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飛覺得要想解決南易的問題,只能從崔大可的身上找突破口。

其他人幾乎都是官場上或者說職場上的老油條,只有崔大可工作時間短暫,經驗匱乏。

像他這種平地登雲的,一般都會把握不住方向,最容易出事。

想明白問題的實質後,張志飛放下心中的擔憂,開始摸魚學習。

下午六時,軋鋼廠下班的鈴聲響起。

張志飛放下紙筆,把寫滿字跡的紙張輕輕對摺,揣進兜裡。

這是他最近想到的辦法,那就是寫幾首紅歌,當護身符。

在腳踏車停放點,等上楊嫚麗,張志飛騎車帶著楊嫚麗向四合院駛去。

進衚衕口後,張志飛又看到了兩個下棋的老大爺,忙對楊嫚麗道:“嫚麗,你回去做飯,我看看他倆下棋。”

“知道了。”

張志飛停下腳踏車,讓楊嫚麗推回去,他一邊看兩大爺下棋,一邊等南易下班。

張志飛一邊關注戰況,一邊注意下班回來的人群,看到大家都陸陸續續的回家了,還未見南易和梁拉娣。

大約又過了二十多分鐘,他等的都有些心急了,才遠遠的看到兩人攙扶著向衚衕口走來。

他發現南易的狀態不太妙,渾身長滿汙垢,被梁拉娣扶著,估計是累的走不動道了。

張志飛原本想找兩人在外面空曠處談這件事,這樣安全,四合院未必安全。

但看了南易的狀態,他放棄了想法。

“南易,你先回去休息,晚點和你老婆到我家裡來一趟。”張志飛囑咐兩人道。

“知道了一大爺。”

“嗯。”

梁拉娣清脆的應下,南易有氣無力的點頭說道。

張志飛又看了一會象棋,等到小姨子楊婷婷和妹妹張倩倩放學回來,覺得飯也熟了,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嫚麗,你最近是廚藝見長,做到越來越好吃了。”

“姐夫,我還是覺得你做的好吃。”

“我也覺得是。”

“你們這兩個丫頭,我做的不好吃,以後自己做。”楊嫚麗故意板著臉道。

“姐,你做的也好吃,就是比起姐夫還差那麼一點點。”楊婷婷誠實的說道。

“婷婷,你這孩子可不能這麼實誠。”張志飛笑著說道。

四人一邊聊著,一邊吃著飯,歡聲笑語。

飯後,楊嫚麗去洗碗,張志飛則是拿出從音樂學院借到的樂理書籍,開始學習。

透過三個多月的學習,他感覺自己對於作曲還是雲裡霧裡的,一點也不明白。

他已經決定放棄作曲,只負責把詞抄寫出來,至於作曲有好詞,那些個優秀作曲人自會幫忙的。

他現在繼續看書學習,也是養成了習慣,他家現在的氛圍很好,飯後學習聊天討論。

張志飛透過近年來的學習,氣質越發的儒雅,這就叫腹有詩書氣自華。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門開著呢!”楊嫚麗喊道。

“嫚麗,打擾了。”梁拉娣對楊嫚麗道。

“嫚麗給南易和梁拉娣倒杯水。”

張志飛說完後,又放下手中的書,對南易和梁拉娣兩人說道:“坐下說。”

“一大爺,情況怎麼樣?”梁拉娣迫不及待的問道。

“南易,你是不是得罪過一個叫崔大可的人。”張志飛答非所問。

“崔大可,他不是在機修廠了嗎,怎麼還和這件事扯上關係了。”南易疑惑的問道。

“我找你們侯主任問了,他說有個叫崔大可的,不知道怎麼就搭上了李天放副廠長的線,成了咱們廠食堂的副主任。

這人一來就弄了你的資料,交給了楊書記,是楊書記讓你到車間改造的。”張志飛解釋道。

“這個壞種,以前在機修廠就不幹好事,怎麼又調到軋鋼廠了,還找南易的麻煩。”梁拉娣氣憤的說道。

“看樣子你倆對這人很熟悉,給我講一講,看有沒有辦法。”

(PS:請忽略人是鐵飯是鋼的時間線)

