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詢問過去、混亂

現在的情況，自己可以判斷和迴圈恐怕沒有什麼關係，而是純粹的混亂。

“無序中有序……”

系統告示語中，無序恐怕指著的就是這麼一個部分。

至於為什麼時間會變成這樣，林立只能認為，是魔王封閉時間隧道帶來的後遺症了。

但這個後遺症似乎只針對自己，因為別人並沒有感受到時間的變化無常。

“有序又是什麼部分呢？”

林立自言自語。

如果無序是關於時間，那麼有序也該是關於時間。

也就是說看起來無序的時間，是有自己的規律變化的。

“時間是絕對不連續的；目前的經歷的三天時間，暫時都沒有重複；兩次時間的走向分別是往前和往後，但天數不同。”

林立目前總結出了這三點。

“但還有一個問題。”林立重新看向自己的窗邊。

“如果我來到了未來，可為什麼我在過去寫下的字跡，卻沒有來到今天？”

“在我沒有經歷過的其中一天，有人來把它擦去了？”

“那我在空地埋下的文具呢？埋了很多隱秘的地方，理論來說不可能有人發現並拿走。而且一定會留下拿走的痕跡。”

但林立不打算現在就派遣出來。

如果巡邏隊還在盯著自己，替身再從野比大雄家出現的話，就太危險了。

更多的情報，需要白天的時候驗證，於是林立選擇睡去。

……

“完蛋了！完蛋了！哆啦a夢你今天怎麼叫我起床的這麼晚啊！要遲到了！林立！你怎麼還在睡！快點起床啊！”

林立睜眼的時候，耳邊迴盪著大雄如此的嚎叫聲。

扭頭，因為剛睡醒，跨站著的大雄頂著一個雞窩頭，滿臉焦急和慌亂。

“林立你怎麼也沒醒啊！我們要遲到了！”大雄見林立十分悠閒，又強調了一遍。

“睡眠質量太好了，看起來也有點不太好。”林立聳了聳肩。

“我們不愧是表兄弟，這點真像。”大雄對此表示感同身受，“我每天都覺得我被被子無情的抓住了！尤其是起床的時候，根本不願意讓我離開！太可惡了！”

“那我推薦你去看下一部名為《豬豬俠》的動畫，你和主角會有共同語言。”林立回應。

“好看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大雄撓撓頭。

“製作組說三十年後才會出第一部吧。”林立誠懇的說。

“那一定是精凋細琢的好作品！”大雄反而更加的感興趣：“等時光機好了，我第一時間就去看！”

林立沒法反駁。

“大雄——林立——，還不準備出發嗎？我可不想老師下次家訪的時候，又一直跟我提遲到這件事！”野比玉子拖著長調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哎哎呀！我差點又把遲到這件事忘記了！”大雄的神情重新開始焦急，手忙腳亂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整理書包，“又要捱罵了！”

“你就不能向哆啦a夢借個道具麼？比如任意門，比如竹蜻蜓。”林立說道。

“我很早之前就和哆啦a夢約定了啦，我不能過於依賴他的道具。”大雄停下了動作，可隨後回答道。

“這樣啊。”林立認可的點了點頭。

“林立，你覺得今天用一次，算‘過於依賴’麼？”大雄看著林立，眨巴眨巴眼睛，詢問道。

“……”

“算。”林立說。

“嘿嘿，我也覺得不算，那今天就借一——”大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

反應過來林立的答桉，大雄將未說完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林立，你剛剛說的啥？”他不敢置信的問。

“額……算。”

“真的算嗎。”大雄咬牙。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不算。”林立有些好笑的改口。

“對嘛！”

“哆啦a夢！”得到了林立的‘附和’，大雄衝上去拉開了壁櫥的門，再次抱住藍胖子的大腿。

林立沒再留下，不緊不慢的下樓上了個廁所。

成為小孩子有一個好處就是，清晨依舊處於‘太’而不是‘木’，上廁所的時候，都不需要後退半步且彎腰。

因為大雄借到了竹蜻蜓——任意門需要收回，吃完早飯後，林立和大雄飛去學校。

“大雄，大前天十一號，我去空地找你玩，最後分別的時候，我是和胖虎罵了一會兒來著？”只有兩人獨處在高空的時候，林立開口說道。

“是的呀，我到現在都不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大雄搖搖頭，不解的回答，“小夫背地裡說你不正常，有精神問題呢。”

