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無忍住心底地狂喜,靜靜地跟出雲閣的侍女交割了靈石,還特意給了侍女五十靈石的打賞,害得侍女紅著臉跟他道謝。

能在大帥府拿到打賞,可真不容易。

更何況來的人可是人見人怕的皇甫青梅。

皇甫青梅伸手從木盒裡拿起一顆仙靈石,捏在手裡靜靜地感悟了起來,直到過去半刻鐘後,才訕訕地看著李修元說道:“你有病!”

西門小雨也試著拿了一顆在手裡把玩,過了一會嫌棄地丟給他李修元:“你真的瘋了!”

西門孤星看著本人說道:“既然結束了,我們就回去啊,出了好幾個時辰,到吃飯的時辰了。”

李修元看著他笑道:“今天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買到千年的靈藥,看來還得你跟公主想辦法了,我是沒戲了。”

自己在定安城好不容易賣酒掙的一些靈石,這一下子全都花了出去,他又成了一個徹頭徹腦的窮人了。

皇甫青梅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說道:“這事我來想辦法,我父母應該收藏的有靈藥,讓她給我一二株應該不是問題。”

“有藥就有酒!”李修元跟在她的身後往樓下走去,伸手拍了一下西門孤星的肩膀笑道:“不要心急。”

木盒裡的靈石大約五十來塊,加上自己剩下的四十幾塊,想來可以將自己的境界突破到破虛境的後期,說不定一路破境到洞天也說不定。

至少往後的十年,他不用再為這仙靈石發愁了。

畢竟破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他有仙靈石,還得按步就班地修行,一點偷不得懶,哪裡象皇甫青梅等人,喝幾杯酒就能破境。

一行四人邊走邊聊,不一會就回到了大帥府。

李修元匆匆吃過一頓無味的午飯,便辭了皇甫青梅和西門孤星,說是這些日子用神過度,要回屋歇息。

王憐花和莊婉兒倒是同情他,讓他早些回屋。

只有西門孤星不相信,還有西門小雨也狐疑地看著他。

皇甫青梅瞪了二人一眼,笑道:“你們還怕他飛上天不成,他的酒坊還在定安城呢。”

這明明就是一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意思。

李修元搖搖頭,沒有理會三人,跟莊婉兒和王憐花揖手道別後,抬腳往花廳處走去,他著急回去研究這剛剛到手的仙靈石。

至少也得煉化一塊才行,否則心裡總是不安生。

裝成一副不風清雲淡的模樣,哼著小曲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進門便反手將大門緊鎖,還在房門上貼了一張符文,以防止突如其來的打擾。

將拍到的木盒取出放在桌上細細地數了一遍,共五十七塊,加上之前的剩餘的靈石頭一共有一百零三塊仙靈石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道莫說是五千靈石,便是五萬、五十萬他也得把這些玩藝買回來啊。

取出一塊靈石在手裡,將木盒收了起來,李修元坐在床上擺了一個結跏跌坐的姿式。

打從離開書院後山的望月澗,他已經忘記這仙靈石的氣息了,連太玄經也沒怎麼修行,生怕自己青色的真氣讓人產生誤會。

把自己當成異類來研究,那可就麻煩得很。

升降相關,大貞乃通。

經則有南有北,緯則有西有東。

巡乘六甲,輿鬥相逢。歷以記歲,而百穀時雍。

......

一邊運轉太玄經,一邊靜靜地將手裡仙靈石所化的青色仙靈氣往丹田裡匯聚而去。

此時的丹田象久旱逢雨的田野,拼命地將他手裡青色的仙靈氣往身體裡蠶食,一時間有絲絲的氣流在他手心裡流轉。

跌坐了一個時辰,在強大仙靈氣的衝擊之下,丹田裡的真氣往四肢的經脈裡沖刷過去。

李修元身體裡如山洪一樣的仙靈氣,一遍一遍地洗刷著他全身的筋脈。

而雙眼裡的黑白靈氣也不甘寂寞,自他雙眼之中一頭鑽進了他的丹田裡面不停地翻滾起來。

彷彿眼下的仙靈真氣也是他們喜歡的食物,畢竟李修元從長城離開後,他們再無法從天空塔吸取天地間的陰陽之氣。

而眼下好不容易鑽進來一道靈氣氣正好變成它們的食物。

還有一絲清醒的李修元嘆了一口氣,心想我倒是把你們倆個小東西給忘記了。

不得已,又取了一塊仙靈石捏在左手,一手一塊仙靈石,靜靜地煉化起來。

不到半刻鐘的光景,李修元便陷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再不管身邊發生的一切。

穩住心神的他,靜靜地感悟著身體裡那一道強大仙靈氣與蛟龍所化的黑白靈氣。

一遍又一遍,陰陽相伴,靈氣翻滾。

李修元的丹田在這一刻三分之二是青色的仙靈氣,三分之一是黑白真氣所化的天地陰陽之力。

這些真氣化為一種不同於世間任何一種氣息,以澎湃之勢往他全身十二大經脈衝去。

從任脈經過,再一路穿行到督脈之中。

靜靜感悟著經脈中不同真氣給身體帶來的變化,發現任督二肪中的黑白靈氣起也在瞬間奔騰得更快了一些,呼的一聲,一頭鑽回了自己的雙眼之中。

頭頂有一道青色夾著黑色之力的真氣旋窩發出耀眼的光芒,化做一道氣流匯入了他的頭頂。

“不好!”

