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痛快

系統揹包空間，無疑是很實用的。

不過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因為當初一心圈錢。

基礎揹包只有二十個格子。

雖然如今是現實世界，與遊戲中情況不同。

羅橫可以透過卡漏洞，將例如槍支子彈之類的東西打包裝箱。

一箱子裝幾十支槍，只要羅橫能完全搬動，就可以收入到揹包空間中，一個格子可以裝99箱。

理論上揹包空間是可以無限疊加下去，能裝多少，只取決於羅橫的力氣大小。

但是，有一點不方便的地方就是，裝箱的東西，收入揹包之後，每次取出，也必須是連箱子一起取……

羅橫之前的金條都讓師兄帶去港島置業，自己只留了點散碎大洋。

後來在那個地主家裡，搜到一些金銀首飾，在黃四郎家中，得了兩顆價值連城的鑽石。

為了節約空間，羅橫將這些零碎都是一股腦兒裝入盒子裡。

想要取出的時候，便只能直接將盒子整個拿出來。

所以只能趁著兩女睡著，才悄悄取了出來，從得自地主的財物中，挑了塊小金條。

這年頭人們為了攜帶方便，將黃金築成大小兩種規格的金條。

大的就是之前羅橫在福清幫得到的那種，被稱為大黃魚，每個有半斤左右。

小的只有一二兩，被稱為小黃魚。

世道不太平，金價總體一直是呈上漲趨勢的。

小黃魚大概也能賣個幾十塊大洋的市價。

羅橫不知道像小燕這樣檔次的技師，一般在什麼樣的行情。

不過一條小黃魚，怎麼著也夠了的。

常三堂子雖說比不上金樓，但實際上在佛山，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檔會所。

人家那裡一次買賣也不過三塊錢。

到了上海翻個一二十倍，怎麼著也算是出手大方了。

阿燕看著桌上黃澄澄的金條，沒有說話。

默默走過去取了，塞進袖子裡。

輕聲道：“這個月的家用夠了的，我以後每天給你燉湯，在外辛苦累了，一定要記得回來喝……”

聽聽這話說的多有水平。

錢給足了，這裡就是家！

羅橫滿意的點點頭，總算沒有白給。

說話聲驚醒了床上的二冬。

揉著眼起身，見著羅橫正看自己，白皙的臉上紅了紅。

阿燕帶著二冬去盥洗室，羅橫有些無聊，起身拉開窗簾。

站到窗邊對著外面打量著街景。

街頭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便像是老電影中的樣子。

讓羅橫有些夢幻感。

不久之前，自己還是個加班爆肝的程式設計師。

如今轉身一變，卻身處十里洋場，還身懷武藝。

在武林中也算是小有名聲。

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咚咚咚……

阿燕和二冬還在盥洗室中，大概聽不到敲門聲。

羅橫以為是隔壁的馬三與紅姐起床過來。

邁步過去，拉開門。

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是個穿著長衫的陌生男子。

男人見到羅橫，怔了怔。

笑問道：“有客人嗎？我見到窗簾開著的？”

羅橫疑惑：“什麼窗簾？”

這時小燕聽到動靜，匆匆走過來。

輕聲道：“先生不好意思，家裡最近幾天都不方便，您是不是改日再來？”

羅橫摸了摸鼻子，背過身去沒再理會。

這男人應該也是來做買賣的。

同道中人，這麼撞見了，多少有點兒尷尬。

“沒事，就是路過這邊，上來看看……”

男人輕輕搖頭，正要轉身離開。

正好見到從盥洗室出來的二冬。

眼神都快直了，看看正低頭站在門邊，溫婉嬌俏的阿燕。

又看看個頭一米八，異域風韻的二冬。

男子心中對羅橫，已經是驚為天人，敬仰不已了。

偶像啊，吾輩楷模……

阿燕輕輕關上門，回身的時候，衝羅橫笑道：“你想要透氣的話，開那邊的小窗就好了呀，這個簾子，不要隨便開咧……”

走到窗邊，拉起藍色的窗簾。

羅橫這才注意到，窗戶左右裝著兩幅窗簾，一邊是紅色的，一邊是藍色的。

二冬有些奇怪的看著回身進了廚房的阿燕。

又看看羅橫。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羅橫見她的樣子，笑道：“有話就說，這麼吞吞吐吐的幹嘛？”

二冬有些遲疑道：“那我可直說了啊？”

