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時間還早,天還沒黑,再去宰兩個大戶。

少年拍了拍袖子上沾染的粉末,對著驚魂未定的趙老闆說道:“亡魂已渡,趙老闆你的左肩再繼續服藥三日,即可痊癒。”

其實趙老闆身上並沒有亡魂附體。

只是左肩除了傷重以外,近日來由於總是在新建房屋之間走動,沾染了髒東西,導致面板出現了過敏反應,只是不太嚴重,看不出來,但內裡的疼痛卻並未緩解。

他方才的粉末,便是專門治療這一病症的。

如果趙老闆遇到一位見多識廣,且心思細膩的郎中,可能就需要他再施展其他手段,好在,有原本的病症,他只需要讓“亡魂”表演一番,便能輕鬆籌得一萬兩。

“高人,多謝你出手相助。”

趙老闆又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塞進少年的手裡。

“這是我的一番小小的心意,以後我要是還有這方面的困擾,一定前來找你。”

少年看了一眼數額。

一百兩。

不算少,但對於趙老闆的身價來講,也不算多。

他也沒有嫌棄,直接收下告辭。

並打鐵趁熱,在其他熱心人的幫助下,見到了所謂的有可能被亡魂附體的張老闆與黃老闆。

成衣鋪子的張老闆確實是腰損過度。

“張老闆可曾記得有天晚上在路上,遇到過一位倭國的紅衣女子?”

作為成衣鋪子的老闆,對於衣服顏色與款式,應當記憶十分深刻。

而金陵城中穿紅衣的女子,絕對不少。

“我……哦!我最近確實遇到過一位紅衣女子,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倭國人,怎麼了?”

“它不是人而是亡魂,見張老闆平時裡喜歡結交女子,身上陰氣極重,便附在你的身上。”

再次表演了一番水中燃火,將其稱之為陰魂之火,再顯示出紅血契約後。

少年在張老闆捐了一萬兩並給他包了二百兩銀票辛苦費後,給了張老闆一顆回腎丸,並讓張老闆戒欲三個月,以免陽氣流失,再被陰魂附體。

“請高人放心,別說三個月,三年都行!”

對於張老闆的信口開河,少年不作置評。

其實醫館開的藥很有效果,只是所有這型別的藥,都要戒欲,禁房事。

可根據他的觀察來看,張老闆在服藥不久,腎氣有所滋長後便又洩了氣,這才有了病情更加嚴重的徵兆。

在一迭聲“高人慢走”恭維聲中。

少年又前往了黃老闆家中,引渡亡魂。

所謂的鬼壓床。

不過是黃老闆經歷過兩次地震,嚇出來的心病罷了。

心病還需心藥醫。

當少年的出現,說出黃老闆並非因為地震恐懼,而是因為亡魂附體,給黃老闆的膽小找了一個宣洩口,再開一粒安魂丸。

次日,當黃老闆精神振奮地開門做生意時,少年的名聲,響徹了整個縣城內外。

並隨著少年刻意傳播,傳到了金陵城中。

一晃眼,便來到了九月初一,武舉考試的當日。

寧無恙為了這一天,準備了許久,今日也特意起了個大早,除了修煉雲息功以外,還特意去馬廄,一邊給他的坐騎加了頓大餐,一邊暢談了一番,等他考中武舉後的人生。

“等我考中你就是武舉人的坐騎,出去你也有面子,養馬千日用馬一時,你今天給力一些,回來繼續請你吃大餐,要是把我從馬背上甩下去,回來我拿你當大餐。”

“咴咴咴~~”

正在吃草料的馬兒,呲著牙花發出抗議的聲音。

寧無恙也學著它咧嘴一樂,生怕再把這傢伙直接嚇得罷工,安慰它:“你別擔心,我們倆好歹配合了這麼久,不會出問題的。”

話雖這麼說。

但武舉考試的時候,不像是在家或是在草地上溜馬一樣。

那是一群馬再加一群陌生人。

寧無恙看了一眼只知道埋頭啃草料的馬兒,回想著第一次見這匹馬,它也沒有怯場的情況,應當不是一匹社恐馬。

“五弟,準備好了嗎?”

不知不覺間。

寧無恙竟在馬廄前蹲了半個小時,腿都蹲麻了。

他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沒有收到爺爺的來信,也沒有看到爺爺本人回來。

看來爺爺是要爽約了。

但這也沒辦法,誰叫爺爺除了是他爺爺以外,還是老皇帝的臣子呢。

按照周靜嫻來信請求他意見,以及聖旨還沒下達來看,爺爺應該還在京城待著先回不來,必須等他前去“解救”。

“看來爺爺註定看不到我一洗前恥的英勇時刻了。”

寧無恙拍了拍馬脖子,示意養馬人將馬牽出來。

“五公子,還要拴馬鐙嗎?”

“栓上。”

用不用得上,有備無患。

武舉考場位於金陵西北方向的獵場之中。

等寧無恙抵達的時候,才發現除了替代爺爺來當考校官的二伯以外,江宴也來了。

看到他們兄弟二人進場後,二伯為了避嫌,自然沒有前來搭話,倒是江宴,直奔他們二人而來。

“無礙兄弟,寧先生,祝你們今日考試順利!”

寧無恙看了一眼到場的參考人員。

比往年的要多兩成,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有些面熟。

估計不是在與商紳權貴家來往時見過面,便是在村學碰到過。

而這兩處遇到的青年們,都是非富即貴的,看來這些人是知道了邊境的動向,考上武舉多條路走,考不上也不虧。

好在考武舉還沒那麼嚴格,也不是按照人數擇選,大家沒有競爭名次的意識,氣氛十分的融洽。

寧無恙見三哥與江宴寒暄完後,這才打趣問道:“江大人事務繁忙,還特意跑來當考校官監考,這是準備提前招攬人手,他日上戰場當將軍時,能夠直接提拔我們當先鋒嗎?”

“無礙兄弟當先鋒可以,若是讓寧先生你去當先鋒,只怕敵人會傾盡全力將你活捉到他們陣營裡去,再利用各種計謀將你收服,到那時,我損失的可能只是一個前鋒,但大興損失的可是一個頂樑柱。”

我去。

江大人你這給我吹得有些飄了。

寧無恙看得出江宴今日是真的高興,又扯了幾句皮,由於要先帶著馬兒熟悉場地,他便先行告辭離開。

熟悉完場地,接下來就是抽籤後,再按照順序,從武器架上拿取屬於自己帶進來並經過檢驗的武器,以及從聚集了所有參考人員的馬廄中,牽出經過查驗過的馬匹入場參加考試。

武舉考試六項的順序,也是按抽籤來交替進行的,並非所有人集中考完一項再考一項,講究的就是一個效率。

但今年參考人數較多,再加上原考校官寧峰不在的原因,場面略顯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