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行嚥下喉嚨那口甘苦的唾液,回過頭來直視他:“我家裡很需要那個專案。”

蔣廳南先是低笑一聲,很輕。

“所以你就冠著我的名,出去招搖撞騙,把專案從孫天集團口中搶過來?”

秦阮沒底氣,被說得喉嚨滾動:“這不算是招搖撞騙,我們婚前約定好的,在婚內期間我可以用蔣太太這個名頭的便利,況且我也不白用,在外我還是你兒子的媽。”

如果用一個詞形容眼下的秦阮。

那就是囂張。

可她有什麼資本,能在蔣廳南眼皮子底下囂張呢?

這話,蔣廳南似是沒聽到,實際他盡收耳中。

他輕飄飄朝她掃了兩眼。

秦阮前凸後翹,胸如挺峰,臀似蜜桃。

她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美女,臉有點肉,下巴也不尖,更不是濃眉大眼,恰恰相反的,精緻勻稱的桃花眼。

偏偏那股清流的氣質,看一眼就令人難以忘懷。

“要是你覺得不合適,可以跟我離……”

秦阮嘴裡的婚字尚未吐出。

鋪天蓋地的吻落進她脖子,帶著侵佔動機,帶著懲罰情緒。

蔣廳南從上到下的吻遍了她全身,兩人滾在浴缸裡,他纏著她胳膊,秦阮往回抽手,被他牽住不放,態度堅韌而又利落,嘩啦一聲整邊胳膊浮出水面。

她氣急去撓他手背。

男人寬厚的手背上立即印出一道深長爪印。

“我有點累,你慢慢洗。”

秦阮把手抽走,面色如常,從容淡定的起身。

如她的名字。

溫柔時格外溫柔,生氣時翻臉咬人。

蔣廳南眼神寡淡,唇口半開,舌尖頂住齒尖磨了磨:“離婚?當我這裡是酒店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聽似無所謂的口吻,她知道,他計較了。

若真是無所謂,蔣廳南問都不會開口問。

秦阮已經起到了一半身,她僵硬的站直,渾身水珠滴滴噠噠的往下淌。

身上的衣服全浸溼,重得像秤砣。

她望著滿浴缸盪漾的水波,貝齒咬唇,好幾秒鬆開,聲線是依舊的沉穩不亂:“我知道孫天集團一直以來受你的庇護,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搶人口中之食。”

“那你沒想過找我?”

蔣廳南起身跨出一邊腳,赤腳踩在滑溜溜的地板上。

他繞到她面前來。

視線比秦阮高出一大截,蔣廳南鬢角髮絲半溼透,身上在滴水,性感又欲。

她覺得男人像極了把鉤子,在吊她入陷阱。

秦阮心底泛起酸勁,話到嘴邊,繞了一圈才吐出來:“我找不到你,公司的人說你去了鄴城,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蔣廳南瞳孔幽深不可測:“我當時可能在忙。”

“沒事。”

“既然專案拿了,孫天那邊我去處理。”

他說。

秦阮有些詫異,詫異他會如此爽快利落把專案給她。

雖然說蔣廳南有得是錢,這個專案於他而言,也就是上下嘴皮碰一碰的事,但向來他不是那種特別好講話的人,尤其是做了得罪他手下人的事。

“謝謝。”

聞聲,蔣廳南饒有玩味,視線輕飄飄的抵在她起伏的胸口處,再遊移到她翻動的喉嚨上。

秦阮脖頸修長膚白,著實令人情慾難擋。

蔣廳南:“夫妻之間談什麼謝?”

看他身上溼透,秦阮識趣拿了浴袍給他披上:“屋裡冷,小心著涼。”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話裡幾分真誠,恐怕更多的是看在專案的面子給的客套。

他們之間談愛,屬實太扯了。

起先秦阮在主臥等了一個多小時,蔣廳南進書房後,就沒再出來過。

人是早上六點走的。

秦阮迷迷瞪瞪的翻身調整睡姿,眯縫了下眼,就聽到樓下啟動車子的嗡鳴聲。

不如往常的匆忙,這次蔣廳南走得不算急。

書房的菸灰缸都是打理過的,毛毯跟外套也如原樣擺放得整整齊齊,他向來有潔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尤其是貼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