉,抬起頭小心翼翼道:“父皇,不如將柳仙仙叫過來,問問她?”

墨靖安立馬說道:“柳仙仙是你的人,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沆瀣一氣。”

“不可能,本王身無分文,視錢財乃身外之物,柳仙仙又是靖國長公主,怎麼可能會貪汙老四那點銀兩?”

皇上摁了摁眉心,隨後開口吩咐身邊的人,道:“去,把柳仙仙喊來。”

墨靖安陡然一滯,雖然心裡憤懣,可是卻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