入定中的李修元睜開了雙眼,心想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裡破境,誰知道換一個地方會不會引來雷劫?

若是讓皇甫青梅知道自己突破一重境界也要引來雷劫......還有莊婉兒和王憐花這樣的洞天高手呢。

李修元不敢想下去了。

輕嘆一聲的他,生生地停住了身體裡真氣的運轉。走到桌前,提筆給西門孤星等人留言,他要一個人先行離開,去蠻荒中找一處無人的所在。

破境、渡劫!

“還是大意了,早知道應該再忍幾天的。”李修元想著自己看見這仙靈石,竟然象孩子看見糖果一樣忍不住就想咬一口,結果惹出事來了。

匆匆留言數句,告訴二人自己有事先回定安城,讓兩人找到靈藥之後再回來相聚。畢竟要等到明年春開才能釀酒,還有不少的時間。

......

一路離開大元帥府的李修元,來到城裡買了一匹角馬和吃食,趁著天色尚好,一路往南奔去,他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個處無人的山脈。

一路疾行,這回匆匆前來,又匆匆而去,邊府城的風景也沒仔細逛過,讓李修元感覺有一些遺憾。

只不過,讓他沒有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明明中秋只過去了數日,靠近極北的府城卻有雪花飄飄灑灑的蠻荒的大地上飛舞起來,一下子將角馬賓士的速度降了下來。

便是角馬這樣有著超凡耐力的傢伙也需要歇息,奔跑一二個時辰就得停下來喝水歇息半個時辰,然後才有力氣繼續往前。

身處荒原的李修沒,此刻卻沒有觀雪賞景的心思,他明顯感覺到經脈裡的真氣流動得越來越快,眼見就要控制不住了。

但他的信心卻是越來越堅定,既然不小心煉化仙靈石,那麼他就作好了無論是找到一處隱秘的山脈,還是在這荒原之上,他都在完成破境。

如今荒原之上想必已經是強者雲集,因為剛剛開了一場拍賣會,眼下提前離開的各地修行者們,估計都在這廣褒的荒原上行走。

現在的修元是踏著秋草入荒原,針對遇到不同的情形,再想出不同的應對手段。

如此奔走了一日,夜間找了一處荒廢的空木棚裡將就過了一夜,天剛放亮便爬起來給角馬餵食,自己也將就吃過乾糧。

荒原上已經有積雪,大地顯得非常乾淨。伸手到空中感應了一下,想著這靠近府城的北風也如此猛烈,也不知道在那裡生活的人是如何習慣的。

相比之下,還是定安城溫暖了許多,雖然他還沒曾在定安城過冬。

正自沉思著,風中忽然傳來一聲角馬的嘶鳴,似乎有不不少的角馬往他這個方向奔來。

身在荒原心道好妙,難道是有人惦記上了自己?看來昨天夜裡真不該在這裡歇息,應該真著夜色繼續往前再走上幾百裡才是。

跨上角馬,李修元視線開闊許多,把身後的動靜看的清清楚楚。

只見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名僧人騎在馬上,在他身後還有三十幾個黑夜修士也騎在角馬之上,往李修元這裡拍馬而來。

李修元吃驚之下,自然不會留下來等死,重重地拍了一下角馬,只聽馬兒嘶叫一聲邁開了蹄子,一人一馬往前方奔去。

早知自己會給人惦記,不如留在元帥府上破境,最後給皇甫青梅等人知道自己一些小秘密,跟眼前這生死之間的事情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

聰明的角馬彷彿也感覺到了身後的危險,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只是花了不到半個時辰,李修元的眼前已經出現了一處綿延的山脈。

真是天助我也!

跟後面的一幫人比起來,李修元可不敢一直在荒原上逃命,那是自找死路,因為他只有一匹角馬。

打馬入山,是他眼下唯一的生機。

一路狂奔,一人一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進了眼前的這處荒山之中。

只見眼前這座綿延的山脈只是呈丘陵狀,沒有高大的山峰,倒是方便李修元騎在馬上在山間又賓士了一會。

眼前前面路盡,李修元跳下馬來,放開手裡韁繩,李修元輕輕地拍了拍馬兒說道:“往前面去玩會,我來對付他們。”

聰明的馬兒似乎聽懂了李修元的話,長嘯一聲撒開蹄子往前面奔去,不一會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放走馬兒,李修元把鐵劍取了出來,反手握著放在背後,然後靜靜地望著漸漸追來的一幫黑衣修士。

只見在他身前不遠處,有一名苦修僧人騎在馬上,領著三十幾個黑衣修士緩緩往李修元跟前而來。

只見馬上僧人光著雙腳,左手捏著韁繩,右手握著一根鐵杖,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

馬上的苦修僧人看著站在山路中間的李修元,緩緩下馬,整理了一下身上滿是風霜的僧袍,一張掛滿歲月風霜的臉冷漠沒有任何情緒。

“佛雲出家人慈悲為懷,和尚你不在寺中修行,苦苦地追趕我一個路人做甚?”

李修元看著放開韁繩,走過來的苦修僧人冷冷地說道。

苦修僧人看了李修元一眼,靜靜地回道:“和尚受了某人的施捨,要來這裡取你的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