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著陸後,兩個爪子捻花似的捻著左側那棟巨大建築物騎士槍一樣的尖頂,收攏翅膀垂下頭顱,猩紅燃燒的火焰眸子漠然掃視下方人群,口若懸河,每一滴涎水落在地上,便是一片焦土。

如果說狗蛋雲淡風輕的著陸對他們來說尚能接受的話,那這個抓握纖細尖頂立於建築物之上的動作就過於驚悚了,是讓人震撼和絕望的——

如此恐怖的體型垂直起落也就算了,靠這麼一根跟它比起來猶如避雷針一樣短小細弱的玩意停靠並且還沒對建築物本身造成一絲一毫的破壞?這到底是個什麼違揹物理學規律的怪物!

emmm,只能說是頭髮長見識短,李滄要知道他們在糾結個啥大概會直接笑出聲。

狗鯤的飛行姿態各種技巧從來就和翅膀、體型這些玩意關係不大,別問,問就是生物力場浮空力場雙重作用的結果,這些人以為狗鯤是靠爪子抓握站在房屋尖頂上的,實際上人家狗鯤就隨便抓抓盤著玩的,本質依然處於不打折扣的懸浮姿態。

李滄讓雅妹撤掉這些人周圍的靜音效果:“好久不見,看來這段日子裡學了不少新東西啊,不繼續搞你的血脈濃度戰士了?雖然是一次性的,但其實那玩意還挺有看頭的!”

“Devil!”埃斯特爾身處兩棟巨大建築物、高牆和一堆亂七八糟房屋歪歪斜斜的夾角中,兩頭都有大量三狗子和魔山堵著路卻進不來施展不開,他被保護的很好:“Godwillpunishyou!”

李滄那真的是滿臉嫌棄兼無語:“.”

版本更新了啊老同志!

你那套現在擱外頭都快被排擠成土味原始宗教了知不知道啊,信這個還不如鼓搗王是非那一套呢,起碼人家是真能兌現成戰鬥力啊,而且天下大同的最終目標說出來也闊氣體面不是?!

相比於這位無趣的、被信仰搞壞了腦子的老同志,還是其他人的發言值得接個話頭兒:“法克,李李李滄?他們說的那個人真的是你?伱真的是那個李滄?”

“我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偷襲我們!”

“都到這份兒上扯這些還有什麼用,人做過的事就要認,想想你到這地方之後都在幹什麼,還指望他會放過你?”

“喬莎莎那天真的娘們搞政治烏煙瘴氣狗屁不通,要實力沒實力要狠辣沒狠辣,但是不得不說,她的運氣和眼光是真他媽的好,她傍上你的時候災難才開始幾天啊,嘖~”

見李滄眼神都沒變一下,一群人似乎感覺還有談的可能性,當即有人表示:“大家都是在軌從屬者,活下來已經很難了,能不能放過我們,我願意無條件退出緹麗,除空島外不帶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我也願意!”

李滄笑著搖頭,指了指周圍:“外面那些人可以,你們不行。”

明斯克冷笑道:“就是,連最後的體面都不顧了嗎,不要作無謂的幻想,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說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其他人頂多只能算近豬者蠢!”

被李滄無視,他們可以忍。

但被明斯克這麼個貨說成蠢,這個真忍不了。

一柄匕首兩支利箭以及一團幽藍色的火球瞬息破空而至,匕首和利箭被浮空力場輕易定在半空,幽藍色的火球則是啪唧一聲撞在從突然具現的同源通道里蹦出的狗腿子身上,2號狗腿子渾身發出窸窸窣窣的結晶聲,血色的尖銳冰晶從它的每一寸面板表面破體而出,整個身體在碎成米粒大小的齏粉之前,其實就已經變成了一團亂絮。

明斯克瞳孔放大嘶嘶的吸著氣:“噢,我親愛的滄老師,你又救了你的朋友明斯克伯爵一命。”

李滄用腳碾了碾鋪在狗鯤背上的狗腿子殘渣,發現這玩意看著像是凍的,其實每一粒粉末都已經熟了,完全被抽乾了水份,一觸即碎。

“不錯的技能,本命能力嗎?”

沒人回答。

埃斯特爾好像也終於回過味兒明白李滄為啥根本就不搭理他了,怒喝:“強大的魔鬼啊!盲目狂妄終究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我在論壇上學習了很多知識,其中讓我印象最深的兩條都源自你的故國,‘斬草除根’和‘反派死於話多’,你毀了曾經緹麗城邦的繁榮,屠殺了無數無辜的生靈,現在,就是那個你要為此支付代價的時候!正義的黎明終將到來!”

義憤填膺,怒氣沛然。

但這話說出來,連他身邊那些誡衛騎士都覺得臉紅,眾人尷尬無語的一匹,你啥實力啊你就大刺刺的威脅別人,你這正被追殺正被包著餃子呢心裡沒點ac數嗎?

或許唯一對這話略有認同的人就是明斯克了,你瞅瞅這滿世界的行屍異獸,你瞅瞅那開模慘烈無比的三臂巨怪,你瞅瞅俺腳底板踩著的這玩意

你再瞅瞅人家,那叫一個聖光撲面慷慨激昂!

這形象這畫風,怎麼看你李滄都才更像是大反派好吧,何止是反派啊,這簡直就是魔鬼本鬼!

“我timi還嫌藥鬼話多呢.”李滄嘟噥著吐了個槽,然後用一種特別有趣的眼神看著埃斯特爾:“哦,我琢磨著也是,你們應該比我熟悉這裡的地形建築才對,怪不得要往這個方向跑路,這兩棟建築物裡面藏著的,原來是你們的人?”

規模如此之大的生命能量和鈣質能量向同樣的地點匯聚怎麼可能瞞得過李滄的感知,這種感知能力可從來不跟你講什麼道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埃斯特爾滯住了,啞聲開嗓:“你這才是你肯停下來和我們對話的原因嗎.”

“當然。”

埃斯特爾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一句廢話,終於不再多言。

只見這個鬚髮皆白一身牛奶般潔白的長袍上織繡的金線猶如某種魔法陣一般光暈流轉,相繼點亮了鑲嵌裝飾在長袍上的每一顆寶石。

砰!

法杖刺入地面,圖騰沿大地流淌。

接著,他又從懷裡取出一顆明亮的水晶球,喃喃的唸誦著什麼。

水晶球急劇膨脹、虛化,光暈掃過大地和每一棟建築物的牆體,最終變成了一座半球形的力場將方圓上千米半徑籠罩在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