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睛一眯,瞧著手中的小黑盒:“嗯,高全啊,你倒是提醒朕了。難道這些,都是神賜予陸長安的?而陸長安墜崖不死,也是神救了他?”

高全忙搖頭。

滿臉堆笑道:“老奴覺得不對。既然是神贈予陸長安的,可陸長安卻沒發現,唯獨陛下發現了,說明就是神見陛下您英明神武,才贈給陛下的。”

這話,皇帝聽著舒服!

皇帝仰面哈哈一笑,拍了拍高全的肩膀:“沒錯,你說得非常有道理。”

說著!

皇帝望向鎏金龍榻。

指著道:

“瞧,那裡還有幾件寶物呢,那裡的寶物,朕還不知道是何用處呢。”

鎏金龍榻上,擺著雙肩迷彩包。

而裡面的東西,也都被皇帝翻出來了。

剛剛的墨鏡,就是自裡面找到的。

除此之外!

還有些其他物件,如方方正正的東西,和黑色圓柱體,連自視見多識廣的皇帝都沒見過……

“瞧這鏡子!”

“比咱們用的銅鏡,照得還要清晰,不愧是神賜之物啊!”

皇帝將小圓鏡放下,又拿起旁邊又一個小黑盒——

“這個寶物,雖然也能亮,但是不唱曲,倒是裡面的山水畫,非常逼真。”

“嘖嘖,這些,真讓朕大開眼界啊!!”

老太監聞言,笑著點頭不語。

皇帝瞧著一件件寶物,眉頭緊鎖,思索半晌:“不過,這些可能真跟陸長安有關係。待找個機會,朕親自問問。”

“是!”老太監笑著說道。

就在這時候。

一個小太監走進來,跪下道:“陛下,燕國使者前來傳話,說是,說是……”

“說什麼?”

“怎麼吞吞吐吐的?!”皇帝虎目銳利朝太監刺去:“你大膽的說就是。”

小太監忙道:“回稟陛下,燕國使者說,只要陛下,肯跟燕國女帝慕容薔薇稱臣,燕國女帝,可以考慮不會在咱們夏國邊境搗亂。”

夏國雖然強大,可是比起燕國來,還是略遜一些!

如今燕國兵強馬壯,裝備精良不說,這些年更是風調雨順,糧食年年豐收。

而夏國,目前國勢漸漸不如燕國了。

這幾年,燕國對夏國早已蠢蠢欲動!

“混賬!”

皇帝高吼,目光猛然刺向小太監:“慕容薔薇,這是在威脅朕。”

“哼!使者朕就不見了,讓他回去告訴燕國女帝慕容薔薇,朕的夏國永不稱臣!!”

“遵旨!”小太監起身,欲要走。

“慢著——”

皇帝叫住小太監,補充道:“將使者杖責一番,再放走!”

“啊?是!”小太監一凜,忙說道。

當小太監一走。

皇帝就坐在龍榻,手掌猛地一拍上面的四方木幾,震得杯盞嗡嗡響:

“選儲君一事,迫在眉睫!”

“他日有了儲君,朕就讓他監國,朕方能騰出手來,御駕親征去往邊境對付燕軍!哼,小不忍…”

“我在,我在,您請說!”小黑盒傳來女聲。

難道…

小黑盒叫“小不忍”?

皇帝和老太監驚喜地對視一眼,然後皇帝試探嘀朝小黑盒說道:“小不忍啊,快給朕隨便唱個小曲?”

“好的!”登時小黑盒裡傳來悠揚的音樂,然後,男聲鏗鏘有力的聲音唱道:

“沿著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放馬愛的中原的北國和江南……”

老太監一呆,面露驚喜,忙哎呀一聲,忙朝皇帝噗通跪下:

“恭喜陛下,此等寶物可真是神奇啊,連陛下您的話,它都不敢不遵吶!”

“哈哈哈…”

皇帝捋須而笑,心情也好上不少:“去,快去拿筆墨紙硯來,朕要想想,三日後的題目,一定要好好考考他們。”

“老奴遵旨!”老太監忙退下。

豔陽西下,霞光燦爛。

寧王府其中一個院中。

丫鬟們都在忙裡忙外,有的灑掃院落,有的則是在屋內擦著傢俱,連柳青禾都在裡面幫忙。

饒是陸長安,讓她別忙活,該歇息就歇息。

可是丫鬟出身的柳青禾,則是說忙活慣了,陸長安也就搖頭一笑,不再阻攔。

還別說!

寧王妃辦事效率還挺快,說給自己安排一個好點的院子,就安排了。

看來那個峰哥,和她可能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陸長安在院中來回踱步,消化著寧親王府主要家庭成員資訊:府中寧親王,算自己,和陸昭霖在內有八個兒子不說,還有三個閨女。

大閨女陸清婉,母親是寧王妃,比陸長安大一歲,早已嫁人。

二閨女陸清瑤,還住在府中,但是原主和她不熟,說是不熟,是因為陸青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倒真是一個涉世不深,外加靦腆的姑娘了。

三閨女,陸清瓶,小名陸瓶兒。她年僅五歲,還是個小蘿莉,跟原主關係最好,因為原主每次出門,都會帶些吃食給她。

這三個閨女,都是寧親王小妾生的。

而陸清瓶則是寧親王最小的小妾———原主的五姨娘呂櫻萱生的,而記憶中,呂櫻萱,二十三,就比原主大五歲。

正想著,陸長安就聽到身後傳來柔媚的嗓音。

“嘖嘖,咱們寧府的大公子,今兒可真是邪門了!”

