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打眼一瞧,秦淵這不卑不亢的態度,讓他心生好感。

對比一下旁邊的鄔義道,他還是喜歡這種不攀權附勢的性格。

“秦淵,快見過淮王!”

白成笑著說道,聲音格外爽朗。

秦淵拱手:“草民見過淮王。”

淮王隨意的擺擺手,眼角帶笑的望著白成。

“白兄,本王可很少見你把學生領到本王面前啊,今兒怎麼回事?”

“噯,我這學生可不得了,剛做了一首謝恩詩,還望淮王您來品鑑一二。”白成滿口輕鬆,一副不在意的語氣。

可實際上,他眼中的那份得意神色,已經躍然。

炫耀之意藏都藏不住。

這倒讓淮王來了興趣。

淮王平生酷愛詩詞,雖然自己寫的實在差強人意,奈何就是喜歡。

見白成如此態度,便笑著道:“好,本王倒要好好品鑑,正巧鄔師也在,那就一同鑑賞吧!”

鄔義道聞言,心中多了一分不快。

明明是他先來的,結果淮王卻如此看重白成。

這也就罷了,不過是白成窮學生的一首詩罷了。

怎麼還拉上自己品鑑?

難道自己學生的詩還不如他的?

怎麼可能!

鄔義道在旁人沒注意的時候,冷哼一聲,他倒要看看這首詩能有多好!

正想著,白成已經把秦淵所做的詩詞給擺在淮王的案首上。

淮王俯身觀摩,鄔義道站在一旁冷眼打量。

“綠野堂開佔物華,路人指道白公家。”

淮王邊看邊品其中意味,感覺也就那樣,並沒有特別驚豔。

鄔義道看到這句後,對比一下自己的學生,瞬間冷笑連連,這有什麼好的?

可當看到後面的時候。

淮王已經忍不住拍大腿,連呼三聲好,忍不住的讀了出來!

“白公桃李滿天下,何用堂前更種花。”

“好詩,好詩!”

鄔義道渾身一震,內心大為震撼。

後半的意境已經比天還高!

絕筆!

他震撼的眼神望著秦淵,根本不敢相信這首詩是他所作!

淮王此刻忍不住讚歎道:“好啊,好啊,情感積極,語言簡明,意義深遠,白兄,您的這位學生,不一般啊!”

淮王笑著撇了眼鄔義道,後者慚愧的低下頭。

剛剛他跟淮王稱讚自己學生的謝恩詩,淮王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

現在白成只是把詩擺在淮王面前,淮王就如此激動。

高下立判!

鄔義道垂下了頭,自愧不如,覺得無顏再站在這裡。

“淮王,白師,我先走一步。”鄔義道拱手,頭都沒敢抬就離開了。

白成只是笑笑,從開始到現在,一句對鄔義道譏諷的話都沒說。

估計鄔義道已經沒臉再留下了,說了老半天自己學生如何厲害,結果一個照面就被白成的學生給打敗了。

他的離去,讓淮王這邊的人輕鬆不少。

淮王淡笑:“這個鄔義道…算了,有這時間不如多精進自己的水平和為人,不提了,越說越多。”

“倒是你,小子,你叫秦淵?這首詩是你做的?”

秦淵點頭:“沒錯,今日答謝會,作首詩答謝白師,白師待我極好。”

秦淵的態度讓淮王很滿意。

“你這首詩很棒,本王宣佈你為這次答謝會的頭魁。”

這就定下了?

秦淵表情愕然,這……有點太快了吧?

白成也嘴角抽抽,推脫道:“淮王,您不再多看看其他學子的詩?”

淮王輕輕擺手,隨口道:“還有什麼可看的,難不成場上還有人比他的這首詩更好?白兄,你這次可是撿到寶了,話說你的這位學生剛參加院試?”

“慚愧,學生愚笨,今年是第三次……”沒等白成說話,秦淵自個解釋。

這東西又不用包裝,是什麼就是什麼。

淮王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

水準如此高的詩詞,本人卻三次無緣秀才?

太不應該了!

淮王招招手,把一旁候著的手下給喚來,然後道:“今年咱們清州城的院試,這為秦淵的答卷,給本王摘錄一份。”

那名手下臉色微變,小聲回道:“淮王大人,這不妥吧,科舉之事,無權過問啊……”

淮王瞪了他一眼:“本王說現在要看麼?你不會等到成績統計結束再給本王摘錄?本王擁立科舉之制,難不成本王要舞弊?”

“一邊掌嘴去!”

淮王說完,定了定情緒,然後道:“這也不怪你,這些年科舉考題以實用性為主,落榜常有的事。”

“你有如此詩詞水平,本王可以讓你在府上做一名書童,如何?”

看著淮王笑容滿面的樣子,秦淵想了想,搖頭拒絕道::“多謝淮王看重,草民如今並沒有作詩打算,詩詞只是陶冶情操,閒情雅緻之物,以草民眼下的狀態,還達不到,我看還是算了。若以後有機會,定然贈淮王您一首詩。”

“好!”

秦淵並不是不知道古代王爺的身份有多重要,能在王爺手下謀差事,還是書童,答應了肯定比現在的日子過的滋潤不少。

但那樣豈不是丟了穿越者的身份,秦淵有他自己的想法和目標。

眼下答謝會只是為了頭魁的添頭,二十兩銀子。

目的已經達成了,淮王的提攜就免了。

況且現在做了書童,淮王未必能看重。

他只是覺得詩詞做的不錯,起了招攬之心。

對未來的幫助不大。

秦淵的未來目標如星辰大海,現在就同意‘招安’,那沒什麼意義。

而淮王見秦淵心意已決,也就沒再提這件事。

聊了兩句,秦淵便離開,回到王翰身邊。

“秦兄,怎麼樣?怎麼樣?”王翰激動的問道,看樣子比秦淵這個當事人要激動的多。

秦淵擺擺手:“淮王定下我為頭魁,就這麼簡單。”

王翰滿眼震撼的看著他,喃喃道:“這還簡單啊,秦兄,您的眼光未免太高了,頭魁可是有二十兩銀子呢!二十兩,夠咱們富足的過上半年了,這還了得?”

以現在的物價來說,一兩銀子算作千文。

普通人月花二三兩銀子,就已經不少了,若超過五兩,那就是生活富足,普通人的天花板了。

秦淵這二十兩的添頭,足夠生活富足,天天有肉吃上四個月,這還算少?

王翰的眼中充滿羨慕神色!

心中閃過讓秦淵請客吃酒的念頭,但很快偃旗息鼓。

畢竟秦淵家中的情況他也瞭解,還是讓秦淵顧得家庭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