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頭到手了!

秦淵在書生們驚歎羨慕的目光中,緩緩離開。

得到錢,他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理由。

倒是王翰這邊,湧上來不少書生。

他們是看到王翰跟秦淵一同來的,紛紛上前請教。

王翰也樂得如此,被一群書生圍著,他侃侃而談秦淵的創作歷程,似真似假,好不過癮!

看著一群書生攀附自己,王翰心中的滿足一下子充盈了。

恩師白成那邊,同樣被一群人圍住,不是書生,而是老師們。

他們的眼中充滿羨慕,羨慕白成能收到這麼棒的謝恩詩,紛紛感慨還是白師有教學之道。

感慨之餘又請教白成。

而白成同樣侃侃而談,語氣略帶炫耀,總之充滿面子。

唯有鄔義道和他的學生們。

見白成和王翰備受關注,他們的臉上好一陣難堪,面子上根本抹不去,拂袖離開。

……

“回來了?怎麼這麼快?”

秦淵剛回到家中,姜秋韻驚訝的問道。

“後面都是些文人間的吹噓,我不習慣,就回來了。”

說著,秦淵放下揹包,把東西給擺了出來。

“順便買了些米麵糧油,都在這兒了,還給你們買了桂花糕,趁熱吃。”

見他大包小包的樣子,姜秋韻眼眸微亮,不解的看著秦淵:“哪裡來的錢啊?”

“答謝會上頭魁的添頭,吶,總共二十兩銀子,還剩下十八兩和一些銅板,都在這個包裡。”

姜秋韻聞言,開啟包一看,頓時震驚:“這麼多?作詩得到的?”

她又不是沒見過銀子,但眼下情況不一樣,有錢的時候幾百兩上千兩都是雲煙,沒錢的時候一文錢都是錢。

身份不同,心態不同,她已經不再是姜家大小姐,成了普通村婦,自然很看重這些錢。

“是啊,收起來吧,給我留五兩銀子,我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去還村裡人的錢,剩下的全都放好。”

“嗯!”姜秋韻停下手中的紡車,去把銀子給收好。

秦淵此時坐在長椅上,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現在手頭襯了點錢,待會兒把銀子還給村裡的各家各戶,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他興致很高,四下看看自己這個貧困小家,心中盤算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待會兒還了錢,休息休息,就去找李叔製作新的水轉紡車。

到時候日夜不停的為自己賺錢,不僅能給自己賺錢,還能帶著全村人一起賺錢。

曾經在危難的時候,可都是靠著村裡人的一文錢一碗飯給活過來的。

做人不能忘本!

正美滋滋的暢想著未來。

秦淵感覺後背傳來腳步聲,緊接著突然眼前一黑,一雙略微冰涼的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秦淵呵呵一笑:“秋月,別鬧了,姐夫給你買了桂花糕,你最愛吃的。”

“真噠?姐夫你賺錢了?!”姜秋月立馬鬆手,嬉嘻一笑,晃眼功夫亭亭玉立的站在秦淵面前。

她身穿黑灰色的外套,白色的內襯,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桌上的桂花糕,小手輕輕的捏起一塊送進嘴裡。

“嗯!!好香!姐夫你好棒!”

看著她吃的很開心,秦淵也跟著笑了。

“好吃就多吃兩塊,吃完了姐夫再給你買,但記得給你姐姐留,你姐她也喜歡吃。”

“嗯嗯嗯……”姜秋月點著頭,手就沒停吃著桂花糕,一塊,兩塊,以至於話都說不出來。

秦淵看她吃的急,內心閃過一絲憂慮。

哎,自從她們姐妹倆跟了自己,也沒吃好的。

倒杯水放在她手邊道:“慢點吃,別急。”

這時,姜秋韻從房間走出來,見胡吃海塞,完全不顧及形象的姜秋月,頓時搖了搖頭,踱步走過來。

“秋月。”

“哦!”

一看到自己姐姐,姜秋月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害怕,瞬間吃飯的姿態變的淑女起來,小口小口的吃著。

姜秋韻剛轉過頭看向秦淵,她的吃相又變了回去,好在背對著,姐姐看不到!

她狡黠的看了秦淵一眼,嬉嘻一笑,自顧自的吃著。

姜秋韻站在一旁,對秦淵說道:“錢都已經放起來了。”

“什麼錢?”姜秋月嘴裡塞著桂花糕嘟囔著問道。

“你姐夫去參加答謝會時,作詩賺到的錢。”

“啊?姐夫你還會作詩?”姜秋月雙眼似冒著小星星,呼呼道:“姐夫,你做的什麼詩啊,快吟誦一下,姐姐她很喜歡詩詞,讓我們聽聽!”

秦淵見她們兩人都看著自己,微微搖頭,答應下來。

“謝恩詩,給我恩師的。”頓了頓,秦淵吟誦:

“綠野堂開佔物華,路人指道白公家。白公桃李滿天下,何用堂前更種花。”

吟誦結束。

兩女都沒有說話,房間內只能聽見姜秋月吧唧吧唧吃桂花糕的聲音。

姜秋韻聽完這首詩,內心細細品味。

她也喜歡詩詞,但不是什麼深閨詩,幽怨的那種,她喜歡的是婉約派。

謝恩詩她也聽過幾首,但跟秦淵這首對比一下,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秦淵這首詩簡潔輕快,直抒胸臆,難怪能帶著添頭回家。

真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夫君,還會作詩!

姜秋韻展露笑顏,莞爾道:“很棒的一首詩,很厲害。”

秦淵看著她的笑容,感覺她真的漂亮極了。

一開始的時候,她那副清冷的模樣還歷歷在目,現如今展露笑顏,覺得如同盛開的小花一樣,特別來感覺。

秦淵心中的滿足感騰然上升。

他算是明白了,姜秋韻屬於那種外冷內熱的人。

“姐夫,你這首詩很直白啊,哪裡好了?”

正當這時,姜秋月吃完桂花糕,歪著腦袋看著秦淵。

“秋月!讓你平時多讀書你貪玩,現在連詩詞的好壞都分不清。”

姜秋韻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姜秋月,怒聲道。

後者瞬間小臉煞白,一聲嬌呼,如受驚的小貓一樣向後跳起,話都沒敢多說,三兩步跑出了房間。

片刻後又折返回來,手裡拿上三塊桂花糕,臉上略帶尷尬的嬉笑道:“姐,姐夫,我,我先走了。”

秦淵看著這一幕,笑的合不攏嘴。

這丫頭,可真是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