林立點點頭，並在意小夫所謂的小動作。

林立篤定，在大雄之前記憶裡的十一號，自己是絕對沒有這麼做的，不然大雄在回答自己喜歡交朋友這件事的時候，一定會提上這件事。

林立當初之所以莫名其妙挑釁胖虎，就是為了像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憑藉這件事來判斷他人的記憶是否和自己有偏差。

現在從回答上看來，面前大雄記憶裡的十一號，變成了林立同樣也經歷過的十一號，曾經的記憶被覆蓋了。

自己這算是改變了過去？

大雄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怎麼了？”林立發現這個情況之後，立刻詢問。

“我……我記憶裡變得好奇怪，你為什麼會突然罵胖虎呢？你之前好像和他沒有交集呀……不對，我記得你的確罵了，但又好像記得沒罵……”大雄有些語無倫次。

林立神色一凜。

從大雄這樣的反應中，林立可以推斷出一點：

大雄的記憶的確被覆蓋了，但是沒有完全覆蓋，他自己仍然記得一部分原本的記憶。

他的記憶裡，恐怕存在兩天的十一號。

“一定是我睡覺睡迷湖了。”大雄對於想不通的事，向來就直接選擇不想了——這點比林立更純粹，握拳敲了一下自己的腦殼後，又變成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大雄。

“然後晚飯的時候，你是不是去散步消食了？我還跟著你一起去了，對不對？”見大雄狀態好些了之後，林立再問。

“嗯……對的，林立，你怎麼了，怎麼一直問這些奇怪的問題？我都要迷湖了。”大雄越發覺得疑惑。

“那天，我們是不是遇到了魔王？”再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林立故意皺起了眉頭，放緩飛行的速度，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彷彿十分痛苦的模樣。

“你生病了嗎？林立！？”看著林立如此模樣，大雄十分焦急，“要去醫院嗎？我們現在就去吧！”

“這不重要，那天是不是遇到了魔王，我們一起的時候！”林立音量拔高。

“對是對的！但是，林立，你到底怎麼了呀？”大雄看著‘痛苦’的林立，彷彿對於痛苦感同身受般，焦急寫滿了臉上。

“時空巡邏隊的人，用一個名為記憶香水的東西，不是在當時消除了我的記憶麼？”林立一副虛弱的模樣，“但是今天醒來的時候，這些記憶我依稀回想起來了。

但是帶來的後遺症，是我對這幾天的記憶都很混亂，分不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大雄，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怎麼這樣！巡邏隊的人，跟我說了沒有後遺症的！走，我去給你討說法！”大雄聞言，也沒有遮掩的意思，相信了林立的說辭，並且十分生氣的說道。

“不，不用，說了之後，我可能還要再被消除一次記憶，還是算了吧。沒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就是這幾天的事情我記不太清了，大雄，你跟我講一下這幾天我和你經歷了什麼吧。”

——這就是林立如此作態的目的。

讓自己可以合理的‘失憶’，有理由詢問過去發生了什麼。

“啊？可是這可能關乎到大腦的損傷誒，真的不要緊麼？而且很有可能有其他隱藏的後遺症沒有顯露出來！很危險的！”

大雄心地還是善良的，對此非常的關心林立的身體安危。

“真的沒事，你相信我。”林立點點頭說道，“只要你幫我梳理一下這幾天的記憶就可以了。”

“好吧。”見林立如此堅定，大雄也只好點點頭。

“那我先從昨天說起了？”

“嗯。”

“昨天是這樣的……”

林立認真的傾聽著，最後確定了一件事，此刻大雄口中的十三號，和自己記憶裡的十三號，沒有任何區別。

並且大雄的描述十分堅定，沒有一點剛剛的疑惑感，顯然不存在記憶混亂。

自己改變了十一號發生的部分事情，但是並沒有引發哪怕一點蝴蝶效應？

“大雄，你昨天還說那是我和你第一次遇到魔王，原來之前我們就遇到過了，你還是選擇騙了我。”林立面容有些難過的說道。

】

“啊，不是啊！我沒有想騙你的！”大雄聞言，立刻急促的在身前擺手，隨後他眉頭皺了起來，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我昨天之所以這樣說，真的不是為了騙你！”

“那是為了什麼？”林立追問。

“為了……為了……奇怪，我不知道為了什麼，我昨天記得就是第一次啊！林立，你相信我！我昨天真的一點都沒有想要騙你的意思，那個時候，我好像忘記我們之前原來一起遇到過一次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

大雄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十分誠摯的道歉。

“嗯，沒關係的，我相信你，以後不要再騙我了就可以。”林立擺手說道。

忘記……了麼。

“嗯嗯！”

