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橫前世網路祖安進修。

這嘴巴突突突的,神仙都忍不了。

劉鬱白只是憂鬱戀愛腦,又不是真的傻子。

何況當年他迷上自己的後媽,氣死了自己的父親。

後媽又在他面前,懸樑自盡。

導致劉鬱白倍受打擊,最終消極墮落。

家人和後媽基本上就是他的逆鱗。

羅橫的話語就刺中了劉鬱白最痛的傷疤,劉鬱白終於忍不住直接出手。

羅橫微微仰身,任由劉鬱白一掌從鼻尖掃過。

掌風帶起頭髮,微微眯眼。

嘴角冷笑:“打人就這點速度?這些年抽大煙,把腦子抽壞了,功夫也抽沒了?”

劉鬱白雙眼圓瞪,並未搭話。

一掌落空後,腰身一轉,反手再次抽回來。

羅橫抬手撥打攔截。

劉鬱白單腳斜插,側踹羅橫小腿。

羅橫一個蹉踢攔截,雙腳相對。

身形後退半步,終於挪了地方。

不過劉鬱白更是倒退兩步,面露詫異,看向羅橫。

高手之間,能感覺得到,對手的功夫大概。

但是,劉鬱白也沒有想到。

羅橫小小年紀,居然能有這樣的身手。

別看兩人剛剛只是匆匆兩個回合。

劉鬱白出手,也沒有過多精妙的招式。

可是他的力氣可不小,且剛剛他出招的時一點都沒有留手。

“再來!”

對過兩招,羅橫反倒是來了興致。

劉鬱白仰頭將壇中酒一口灌下。

甩手便將酒罈砸向羅橫。

羅橫偏身躲開,劉鬱白邁步向前,身體便如沒有重量一般。

輕飄飄的移到羅橫面前。

羅橫架肘抵在胸前。

劉鬱白單掌前伸,五指張開,便如一面扇面,猛的一個旋掌。

羅橫只覺有股勁風撲面。

吹得自己雙眼都難以睜開。

心知劉鬱白這是以掌為扇,使出劉家的七十二路扇法。

腳下橫移一步,踏出八卦游龍步法,翻轉間躲避劉鬱白攻擊的同時。

也在留意著劉鬱白的出招。

沈重陽在一旁都看傻了。

剛剛兩人還有說有笑的喝酒。

轉眼就打了起來。

而且他也是已經摸到暗勁門檻的習武之人。

自然能看出。

無論是羅橫與劉鬱白,看似普通平常的招式下,蘊藏的那股驚人的力道。

上一刻。

劉鬱白簡簡單單的一腳斜踢,被羅橫避過。

堅硬的石板街面,便被跺出一道淺坑。

下一刻。

羅橫雙掌前推,被劉鬱白撥手引開,打在街邊的路燈杆上。

二十公分直徑的路燈柱子,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聲,嘭的就倒了下來。

也幸好是此時夜色已深。

街上的行人不多。

只有三五個路人,遠遠站在街口看著熱鬧。

嘭!

羅橫與劉鬱白再次交手一招。

劉鬱白蹬蹬蹬後退數步。

忽然一手朝後,扶住牆腳。

羅橫站定,淡然笑道:“怎麼樣?還要不要再來?”

劉鬱白眼神有些驚疑不定:“不打了,你居然柔和了八極,八卦,形意,詠春等等數門功夫於一身?”

羅橫輕笑:“你也不錯,以掌為扇,使出的扇法出塵靈動,只可惜少了份真正的灑脫……”

劉鬱白苦笑搖頭:“再打下去,我堅持不到勝你的那一招,不過不是劉家的玄鐵扇法不如你……”

羅橫點了點頭。

“你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和我打一架的吧?說吧,到底有什麼目的?”

