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歸鄉

我看著空空蕩蕩的房子，很是失落。回想著這些年的一幕幕片段，眼睛略有溼潤，強烈要求自己忍住。最後拿了點貢品，又去李爺爺的衣冠冢前祭拜了一番。令我驚訝的是，居然還有其他人來掃墓的痕跡。我想有可能是以前村裡其它受過李爺爺恩惠的人吧。

回去後翻了翻李爺爺留給我的書和筆記，還是沒研究透裡邊到底寫了些什麼，噤文我早就能認了，不過讀起書來還是不太明白，晦澀難懂。就如一個小學生讀文言文，字是認識，背誦都可以，但內容讀不全呀。一些普通知識的書很容易記住，比如草藥，經絡什麼的。

在家睡了幾天，看了幾天本地的招聘資訊，實在提不起興趣。大城市倒是機會多，看起來也風光無限，可是我無法定居。又何必繼續在那裡的鋼筋混凝土裡漂呢。記得當時報考一些職位，要當地戶口，競聘一些崗位，也要當地戶口。記得大學畢業後第二年，菲菲對我說：“吳用，即使我們很努力，也無法抱團取暖，在這個城市裡安家。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吧”。並留給我一首小詩《離愁》：夜闌漁火幽，天塹使人愁。無情逐波盡，此生不復求。還記得那個一直對自己耍曖昧的妹子在我臨走的時候悠悠的嘆了口氣，可惜呀吳用，我這一雙鞋，都要抵得上咱倆三個月的工資了。還記得有個中年女性說：“吳用，做我的助理吧，一個月給你十兩銀子”。回憶了很多很多，最後我猛灌了一口自己配置的飲料，決定留在老家，安心的生存下來。

於是乎我就在一個生意一般的商場裡租了個小門面，開了一個電腦維修店，成本不高，收益也一般，好在偶爾有能把妹的福利。一切都慢慢來吧。

由於有大把的時間，我又能研究李爺爺給我的那些書。一晃又很久，我都二十四歲了。由於做生意實在，口碑較好，生意也紅火了很多，手裡的銀子也一點點的多了起來。有時候我都有種賣油郎的感覺，一絲一絲的積攢著銀子，可是花魁在哪呢，在網上？

清明過後，我在李爺爺的衣冠冢前面和他聊天：“李爺爺，那些書我看懂了大概一成，其中藥類，經脈類，技巧類的很熟悉了，但玄學類，器具類的實在太多而且太深奧，我暫時還沒學太多，書裡面的東西，完全超出我在學校裡的認知，雖然我不知道您為什麼把這些書留給我，也不知道這些書到底是文獻還是小說，更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有用，但我還是會努力把他們吃透。或許某天，會有些作用。”望著其他人祭拜後留下的痕跡，我心情複雜的離開了。

回去後，我開始測試那些書上的知識，不過沒有任何條件，也沒有任何導師，因此只能先從藥類開始，親自跑到大山裡挖草藥，抓動物，然後配置一些日常草藥，晚上跑到夜市去擺地攤。

因為有的放矢，很快，不少大爺大媽都變成了我的忠實客戶，並積極為我打廣告，只不過經常抱怨：“小吳呀，你的東西非常好，就是太貴了，看在我給你介紹生意的份上，便宜點嘛”。

而我的回答永遠不變：“我的藥材乃是純天然綠色無汙染，無新增，無合成，嚴選野生幾十味名貴藥材，歷經多道工序煉製而成，人工都不止這個價了。不過我一看您就有種特別親切的感覺，這樣吧，買一兩，送您一錢”。

有時，我會去李爺爺的墳前讀書，有時順便根據書本看看脈絡走向。漸漸的開始根據地勢，風水尋找一些罕見藥材，而不是漫山尋覓。

有時，我也會去某家咖啡廳坐一坐，點一份便宜的煲仔飯，看看那個有眼緣的妹子。慢慢的有了掙錢付首付買房子的打算，等買了房子，指不定就有哪個眼瞎的姑娘就願意跟我了呢。指不定，那個有眼緣的妹子就瞎眼了呢……

轉眼一年過去了，生活波瀾不驚，自己手裡又多了一點小錢錢，只是用六位數的密碼保護感覺有點浪費，倒是書本里的知識越學越順利，部分內容也豁然開朗了。只不過，每次去吃煲仔飯，心裡總有些事堵得慌，堵完繞著小山跑十公里，才好受些。很多時候勸自己不要再去吃煲仔飯了，但總忍不住，或許，這一年多唯一能讓自己心緒劇烈波動的，就是那個有眼緣的妹子。突然，我又有了個夢想，什麼時候能夠遊歷名川秀水，探索一下部分內容的真偽。總之，夢想很多，卻那麼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