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聽到馮靳洲說這樣的話章舒華都覺得難堪至極。

他次次都要提醒她,過去的她都做了些什麼。

“您說得對。”章舒華聲音乾澀又啞,實在是難聽。

反駁他什麼呢?她沒辦法反駁。

他皺了眉,擱在她後背的掌心摸到一片黏膩,便也收回了手掌。

他掃了眼桌上一動都沒被動過的東西,側頭,問:“想尋死?”

她若真的想尋死,就不會一直在他面前拋掉自己的尊嚴了。

這個世道,想死太容易了。

想活,卻不簡單。

想到此處,她微抬頭,看了馮靳洲一眼。

他一如她第一次見他時一樣,眉眼清冷,暗藏凜冽,叫人看不透徹。

收回眼時章舒華跟他搖了搖頭,隨後掀開被子,下了床。

屋子裡實在是太冷了,她一身汗,遇了冷,頓時全身一陣寒顫。

她走到桌邊,將一晚冷粥盡數喝下肚,隨後不停歇,抬起手邊的藥碗,全全喝了下去。

藥實在是太苦,她皺了眉。

不吃東西,怎麼活下去?

馮靳洲靠在床邊,目光落在她身上,冷不防見她擱下了碗後回頭看了過來。

眸光瑩瑩亮,像是擊中了心裡的某一處。

他朝她招了下手,示意她過來。

章舒華很多時候在他面前都是聽話的。

她起身,還沒走到他面前,他便伸手一把將她拉了過來。

身後就是床,他抱著她直接翻了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從前她不這麼想,但是近來的念頭,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大概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也跟不同的女人做這樣的事。

屋內安靜,呼吸可聞。

儘管章舒華一直平靜,卻還是在他靠近過來的時候身體僵了僵。

他一向敏銳,抬了頭,問:“多少次了還緊張?”

被他這麼一說,她頓時面色更燙。

多少次了?她自己都記不清了,大概得從錢的數量裡才能衡量。

她還在發著燒,身體實在是難受,她想拒絕的。

但是隻要他想,她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她還是前一日的衣服,下襬之前就已經被他壓皺過。

他少見她穿緊身的衣服,手掌一路而下,凹凸有致盡在掌間。

發了燒的關係,她身上依舊是燙的。

她輕聲低嚀,“馮先生,我今天有些不太舒服……”

她在拒絕他。

他聽出來了,興致便也低了幾分,抬頭瞧見她水潤的眸子,小腹的那一片火卻依舊有些壓不住。

馮靳洲起身,直接讓她背對著他,避開了她那一雙帶著祈求的眼。

他低聲哄她,“乖,一會兒就好了。”

章舒華咬牙,直覺自己今晚是躲不過了,可還沒張口求饒,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她微愣,猛地回頭看向馮靳洲。

馮靳洲扣住了她的雙手。

緊接著,門外竟然響起了季鳳白的聲音,“章姨太。”

季鳳白這個時候來找她?

手腕倏地一緊,她被身上的男人勒得生疼。

馮靳洲再一次壓下來,在她耳邊冷哼,“半夜三更,他來找你?”

他聲音驟然就寒了,“挺熟門熟路的,要不要讓他看看我們現在在做什麼?”

馮靳洲的話堪堪落下,門外的敲門聲再一次響起,“章姨太。”

季鳳白聲音裡一貫帶著嚴肅,但是這一次卻帶著些急切。

馮靳洲冷哼,伸手掰過章舒華面頰,迫使她看著他,他掌間並沒有收力,略帶粗糙的指腹壓緊了她的下顎。

“章姨太是勾搭了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