劉鬱白這時,身姿挺拔,一點都看不出。

雖然身上的衣服還是破爛不堪,散發著異味。

但是卻自有一股氣度。

羅橫搖頭:“我說我只是路過,你可能不信。

“不過我真的只是路過這裡,見到你只是巧合……”

劉鬱白怔了怔。

顯然正如羅橫所說,他確實不信。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最關鍵的是,羅橫言談之間,表現的對劉鬱白過去的事情很清楚。

劉家的事情已經過了十多年。

整個港島,知道詳情,又知道躺在街頭的這位乞丐就是當年劉家大公子的。

也只有當年在揚州,收購了劉家大部分產業的李玉堂了。

可是李老闆不是那種多嘴的人。

這種事情絕不會與外人說的。

羅橫也不解釋。

淺笑道:“說實在的,你這樣躺在街上,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一對不起你們劉家列祖列宗,這套精妙的扇法,到你這裡失傳,更是整個華夏武林的損失。

“二也對不起你當年辜負的父親與後母,這個相信也不用我與你說,你想了這麼多年,也該想明白的。”

羅橫說罷,也不欲再繼續磨嘰了。

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管閒事的性子。

何況,在羅橫看來,淪落為乞丐十幾年時間。

就因為一個女人,完全就無法理喻。

這尼媽得是多魔怔,多鑽牛角尖的人才能幹得出來?

就憑自己幾句話,也不太可能就把人家拉回來。

不過剛剛一番言語,能激得劉鬱白與自己動手。

倒是讓羅橫的想法,有了一點點改觀。

劉鬱白之所以如此。

看來也不全是因為氣死父親,又親眼看著愛人自縊的愧疚。

很可能還有別的原因。

想來也是,若是一個人真的極端愧疚,乃至生無可戀。

十多年的時間,早他媽把自己玩死了。

怎麼可能還活得好好的。

表面雖然看起來狼狽,但一身功夫居然沒丟多少。

而且,精神境界上,很可能還有所突破。

一個以掌為扇,都能將招式使的如武俠中,逍遙派功夫那般。

翩若驚鴻,灑脫自然的傢伙。

也不太可能在女人身上那麼執著。

不過那些個豪門恩怨,商海情仇。

羅橫也沒有興趣深挖。

他只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有收穫的。

剛剛就在劉鬱白親口承認,自己打不過羅橫的時候。

系統的提示音便已經到了。

羅橫轉身而走。

一隻大號寶箱,隨念開啟。

『叮,開啟寶箱(大),獲得獎勵技能點+5。本源點+1.』

將這點本源點,習慣性的加到傷害減免上。

傷害減免跳動,來到了170點。

『姓名:羅橫。』

已收集世界:民國(不可啟用)

成就:1、千拳歸一路!(對所有武學悟性大幅提升。)

成就:2、有我無敵!(戰鬥中對敵方有震懾效果。)

本源點:0.

技能點:334.

修為:化勁入門。

技能:歸一拳圓滿級。

技能:槍鬥術圓滿級。

傷害減免:170.

傷害加成:10.

看著自己的系統面板,羅橫嘴角不禁掛起笑意。

170點的傷害減免,一般人致命的打擊,落到此時的羅橫身上。

很可能連輕傷都算不上。

這效果,比傳說中的鐵布衫金鐘罩大成也不差了吧。

而且,傷害減免的屬性,還對傷勢恢復有著加成效果。

沈重陽緊隨在羅橫身後。

幾次想要出聲詢問,卻生生忍住。

兩人走了一段,羅橫忽然頓住腳步。

沈重陽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羅橫輕笑:“我們回李家……”

沈重陽一怔,隨即想到什麼,重重點頭。

眼中充滿的期待,又有些彷徨……

羅橫奇怪的看了這傢伙一眼。

轉即恍然,沈重陽剛剛得知,自己的女兒在李家。

這時回去,一定是想到女兒了吧。

羅橫也沒說什麼。

兩人調轉方向。

朝著中環而去。

中環,李家那棟中式豪宅門口。

宴會還在繼續,裡面的賓客喧譁熱鬧。

麻將聲,推杯換盞,恭賀之聲站在門外都能聽到。

羅橫直接上前,大步而入。

門口幾名傭人見羅橫穿著西式風衣,姿態從容。

也不敢阻攔,只小步跟在後面。

溫聲打問:“這位先生也是來恭賀我家少爺升學之喜的麼?