南易想了想,開始回憶道:“崔大可,原本是一個農民,往機修廠送大肥豬,後因找豬有功,工廠就給了他一個臨時工的名額。

只是這人很有手段,能弄來很多有門路的人都弄不來的緊缺食材,就轉正成了機修廠的正式工。

後因為會鑽研,被任命為機修廠食堂的股長,因為……因為……”

看著南易開始磕磕絆絆,梁拉娣接過話茬道:“有什麼不好講的,不就是因為丁秋楠嘛,都過去的事情了,我還能把你怎麼著,你還不把情況告訴一大爺。”

南易嚥了嚥唾沫,繼續道:“因為丁秋楠,他對我不滿,一直打壓我。

後來丁秋楠誤會了我,恰好許大茂說紅星軋鋼廠招廚師,我一氣之下就來了咱廠。

我都一年多沒見他了,他怎麼還找上門來了。”

梁拉娣補充道:“崔大可這人心術不正,還剋扣過工人口糧,還美其名曰,吃憶苦思甜飯。”

經過南易、梁拉娣的敘述,張志飛慢慢回憶起了劇情。

他記得原劇中南易到農村找村民瞭解過崔大可的情況,他的口碑很不好,最終官職也因此被免。

想到這裡,張志飛有了主意,他對兩人道:“南易,以你的身子骨在翻砂車間是不成的,你明天請假去一趟崔大可的家鄉,仔細打問一下崔大可的情況,詳細的記錄下來,我要用。”

張志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想了想對梁拉娣道:“你在機修廠找一個關係好的,可靠的,打問清楚崔大可離開的真實原因。

還有問清楚崔大可在機修廠的口碑,有無貪腐的情況,要是有證據那就最好不過了。

沒有證據,就把他剋扣工人口糧的事情和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記下來,讓工友們把名字都簽上。”

梁拉娣興奮的說道:“沒問題,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南易吞吞吐吐道:“這樣會不會不好?”

張志飛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覺得不好,就回你的翻砂車間去。”

南易聽了張志飛的話話,訕訕的不說話,逗得梁拉娣咯咯直笑,他很愛南易,這人哪都好,就是心太軟,就連害過自己的人都能原諒。

“行了,儘快把我吩咐的事情辦成,南易也能夠早日回到廚房。對了,記得保密。”張志飛對兩人道。

“嗯,我們知道了。”梁拉娣回答道。

南易也點了點頭,相比自己受苦,他還是選擇對手受苦。

南易夫婦離開之後,張志飛端起水杯準備喝水,腦海中分析如何利用崔大可的問題,進而爭取到最大的好處。

想到南易的話,他忽然停住了,把水杯端在唇前,不喝水也不說話。

“志飛,你怎麼了。”楊嫚麗看張志飛呆住了,拿手在他的眼前晃動。

“別打擾我。”張志飛把水杯遞給楊嫚麗,回想剛才腦海中蹦出的靈感。

忽然他一拍大腿,心想,孃的總算想明白了。

他基本可以確定,崔大可有很大的問題,只是大家沒有注意而已。

“嫚麗,你們三人先休息,我現在出去一趟。”以免夜長夢多,他需要現在就把事情給解決了,最為主要的是,白天不方便,容易暴露自己,他不想把自己暴露出去。

“那你小心。”楊嫚麗並未問他出去幹啥,這年頭的老婆就是好。

“知道了。”張志飛把腳踏車從家中推出,看到了在自家門口枯坐的閻埠貴。

閻埠貴看到張志飛這半夜推著腳踏車,眼睛一轉,就問道:“一大爺,這麼晚了,您出去是?”

“是閻老師啊,我去工廠有急事,回來的時候,麻煩你開一下大門。”張志飛說道。

“行,沒問題。”

看著張志飛推車跨出大門口,閻埠貴自言自語道:“什麼工廠有急事,我看八成是去黑市了。今晚可得等著他,真要證明他是去了黑市,就讓他想辦法給解成弄一個工作崗位。”

閻埠貴說著說著,還笑了起來。

張志飛並不知曉閻埠貴打的如意算盤,他跨上腳踏車就向田啟文的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