說話的時候，還下意識的看了眼廚房的方向，壓著嗓子。

羅橫大概猜到她想說什麼，搖頭解釋道：“你也別為難了，我來說吧。

“我昨天才剛到的上海，只是在這裡臨時落腳。這裡其實是阿燕的家，她做什麼生意的，相信伱也猜到點了，你就算瞧不上人家，也別當面難堪。

“好歹人留你住了一晚，待會走的時候，禮貌道個謝吧。”

“湯好了的，小心燙……”

阿燕這時端著砂鍋從廚房出來。

羅橫看了愣愣的二冬一眼，走到桌邊，笑道：“要不要去隔壁叫一下紅姐？”

阿燕眯眼笑著：“人家那邊一定有做早餐啦，待會你出門的時候再去邀他好了啦，現在，你就安心吃飯。”

二冬都看呆了，無論是說話的神態語氣，還是動作舉止。

阿燕都像極了一位伺候著丈夫的小媳婦。

再加上她那嬌俏可人的臉蛋身段，難怪很多男人不願意回家。

外面姑娘給他們準備了一個完美的理想小家了啊……

這尼媽哪個男人頂的住？

二冬果然是個虎妞，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

早餐的桌邊，氣氛有股無聲的尷尬。

吃完飯，不等羅橫去叫門。

馬三便過來了。

果然已經在紅姐那邊吃過早飯。

羅橫付了一隻小黃魚，卻只喝了點正經的湯，總有些不甘。

下樓時回頭，瞧著阿燕與紅姐倚著門，溫柔目送。

像極了送丈夫出門的妻子。

見到羅橫回頭，阿燕體貼微笑：“記得早點回來，我熱好湯等你。”

尼媽，這要是不回來，簡直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看著一同下樓的二冬。

馬三皺眉問道：“她跟咱們一起？”

不等羅橫回答，二冬便搖頭道：“不用，你們去辦你們的事，我去辦我的事……”

羅橫點點頭，剛剛已經告訴她楊乃興沒死的訊息了。

沒了匡一民這位貼身高手保護，殺姓楊的不難。

再說了，原劇情中，沒有自己相救。

二冬其實也沒死，應該是另有際遇。

羅橫這點特別看得開，尊重他人命運。

昨天晚上，若不是正好遇上，他都懶得插手。

衝二冬搖了搖手：“那就此別過，日後有緣再見。”

轉身與馬三便要出發。

“喂。”

二冬忽然開口，叫住羅橫。

“你還有什麼事？”

羅橫回頭問道。

二冬邁步走到羅橫身前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以後我怎麼才能找到你？”

羅橫擺手笑道：“你找我幹嘛？咱們江湖再見吧。”

二冬咬了咬唇，忽然衝羅橫伸出雙手。

羅橫還以為她在國外呆的久了，想給自己來個臨別擁抱……

便察覺到不對勁。

這虎妞忽然把臉湊過來，吧唧就在羅橫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沒等羅橫反應，又迅速離開。

彷彿幹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似的，大口喘著氣道：“以後這樣的地方你少來，你真想要個家。

“可以到粵省劉大帥府上，找一個過德誠的人，他會知道我在哪的，我報完仇，會在國內等你三個月……”

說完之後立即轉身，頭也不回，兩條大長腿倒騰的飛快。

跑了段距離，似是想起什麼。

忽然又停下回頭，衝羅橫喊道：“一定要來找我，我等你一起回歐洲……”

羅橫愕然，這麼突然短暫，哥們都沒嚐到什麼味道好吧？

馬三嘴角微挑，衝羅橫露出個意味莫名的嗤笑。

“走吧，別愣著了……”

羅橫回神，跟著馬三向歡樂劇院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總是覺得不太對味。

“不是，我要是說，我沒碰過她，昨晚什麼都沒幹，你信不信？”

馬三忽然停下腳步，看著羅橫。

羅橫咧嘴：“真沒幹，那個阿燕我都沒碰，我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馬三點頭：“我信，我也沒幹……”

尼媽，做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報紙上說演出是在這天晚上。

劇院周圍上午並沒有什麼人，羅橫跟著馬三，一路進了劇院後方的小巷。

“昨天我也只是溜進去看了一圈，並沒有摸清具體的情況，今天咱們白天把裡面的佈局弄清楚，晚上好行動。”

馬三叮囑了一句。

羅橫點點頭，知道馬三因為昨晚的槍響，耽誤了這邊的事情，心裡有些不痛快。

不過這傢伙至少身體痛快了。

羅橫覺得最該不痛快的，應該是自己。

趁著沒人注意，兩人迅速順著小巷中的門，溜進了劇院之中。

前面舞臺那邊，似乎是有人在準備，一個女子咦咦呀呀的哼哼著吊嗓門。

羅橫也聽不明白，到底唱的什麼。

好奇道：“會不會是宮六在彩排？”

