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醒來後怔怔的望著天花板,想到溫辭被帶走時的場景眼眶變得酸澀,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

“醒了就起來吃東西,我答應你哥哥要好好照顧你。”

男人嘶啞的聲音傳來,溫婉朝他坐的方向看去,瞳孔驀然放大。

阿辰轉頭,勾了勾嘴角,把桌上的炸雞遞給她,“小丫頭,三年沒見把我忘了?”

溫婉遲疑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謝謝阿辰哥。”

阿辰掃了她一眼,不屑的撇嘴,“瞧你那膽子,還是小的跟貓一樣,要不是辭哥護著恐怕早就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溫婉紅著眼睛,聽到溫辭,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哥哥他怎麼樣了?”

阿辰沒好氣的扯了兩張紙扔給她,“哭管個屁用,你要是真為他好,這段時間就在這好好待著,別讓他分心,扯他後腿。”

溫婉忍住淚水,欣喜的望著他,“你的意思是哥哥會沒事,我還可以見到他對不對?”

阿辰喝了口啤酒,冷哼道,“辭哥哪有那麼笨,曲氏的法人資格還掛在曲家的老頭身上,他們想查就去查好了,最好把床上躺著的那個活死人抓進去,還省得花錢給他養老送終。”

說著他忽然扭頭,眼神陰鷙直勾勾盯著溫婉,“如果他出來後一無所有,再也給不了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你還會跟著他嗎?”

溫婉毫不猶豫的點頭,“我只要哥哥平安,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阿辰收了藏在袖裡的匕首,扯著嘴笑了笑,“算辭哥沒白疼你,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他的訊息。”

經過一週的調查,曲氏集團涉嫌非法集資、惡意收集、盜取他人資訊,販賣人口等多項罪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由政府責令解散,進行破產清算。

由於警方指控溫辭經濟犯罪的證據不足,十五日拘留期滿,當天解除拘留。

溫婉再見到他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溫辭戴著黑色鴨舌帽,帽沿壓的很低,環顧四周看見沒人才從曲氏大樓出來。

剛出門,不知道從哪衝出一群人將他團團圍住,每個人看他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最先發現溫辭的人指著他大喊,“是溫辭,大家別讓他跑了。”

一時間群情激憤,指責謾罵聲鋪天蓋地。

“你們這些黑心爛腸子的資本家,總有一天會不得好死。”

“我女兒才二十歲,二十歲啊,就被你們賣去那種地方,午夜夢迴,你難道就不怕冤魂索命嗎?”

“我半輩子的錢都被你們騙去了,我活不成,你也別想好過,還錢!”

……

溫婉等在他們約好匯合的地方,右眼不停的跳,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哥哥不是說拿了東西就來找我們,怎麼還沒回來?”

阿辰看了眼時間,“再等等。”

又過了一會,溫婉心實在慌的厲害,趁阿辰不注意跑了出去。

她氣喘吁吁的趕到曲氏大樓就看見溫辭被人推搡著倒在地上,一群人對著他拳打腳踢。

溫婉衝過去緊緊抱住溫辭,“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紋著花臂的漢子一把將她扯開,“小姑娘別礙事,惡有惡報,我們這是在替天行道。”說著又狠狠踹了溫辭一腳。

溫婉滿身灰塵的爬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腿,“不行,不行,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那是他活該,再多管閒事,我連你一起打!”

“婉婉,別怕。”鮮血從溫辭眼睛滑過,他眼中的世界變得猩紅一片,“過來……”

溫婉踉蹌著朝他撲過去,溫辭死死的將她護在懷裡,“婉婉不怕,哥哥保護你。”

時間彷彿退回到十幾年前,溫辭父母離世的那天,兩個無力自保的小孩依偎在一起任人毆打,從此腥臭粘膩的血液扭曲了溫辭眼中的世界。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又或許屠龍少年本就是惡龍。

阿辰找到兩人時,溫辭昏迷,溫婉簽下一張又一張鉅額欠條,人群才慢慢散開。

醫院。

淡藍色窗簾,慘白的牆壁,充滿消毒水氣味的房間,溫婉扶著溫辭靠在枕頭上,“哥哥今天感覺好點了嗎?”

溫辭頭上纏著紗布,肋骨斷了兩根,腿上還打著石膏,“咳咳,好多了。”

溫婉把桌上的水給他,又幫他掖了掖被角,“醫生說好好休息,配合治療,很快就會好了。”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溫婉輕輕搖頭,看著他笑了笑,“不辛苦,婉婉喜歡陪著哥哥。”

快到中午的時候,阿辰提著盒飯回來,隨手開啟電視。

「戀愛ing,心動在行動,本節目由牛牛乳業贊助播出,接下來讓我們一起看看第三對CP‘奕諾千金’的甜蜜日常……」

阿辰看了一眼覺得沒意思正打算換臺,溫辭神色陰鬱,出聲道,“就看這個。”

節目裡,阮欽菁和許奕領到的任務是拿到靈隱寺師父手中的菩提葉,他們需要先到正殿參拜,沐浴焚香後到藏經閣抄寫經書。

阮欽菁穿著素雅的漢服跑在前面,清新靈動的提著裙襬跨進正殿,“許寶寶,快點。”

“來了。”許奕進去前抬頭看了眼‘大雄寶殿’四個大字。

轉眼就看見阮欽菁端正的跪在最中間的佛像前,一臉虔誠的磕頭。

網友彈幕,「我沒看錯的話,小千金拜的是送子觀音吧?」

「笑發財了,送子觀音,跪的太快拉都拉不住」

「心這麼誠,肯定很靈」

「許大寶,你別光站著,倒是說句話呀」

阮欽菁拜完看見許奕還站著,拉著他跪在蒲團上,“磕頭。”

許奕聽話的照做,出了大殿才說,“這種事卿卿可以直接跟我說的。”

“什麼事?”

許奕握住她的手,眉眼皆笑道,“求子。”

阮欽菁瞪大眼睛看著他,意識到有攝像機在拍,捂著臉跑的飛快。

兩人步行到藏經閣,換了身簡單的素紗禪衣,伏案抄經。

阮欽菁自幼跟著阮爺爺學習書法,一手軟筆簪花小楷寫的端莊秀美。

許奕硬筆書法遒勁有力,軟筆沒寫兩個字手就酸了。

阮欽菁餘光瞥見他握筆姿勢不對,停筆握住他的手,手把手教他臨摹。

許奕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微微勾起唇角。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許奕剛停下筆就聽見阮欽菁在一旁督促道,“不可以偷懶。”

儼然一副嚴師的模樣。

許奕扭了扭手腕,牽著她衣角,帶著些小孩子撒嬌的語氣,“姐姐,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小會。”

網友彈幕,「啊啊啊啊,家人們,這聲姐姐叫的我直接夢迴‘君不見’」

「九聿和阿姐,我哭死」

「少年夫妻老來伴,有沒有人懂我」

「我懂我懂,奕諾千金正好彌補了九聿和蘭嵐錯過的年少,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