陸長安聽到嗓音,下意識回眸一瞧,發現來者不是別人,竟是呂櫻萱。

呂櫻萱穿著一身淡紅色素裙,手裡牽著她閨女、胖女娃陸瓶兒的小手,一起走進來。

記憶中。

這個呂櫻萱,是青樓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

自從幾年前她進了這寧親王府,就喜歡開原主玩笑、說些俏皮話。

比如誇原主又長好看了,又長高了。

若是原主出門,則是問原主是去幽會那個大姑娘…總之每次總能把原主逗得滿臉通紅。

呂櫻萱唇角噙著笑意:“長安大公子。聽說,你連陸昭霖都給打了?”

“大哥,我想吃糖葫蘆!”小蘿莉跑過來,睜著水汪汪大眼睛,仰著胖乎乎小臉道。

陸長安沒理小蘿莉,望著呂櫻萱道:“嘿嘿,瞧五姨娘您的語氣,好像巴不得我打陸昭霖啊?”

聞言。

呂櫻萱掩唇噗嗤一笑。

然後,回眸朝院門看了一眼,快步上前來,悄聲道:

“那可不?我早就看他不順眼,哼,仗著自己母妃是寧王妃,不得了了呢!”

說著。

呂櫻萱自袖子中掏出一枚拇指大的玉麒麟:“長安,這個你拿著。昔年在青樓,一個公子給我的,也不知是何用處。”

呂櫻萱絲毫不避諱自己是青樓出身,畢竟這事府中都知道。

“五姨娘,您這是幾個意思?”陸長安接過玉麒麟。

呂櫻萱摸著身側五歲閨女的腦袋,滿目寵溺道:“我和瓶兒,巴不得你當上儲君,這樣咱們都有靠山。

哼,若是陸昭霖,他就不一樣了,他看不起我們這些地位低的。

若他當上儲君日後沒準會怎樣呢。這玉麒麟,就當是我巴結你的吧。”

嗯,她這番話說得通透啊!

陸長安沒有看不起呂櫻萱的意思,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在這寧王府,地位低的,的確會被瞧不起。

誰都想有個靠山,這樣的做法,是沒錯的。

陸長安瞧著手中玉麒麟,發現有些不簡單,因為上面刻了一個字:——“令!”

“走吧,瓶兒!”

呂櫻萱美眸微垂,要拉著陸瓶兒就要走。

可陸瓶兒,就是抓著陸長安的袍擺不撒手,仰著胖乎乎的小臉,跟陸長安要糖葫蘆……

陸長安抱起妹妹。

笑呵呵道:“嘿嘿,好妹妹,今兒沒買。下回一定給你帶!!”

“不要,就今兒買。”陸清瓶嘟著小嘴,有些不情願,一副饞貓的樣子。

就在這時!

一個丫鬟跑進來,來到陸長安面前。

“公子!!”

“有個自稱是您陸大伯的,想見您呢,說是在寧王府斜對面的福來酒家等您。”

陸大伯?

陸長安心裡咯噔一下!

正好奇他是什麼官呢…

不過,他找我幹嘛?

這時候!

背後傳來寧王妃的聲音:“呂櫻萱,你這賤人,這就開始巴結上陸長安了?!”

頓時!

寧王妃嚴厲的嗓音,嚇得小蘿莉陸清瓶一臉驚恐,忙依偎在陸長安身側。

而呂櫻萱則是面孔一白。

呂櫻萱還沒說話,寧王妃走上來,猛地抬手扇呂櫻萱一巴掌!

啪!

“啊!!”

呂櫻萱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嚇得小蘿莉頓時哭出聲:

“娘!”

喊完。

小蘿莉忙過去扶住呂櫻萱,同時仰著小臉,水汪汪大眼睛,瞪著寧王妃。

在小蘿莉眼裡,寧王妃就是個壞人。

因為,寧王妃經常欺負娘,和大哥陸長安。

唰!

陸長安魁梧身軀,擋在呂櫻萱和小蘿莉面前。

惱怒瞪著寧王妃:“王妃娘娘,有些過分了吧?!”

媽的,這個寧王妃,看著挺漂亮,身材也火辣。

可是不是這陣子夜生活上不滿意,不然怎麼火那麼大呢。

“過分?”

寧王妃臉上呈現美麗的譏笑:“我過分又如何,輪到你來說我?!陸長安,你真以為,你能當上儲君嘛?!”

靠,這女人真是囂張!

得搞定她!

陸長安將臉上有巴掌印的呂櫻萱扶起,然後迎著一股脂粉的清香,走到寧王妃面前。

“王妃娘娘,看來你是在玩火啊!”陸長安怒道。

寧王妃面上依然是迷人的笑容,紅唇湊來,熱氣噴吐:——

“陸長安,賤種就是賤種,別指望鹹魚能翻身。”

“我那時候,真是被你給氣糊塗了,你說我跟所謂的峰哥有一腿?哼,那你可有證據?”

“若拿不出證據,你猜王爺會如何對你?就你這窩囊廢,也就虛張聲勢,嚇嚇我得了,可別真將事情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不就頂多將我趕出王府嘛?你以為我陸長安樂意住這王府啊?

見寧王妃盛氣凌人!

陸長安怒笑:“窩囊廢?王妃娘娘,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將你的事抖出來?”

寧王妃美眸閃爍,銳利瞪道:“陸長安,你可以喊試試看!”

靠,這可是你說的!

試試就試試,我都死過一次了,誰怕誰!

陸長安惱怒,後退一步,環顧四周,嗓音拔高:

“各位,都聽著啊!”

“我曾見寧王妃,私會一個叫峰哥的男子,兩人郎有情,妾有意的!!”

唰!

這一刻!

不光周圍的丫鬟,和呂櫻萱都震愕不已…

連寧王妃都如遭雷擊、呆若木雞,臉上都蒼白異常,她沒料到陸長安是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