“可否告知稱謂,容小的們進去通報,讓老爺出來相迎?”

羅橫擺手笑道:“也好,告訴你家老爺,就說佛山羅橫,為當年揚州舊事,特來為友人討樣東西。”

傭人愣怔片刻。

腳步匆匆而入。

沈重陽愕然問道:“你認識李玉堂?”

羅橫搖頭:“不認識。”

“那你說來他家討什麼東西?”

羅橫不想解釋,只笑道:“你想要去見女兒的話,趁現在還有點時間,自己進去。

“不過時間最好別太長,我與李玉堂說完話就走了。”

沈重陽儘管不太明白,羅橫究竟想幹什麼。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心掛女兒。

他當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

轉身出了正門,尋地方悄悄潛進李家去了。

羅橫站在大堂外。

等不片刻。

李玉堂便在先前那名傭人的引領下,匆匆而來。

見到羅橫,開口便問:“閣下眼生的很,李某也不曾記得,在佛山有姓羅的朋友,不知……?”

羅橫拱手笑道:“李老闆,當年你們在商場上有什麼事情,我今天不想過問,今天冒昧登門,只想向李老闆討一樣東西。”

李玉堂眼神閃了閃,沉聲問道:“什麼東西?”

“劉家的玄鐵寶扇。”

羅橫開門見山道出自己的目的。

前世的時候,電影中並沒有交代李家與劉家的恩怨。

但是,李玉堂是金利源的大東家。

在港島是連港督都要禮遇三分的豪商。

每次經過劉鬱白所在的煙館門口的時候。

卻都要給一塊銀洋供劉鬱白維持生活。

從替李玉堂拉車的阿四,那熟稔的接錢扔錢的動作可以看出。

這種給錢已經形成慣例,顯然不是一回兩回了。

很多觀眾都認為,那是因為李玉堂過去與劉家是故交,不忍看到劉鬱白餓死街頭。

所以才會有惻隱之心。

但是後面,李玉堂誤以為好友陳少白身死。

下定決心組建保鏢隊,保護孫文時。

第一個找到劉鬱白,並拿出劉家的祖傳玄鐵扇為籌碼,請劉鬱白出手時。

兩人之間的對話內容。

便能看出,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只是電影中對兩家的恩怨,表現的極其隱晦。

若不細看,很容易就忽略過去。

羅橫恰恰因為喜歡這部電影,當年多看過幾遍。

倒是讓他發現一些端倪。

其實當年,劉鬱白的父親被他氣死,又看著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

心若死灰,於是將劉家的產業,低價轉賣給了李玉堂。

這就是李玉堂發家的資本。

所以後來,李玉堂生意從揚州做到了港島。

在港島發現淪落為乞丐,每天變相懲罰自己的劉鬱白。

李玉堂便每天給劉鬱白一塊龍洋,算作當年的補償。

因為李家的家訓,就是做人,做生意,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李玉堂覺得自己當年,低價收購劉家的產業,有趁人之危之嫌。

但是,如果事情看到這裡。

便只能說,是看到了第一層。

還有更深的原因,便是李玉堂這個人,雖說是傳統的儒商。

也恪守著李家的家訓,做人做生意都留著一份良心,不像有些資本商人那樣。

只要掙錢什麼都幹。

可是投機永遠是商人的本性。

李玉堂一方面,即便身處港島這樣一個英國人控制下的自由港。

卻堅持讓家人都留著辮子。

這一點,從電影中,他兒子李重光在見自己的老師陳少白的時候的對話中,便可以看出。

李重光身為進步青年,信奉革命。

在面對老師的時候,因為自己腦後還留著辮子,深感彆扭。

卻因為是父親李玉堂強行要留,他不敢違逆!

