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究竟是說誰?”

“我也沒有具體指誰,但是對於周雲振可能,可能有那麼一點兒意見。”

“為什麼?”

趙本鬆開始上眼藥,他說得頭頭是道,“因為他的身體棒棒的,他可是赤腳大仙般神通啊。”

“輕身赤腳400米障礙跑毫無問題,跑完連氣都不帶喘的,那個輕鬆自如,除了他沒誰能比的了。”

“可是能者多勞才對。今天他也負重與我們這些人一樣多,是不是有點不公啊?”

他旁邊的白煉功看不過去,搶白道:“話可不能這樣說。400米障礙跑與負重長跑不是一碼事。”

“400米障礙跑與一個人的爆發力,衝擊力有很大的關係,就是說是一種短促突擊。它再長也只有400米。”

“可是10公里是長距離跑,它整整有1萬米。”

“且還不是平地,是溯溪流而上,走的是彎彎山道,甚至於有時還要開闢道路,再加上又負重,辛苦遠甚於400米障礙跑。”

“你要是慫恿教官折騰周雲振要他多負重的話,出了事你要擔責任的。”

“白煉功,我知道你與周雲振是鐵哥們,可是這是講私情的地方?董教官心裡還沒有個數?會受你糊弄?你瞎嚷嚷什麼?”

白煉功火了,“我瞎嚷嚷還是你瞎嚷嚷?整天謀劃對付周雲振,我不知道嗎?你有什麼瞧他不順眼的,我看他比你順眼多了。”

“你們不要吵了,尤其在教官面前,這樣多失禮。我願意再加一個背囊越野跑,這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周雲振插言道。

“可是董教官就準備這麼多背囊,哪還有多餘的?你再這樣說不是為難教官嗎?”白煉功沒好氣地說。

趙本松陰陽怪氣道:“還要你一個學員操這個心?真的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董教官自然高瞻遠矚,早就想到了這一切,他絕對不會按人頭數用沙子灌背囊的。”

他是故意給周雲振一榔頭,還藉故想讓大家看董威敏下不了臺,一箭雙鵰。

他斷定董威敏不會多灌一個背囊的,因為要灌五十多個,一人要在這五十多個警用背囊裡裝滿沙子,其實很累的。

再多一個的話,肯定人差不多會累趴下,再說也沒有必要,董威敏會認為一人一個背囊就是一碗水端平。

他沒有想到自己恰恰會在這個“一碗水端平”方面大做文章,藉端生事發難。

哼,周雲振,你小子現在想表現都沒有機會。

哼,董威敏,身為教官,處事不公,一碗水不端平,偏袒一方,看以後這些人誰鳥你?

趙本松心中得意洋洋,自己的話無懈可擊,自己設的局無解。

董威敏冷冷一笑,這種雕蟲小技,何足道哉?

自己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還多。

他不動聲色地對趙本松說道:“你現在再到小木屋裡去看一下,如果多出了一個背囊就罷了。”

“沒有的話,就是我處事不公,搞一刀切,沒有區別對待,一碗水不端平,偏袒一方。”

趙本松馬上就跑了過去,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會變戲法?變了一個出來。

他壓根不相信董威敏會提前給周雲振準備了兩個背囊。

其他的人恨不得一個背囊都甩掉,更不會有人主動多背一個,實在太沉重。

如果有多餘的背囊,必定是董威敏為周雲振準備的無疑。

趙本松衝進小木屋一看,地上的背囊都被這些學員拿得一乾二淨,一個不剩。

他馬上就要往回跑,看董威敏如何圓場?

但是他還是多長了一個心眼,怕萬一情況有誤的話,丟臉引起別人嘲笑的是自己,那臉就擱不住的。

趙本松進了小木屋裡,這屋裡有些舊木陳味,很有些年頭,屋內還有些潮溼,原來放水缸的地方還長出了苔蘚。

這應是一處原來狩獵人晚上休憩的地方,後來棄之不用。

董威敏用來作臨時倉庫之用。

裡邊還有一個漆都掉得差不多的櫃子床,應該是獵人的儲物櫃兼睡床。

不過上面的爛席的,被人丟開,掉在地下。

難道還有人動這個老古董似的櫃子床?

是董威敏?

他放什麼東西在這個櫃子裡?

有這個必要嗎?

貴重的東西根本不會放在這裡,不值錢的東西放在幹什麼?

難道?

趙本松一凜,難道董威敏為周雲振準備的背囊,就放在這櫃子裡?

董威敏知道我會發難,提前準備好的?

趙本松不相信拆開櫃子一看,果然裡面有一背囊,這就是給周雲預備的?

趙本松這一下愣住,懵逼。

還真是的,現在不好圓場的是我自己,怎麼辦?

他只得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怎麼樣?有什麼情況?背囊有不有?”董威敏臉上有一絲譏諷的微笑。

“這個?這個嗎?”趙本松結結巴巴道,“我在小木屋的地面上還是沒有發現準備好的背囊。”

“你在哪發現了準備好的背囊?”

趙本松尷尬一笑,“我,我在儲物櫃裡發現了一個準備好的背囊。”

“董教官,查一下,看是誰將背囊藏在櫃子裡,這是想逃避10公里負重越野跑啊。”

“這種偷懶行為要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董威敏面色不好看,“我問的是你發現了背囊不?別扯得太遠。你看一下,誰沒有背背囊?”

“除了你自己的放在地上外,還有誰沒有將背囊背在身?”

“我,我!”趙本松臉色通紅,神情狼狽不堪,他全身冒出虛汗,匆匆忙忙將地上的背囊背起。

他本想轉移一下子話題,免得自己出醜。

可是董威敏不吃他那一套,揪住這個問題不放。

現場有人發出了鬨笑聲音,趙本松感覺有些無地自容,他恨不得地裡裂縫鑽進去。

董威敏之所以將這一裝滿沙子的警用背囊,選擇性地丟在櫃子裡,就是預防有人會藉機發難,非難自己。

他還想觀察一下,看對方找尋時細心不細心,再對這個人做一個整體評定。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趙本松滋事生非,性格偏急,有些走極端。

只是他的心還是有些細,不是那種純粹莽撞的人。

他好象對於周雲振處處看不慣,時時為難。

不知道彼此之間有什麼解不開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