“好，那麼前天十二號呢，那天的記憶我更加混亂了，你還記得我都在做什麼麼？”林立問。

“那天不是星期天嘛，沒有上學，我們睡到自然醒之後，我就帶著你去熟悉這附近的道路、店鋪，還帶著你去學校逛了一圈，然後晚上你就在家裡看漫畫。

我本來和你一起看的，因為中途時空巡邏隊的人要找我和哆啦a夢說些情況，我就把你支走了，不過後來又叫你回來了。

看到了媽媽喊我們睡覺的時候，對了，你說你要寫一封信給一個學期後的自己，看看自己的變化，能不能達到自己的目標……”

大雄回憶著，緩緩敘述道。

林立聞言微微縮小了童孔，略顯急促的問道：“那封信呢？”

‘自己’才不會莫名其妙的寫這麼一封信，很有可能是裡面有極其重要的資訊，想要傳遞給未來的自己！

“我鎖在我房間的保險櫃了，你現在就要看嗎？這才兩天誒。”大雄聞言問道。

“回家的時候，大雄你拿出來給我看一下吧，我已經記不得我寫了什麼了，我重新寫一封，看看我有沒有遺漏什麼，再者我要加上消滅魔王這個目標，因為我覺得你的剿滅魔王計劃，完全可以進行。”

林立回答。

“真的嗎？那我今天找機會把哆啦a夢的口袋借出來！那要不今天就不和靜香她們去野餐了吧！”大雄聞言變得興奮，“信件的話，我回家就拿給你。”

“嗯。”林立點了點頭，隨後問出了這麼說的目的：

“我現在有了記憶，魔王的狀態好像是一直在被削弱，前天和大前天，魔王經歷了什麼，怎麼被削弱成這樣的，大雄你知道麼？順便也把細節告訴我一下。這有助於我們的行動，可以麼？”

“當然可以！我們現在是特別作戰小組！”內心其實嚮往這種冒險的大雄，對此很是興奮——尤其是時空巡邏隊越是不讓大雄參與，他就越想參與。

大雄主打一手叛逆。

“巡邏隊把情況都告訴我了，魔王在這兩天的本源都受到了傷害。

先是十一號那天，這裡我還得提一個奇怪的人，巡邏隊叫我也要小心他……奇怪，他我記得也本來沒有印象的……”

大雄剛剛所說的，都是林立之前在錄音裡聽到的內容，巡邏隊轉述給他們的部分，而那個奇怪的人，自然就是林立自己。

“那天魔王的本源受傷還不算嚴重，前天的時候，魔王差點就死了！這也是他昨天那麼弱，空有速度，沒有戰鬥力的原因之一！”

“細說過程。”林立認真傾聽。

“……那天晚上的時候，那個魔王又不死心的來襲擊我了嘛，被我腳上的保護腳環牽制，直到巡邏隊趕到。

隨後他們再次進行了追逐戰，我聽巡邏隊隊長說，他們那天終於在那邊的革央山上，找到了魔王平時藏匿和休養生息的地點，他們一開始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設定了包圍圈才動手。

沒有預料到這個的魔王，本還想再次用那種黑霧方式逃跑，但這一次卻被巡邏隊限制了。

但我們沒想到的是，魔王還留著後手，在巢穴背後留下另外一條只供他自己逃跑的通道，最終還是讓他逃走了，還炸傷了幾名隊員。”

“能說的再詳細一點麼？比如之前巢穴的具體位置，逃跑通道抵達的地點，事情發生的具體時間……”林立立刻追問這些細節。

“我不太清楚誒，現在知道這些有什麼用麼？魔王肯定不會再回去了。”

“此言差矣！”林立伸出食指擺了擺，“我們要從根源上了解魔王的行為習慣，才能夠更好的對付他，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當我們足夠了解魔王了之後，就可以預測他的下一步行動，這樣能增加圍剿的成功率。”

“林立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大雄頻頻點頭，一副醍醐灌頂的模樣。

“那我晚上聯絡一下時空巡邏隊吧，我把這些細節具體問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分析！”

“好！”林立欣慰的舉起大拇指，隨後問道：

“對了，大雄，學校這麼遠麼？到現在還沒到。”

林立還想問十號的經歷，但是那時候自己還不在，沒有合適的理由。

“我看一下現在的位置。”大雄低頭，看向周圍的環境。

隨後他停止了飛行，懸浮在半空。

“怎麼了？”林立詢問。

大雄只是看著林立，不說話。

“飛過頭了？”

“嗯。”大雄哭喪著一張臉，“都快離開東京了，抱歉啊。”

“沒事，地球是圓的，我們繼續飛，總能到學校的。”林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