而另一方面。

李玉堂又一直在資助陳少白等同盟會的革命活動。

並且秘密出資支援同盟會的宣傳報社。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

一開始,李玉堂並不是什麼進步革命黨。

他的資助行為,也是一種投資。

並且還是兩面下注的那種投機性投資。

李玉堂這種兩面下注的方式,其實就是典型的傳統儒家作派。

跟三國的時候,三方都有姓諸葛的謀士,完全就是一個手法。

幾千年來,這些儒家的人,無論是讀書出仕,還是經商下海。

所使的手段,基本就是換湯不換藥。

也可以說,儒家從根子上,其實就是奉行著這一套明哲保身。

就比如山東衍聖公,那可是世代獻降表……

所以,李玉堂給劉鬱白錢的舉動。

究竟有多少是因為良心,又有多少是因為有識人之明,看中了劉鬱白身上的本事。

還真不好說。

後面他請劉鬱白出山。

拿出劉家祖傳寶扇的舉動。

恰恰也證明了這一點。

劉家可是在揚州。

李玉堂打定主意,接下老友陳少白的遺志,組織人手保護孫文的時候。

可以視作一位有良心的商人,被大義所召,選擇風險更大的豪賭一把。

那麼,他第一個去請劉鬱白,立即就能拿出劉家的傳家寶。

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這隻能說明,那把玄鐵寶扇,其實早就已經在李玉堂手中。

他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

先前沒有拿出來,還給劉鬱白。

在需要劉鬱白賣命的時候取出,都已經說明了,羅橫對李玉堂儒商兩頭下注的猜測,是立得住腳的。

李玉堂怔怔看著羅橫。

片刻後才輕輕出了口氣,搖頭道:“那東西不是你的。”

羅橫輕笑:“我也不要,我替劉公子討的。

“李老闆當初贖回寶扇,花了多少錢,我替他給你……”

李玉堂繼續搖頭:“劉公子與我乃是同鄉,當年他將劉家產業賣給我。

“算是李某佔了一份便宜,這把扇子,是劉家的傳家寶。

“我不能隨便將他交給外人……”

羅橫點了點頭。

笑道:“李老闆說的不錯,你也可以不直接給我,自己送到劉鬱白手中。錢我照給。”

李玉堂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些。

最終還是不解問道:“為什麼?羅先生與劉家有舊?”

羅橫搖頭:“沒有,今天才認識劉鬱白。”

李玉堂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道,他這些年因為一些事,一直抽大煙,當初變賣家產的錢。

“都已經揮霍一空,如今……”

羅橫擺手笑道:“李老闆不必說了,這些我都清楚。

“我幫他取回扇子,只是想做點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李玉堂怔了怔。

看著羅橫的雙眼。

數秒後,忽然一嘆,點頭道:“扇子我可以給你,我也不要你的錢。

“不過羅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想讓劉公子幫你做什麼事?”

羅橫笑道:“與李老闆說說也無妨。

“羅某在佛山,曾於一群洋人手中,救下一批被拐賣的女子。

“暫時安頓在佛山下的沙河鎮,之前羅某本是想在沙河鎮,建立一套完善的制度,可以護住她們後半生無憂。

“也算是救人救到底吧。只是實行之後卻發現,有些問題,我想得簡單了些。

“若是我還在時,我所推行的那些政策或許可以維持。

“但是若有一天,我羅橫不在了,很可能那些女子的下場,比她們被拐賣好不了多少……”

李玉堂有些驚疑。

他是大商人,察顏觀色,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可以說是拿手的本事。

從羅橫的眼神與表情中,他沒有發現說謊的跡象。

李玉堂本以為羅橫這麼處心積慮,找到自己討回劉家祖傳寶扇。

是要劉鬱白幫自己幹什麼打打殺殺的事。

畢竟劉鬱白那副乞丐樣子。

也只有一身功夫,值得人如此花費心思了。

不曾想羅橫卻是為了那些毫不相干的女子?

羅橫輕笑:“沙河鎮離佛山不遠,也不難找,李老闆若是不信,以後可以讓人去打聽一下,我羅橫在沙河所做的事。

“與其讓劉公子成天躺在街頭,做一具行屍走肉,不如讓他去沙河,保護一群可憐之人。

“或許有點事做,他能重新找到人生的意義呢?

“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堂堂揚州第一公子,全國武狀元,為一個女人,就廢了一身修為,未免太過浪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