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靳洲將唇畔落在章舒華的脖頸間,低聲而緩慢,又帶上了冷意,“就這麼欠嗎?”

章舒華整個人比先前還要熱了。

全身像是燒起來似的。

屋子裡太過昏暗,是壓抑,而馮靳洲整個身子都覆在她身上,她快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聽到馮靳洲冷過寒夜的聲音,章舒華更是緊張,甚至是害怕。

她扭著頭,動作並不舒服,斜眼處看到馮靳洲眉眼間的森冷,以及唇角如同被戲弄了的怒意,她不敢再亂動。

章舒華慌忙解釋,聲音裡帶了著急,“我沒有,我不知道他會過來,馮少爺,您放過我吧。”

馮靳洲捏住她下顎的手慢慢向下移,指尖的粗糙擦過她白嫩的肌膚,帶起火熱和顫慄。

“讓我放過你?”他重複她的請求,卻在話落之時直接給了她懲罰。

她全身都溼漉漉的,觸感也是炙熱的。

馮靳洲眉間微皺。

章舒華到底是沒有忍住,發出了聲音。

門外的季鳳白見章舒華一直沒有應,以為她依舊還睡著,本是打算回身離開的,但是一聽得屋內異樣的聲音,腳步頓住了。

他重新扣了門,“章姨太,有沒有事?”

章舒華伸出手,咬住自己的手背,但是馮靳洲卻在聽到季鳳白的聲音後重重發了力。

她那忍得住呢,咬住了手掌也還是喊出了聲。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肯定要被季鳳白髮現了,她害怕得要命,伸手去勾馮靳洲的腕骨,求饒,“馮靳洲,求你……求你……”

連名帶姓?

馮靳洲動作微頓,卻沒有停下,他挺不屑的,“為了他?”

章舒華搖頭,也不知道還能解釋什麼。

門外的敲門聲再一次響起,季鳳白聲音都變了,他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起初只是以為她生病難耐,可後來又像是聽到了嗚咽聲,他實在是覺得不對勁。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自然而然會聯想到一些其他的地方去。

若真是如此,那這個章姨太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章姨太,我進來了!”季鳳白用力推門,直接進去。

就在他推門進來的那一刻,馮靳洲抬手,掀落了床頭的帷幔。

屋內昏暗,帷幔落下,視線徹底被擋住。

她抱起章舒華,讓她乖乖坐在自己身前。

面對她,他才發現,她滿臉的淚,委屈至此,讓他心生煩躁。

開門聲停住,季鳳白的聲音響起,“章姨太,白日裡下人來報,說你未進食,連藥也沒有喝,一直昏睡著,所以我過來看看。”

他一板一眼,僵硬解釋。

季鳳白這個人最是講究禮節規矩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半夜三更敲自家姨娘房門是何等傷風敗俗的行徑。

但是他就是這麼做了。

還不止一次。

沒有聽到床鋪上的人回應,季鳳白腳步又近了一些,“章姨太?”

他試探著再次叫她。

章舒華抿著唇,大氣都不敢出。

只要他再走近幾步,只要他掀開這層帷幔,他就可以看到她衣衫不整得被馮靳洲摟在懷裡。

到時候,她不單單是要身敗名裂,她還要被趕出季府。

章公館也不讓她回去,她會流離失所,會再一次流落街頭,更別說是帶著母親重新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了。

她也有可能會沒命,會被扣上通姦的罪名,被當眾活活打死。

章舒華眼裡情緒萬千,變過一陣又一陣,最後,直直盯著馮靳洲。

她除了討好他,她別無他法。

她伸出手,捧住了馮靳洲的面頰,將已經咬得通紅的唇印了上去。

主動又乖巧,輕輕舔舐,帶著討好。

馮靳洲抱住她腰間的大掌柔了幾分,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

她因為發熱出汗,頭髮也都被浸溼了,他滿手觸感都是溼潤,又溫熱。

季鳳白腳步靠近,“章姨太?”語氣裡帶了些緊張。

她昏睡了一天一夜,他怕她有性命之憂。

除此以外,他別無其他藉口。

馮靳洲的手掌壓著她的後腦,不給她離開的機會,她自然也沒辦法開口說話。

耳邊是季鳳白不斷靠近的腳步聲,她其實心頭早就慌得快要跳將出來。

但是馮靳洲不允許,她只能認命。

夜光照到了季鳳白的影子,他的影子就落在帷幔上。

抬手的動作也就在眼前。

章舒華直接咬住了唇,同時也咬住了馮靳洲的。

她的分心引來他的不滿。

帷幔外的聲音近在耳邊,“章姨太,你聽到我的話了嗎?發熱一直不退會有性命危險。我就是來看看。”

話落,帷幔上胳膊的影子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