馬三搖頭：“不是師妹的聲音。”

羅橫驚奇的看著這傢伙，尼媽這麼吊著嗓子，怎麼分辨的？

在他聽起來，唱戲的都他媽是一個調調，男人女人都不好分辨……

有腳步聲靠近。

馬三一閃身，藏到角落，衝羅橫使了個眼色，示意羅橫躲起來。

羅橫撇撇嘴，站在原地並未動彈。

馬三急了，正要來拉羅橫。

“你是做什麼的……”

一個臉上畫著戲妝，開口才能分辨男女的男人，見到羅橫，下意識張口詢問。

羅橫手一翻，取了幾塊大洋在手上拋了拋。

叮叮噹噹清脆的碰撞聲。

讓男人立即閉嘴。

將大洋遞到男人面前，羅橫輕笑：“我就是喜歡聽戲的票友，從來沒見過演員在後臺是啥樣兒，想見識一下，你滿足我這點小小願望，這些就是你的……”

男人狐疑：“就是看看？”

羅橫嗤道：“不看還能做什麼？”

男人點頭：“那你跟我來吧。”

羅橫衝靠在角落的馬三得意一笑，將錢扔給男人。

跟在男子身後，直接走進後臺化妝間。

“這裡是我們龍套學徒上妝的地方，你可以隨便看……”

收了錢，男子一路主動介紹著。

“這些箱子裡，都是戲服……”

“那邊是名角專用的小間，我可以帶你看一眼，不過你可不能亂動，裡面的東西貴重著呢……”

見羅橫對龍套演員的化妝臺興趣缺缺，男子又熱情帶羅橫往裡走。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羅橫對戲曲也沒什麼興趣。

記下宮六的化妝間位置，在男子恭敬的態度中，走出後臺。

從後門走出，馬三早已等候多時。

“怎麼樣？打聽到訊息沒？”

羅橫笑道：“放心，都弄清楚了。”

馬三皺眉道：“晚上那個姓黃的會不會來？”

羅橫忍不住吐槽：“人家花了大價錢，鬧出這麼大場面。為的就是撐面子，想討個小老婆。他要是不來，這排場不是白費了？”

馬三點了點頭，忽然道：“那咱們是不是可以今晚就動手，直接把姓黃的解決了？”

羅橫嘬著牙花子，想了想覺得這辦法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咱又不在上海混。

管他什麼青幫綠幫的，直接把人宰了，一了百了……

沉吟道：“還是先見見宮六吧，萬一人家兩情相悅，不介意嫁個老頭兒做姨太太呢？

“咱倆因為你師傅覺得女兒做小老婆沒面子，一來就把人老公宰了，平白壞了人家大好姻緣，那罪過可不就大了……”

馬三無語的看著羅橫，真想舉手給他來個大逼兜。

開啟這傢伙的腦子好好瞧瞧，裡面到底裝的啥，為什麼每次想問題，都那麼的角度刁鑽……

時間尚早，兩人就近找了個西點的咖啡廳。

興許是時間還在上午的關係，店裡客人不多。

選了個透過櫥窗，可以看到歡樂戲院正門的位置坐下慢慢等。

馬三喝不慣咖啡，做主點了一壺花茶。

正等著侍應上茶的點。

店裡又進來兩個穿著長衫的客人，在櫃檯與吧檯裡的小姑娘交談幾句。

朝羅橫這邊看了眼，選了個不遠處的座位。

生意似乎還真不錯，不大一會又有人進來……

馬三忽然皺眉，淡淡道：“茶未免泡的也太慢了點……”

羅橫嘴角噙著絲微笑，搖頭道：“少安毋躁，等等無妨……”

整個人慵懶的靠在皮質的座位上，一手垂下縮排袖口。

翻手取了把昨晚重新填裝滿彈的手槍，順著內側滑到腳面。

腳尖輕輕一挑，手槍便從桌下，落到馬三腿上。

馬三扭頭看向吧檯方向。

似乎是等的不耐煩，想要催促快點上茶。

桌下的手卻迅速收起手槍。

兩人都是高手，這一番動作行雲流水，單從面上絲毫看不出破綻……

這在這時。

外面兩輛汽車忽然停到門口。

似乎是來了什麼大人物，幾名穿著長衫的男子，首先下車，拉開車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