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應了吊墜的召喚後,便是一陣恍惚,彷彿被什麼東西將靈魂從軀殼中抽離。

等伍雙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發覺,自己身處在一間西式古典風格的臥室裡,坐在一張椅子上,周圍沒有窗,身前是一個書桌,桌上物品寥寥無幾,除了一盞煤油燈,就只剩下一個面具。

這面具由一團白色的霧氣凝聚,在桌上飄忽不定,似乎僅需他一口氣就能吹散。

但等他好奇地伸出手去觸碰的時候,又能輕而易舉地將其拿起。

不僅如此,似乎隨著他的想法,這個面具也會隨之變換樣式和顏色,將之放在臉上後,便是輕而易舉地戴上了,不需要藉助任何東西固定,就好像這面具原本就是他的臉,想要摘下也隨時可以。

伍雙還發現,戴上這個面具後,連自身的聲音也能隨心所欲地改變。

可以說,這就是一個隱藏身份的絕佳道具。

不過,他沒什麼花裡胡哨的想法,面具的樣子也相當的簡單,一個白色的笑臉。

戴著面具,他起身在屋裡轉了一圈。

臥室不大,但五臟俱全,

在椅子後邊便是一張大床,那暗紅色的被子,以及鎏金的床架,像是在刻意地彰顯著此處的奢華,書桌旁放,面對面著兩條長沙發,中間隔著一張小桌,桌上茶具等的用品一應俱全,旁邊甚至還有著酒櫃。

看起來,這裡不像是什麼聚會場所,倒像是某個酒店的豪華房間。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透過門上的貓眼,伍雙能看見,在外邊的走廊裡,站著一個身著黑色西裝,打著紅色領帶的男人。

要不是對方有頭髮,他還以為是殺手來敲門了。

只可惜,對方臉上戴著一個面具,根本看不到模樣。

這大概是怪誕會里的成員,都會有的配置吧。

伍雙開啟了門,同時也警惕著對方的動作,隨時做好應對各種突發事情的可能。

不過,對方並沒有什麼突然的襲擊,或者是大動作,而是看著他,笑了一聲:“終於見面了,不請我進去嗎?”

聽到這話,伍雙有些意外。

“是你?”

“是我。”

雖然這對話聽起來有些奇怪,但意思相當的明瞭。

他詢問了對方是否就是幕後之人,而對方也大方地承認了,雖然可能這不過是幕後之人放出來的一個替身,但眼下,他也只能預設對方就是幕後之人了。

“請。”

伍雙側身讓出一條路,看著這個男人走進來之後,又將門關上,才與對方一起,坐在了沙發上,只不過是中間隔了一張沙發而已。

男人坐下之後,看了一圈周圍,很是溫和地問道:“怎麼樣,感覺這裡還好嗎?”

“挺不錯的。”伍雙打量著對方,試圖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至於周圍怎麼樣,他根本不在意。

只是,在聽到他的回答後,男人像是鬆了口氣,帶著幾分欣慰說道:“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不習慣呢,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與你見面,我也不想這樣。”

說到這,男人頓了頓,很是可惜地開口。

“但你也清楚,如果從一開始就將謎底揭曉,那這個遊戲就會顯得很無趣,我不喜歡那樣,你應該也是,所以,讓我們把期待中的見面,留到遊戲的結尾吧。”

“好。”

伍雙表面上笑著答應了,心裡則是忍不住吐槽。

我喜歡無趣!

雖是這麼說著,但他卻感覺自己興奮了起來,就好像也在期待著這個所謂的遊戲。

也許是被身份影響,也可能是藥劑的效果...

伍雙默默地想著,同時也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先介紹一下自己吧,畢竟,我還不怎麼了解你呢。”

“你可以稱呼我為牧者,當然,這是代號,在這裡,大家都用代號,而你,A先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代號了。”

男人笑著說道,可隨後又話鋒一轉。

“不過,我可不認為,你對我不怎麼了解,就比如你很清楚,我為什麼要做那些事。”

“有趣。”

伍雙輕輕說出這兩個字,就發覺對面的男人似乎在忍不住笑了一下,只是藏在那張黑白臉譜面具下,他也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什麼神色。

這個自稱為牧者的男人,緩緩靠在了沙發上,一手按著沙發,一手則放在翹起來的左膝上,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片刻後,才開口道:“你看,對我,你也不是一概不知。”

“可我不明白,你要那朵花做什麼?你似乎很需要它?”伍雙也放棄了觀察對方的打算,直視著對方的雙眼。

藏在面具下,表情看不到,聲音也可以改變,也許就剩下眼睛,能夠流露些許資訊了。

但牧者這回搖了搖頭,很是無所謂地說道:“不,這不是我需要,而是怪誕會里的另一人,給七號的委託,我只不過是出了個主意而已。”

能確定的是,這句話不是在騙他。

那這個怪誕會就有點意思了。

“委託?”

“嗯,是不是有點意外?”牧者抬起手來示意了一下週圍,“這裡可不是什麼組織架構嚴密的邪惡組織,嚴格來講,我們只是在互幫互助而已。”

從那雙眼睛裡,伍雙能看出滿滿的笑意,對方在為他的意外,而感到開心。

但說實話,他對這裡還是有點茫然。

除了知道這麼一個房間,以及有著可以遮掩面部,改變聲音的面具以外,他就兩眼一抹黑了。

不過,牧者很自覺地說道:“我為你介紹一下這裡吧。”

他先是指了一下這個房間:“每一個成員,在進入這裡的時候,都會有著屬於自己的個人房間,只有房間的主人開門邀請,外邊的人才能進來,你可以在這裡跟別的成員進行私下聊天,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其他人不會知曉我們說了什麼。”

說完,牧者又指了指外邊。

“外邊的走廊,通往聚會的大廳,在那裡,所有人都可以暢所欲言,你可以向他們提出請求,也可以接受他們的委託,只要雙方樂意即可,當然,一旦違反,那就別怪其他人翻臉。”

聽到這,伍雙大概明白了這裡的作用,同時也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好處。

只是他還有疑慮。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個房間的?”

“作為你的邀請人,我當然能夠知道你在哪,而且,你也是近些日子裡,唯一一個加入我們的人,做好準備,參加第一次聚會了嗎?”

牧者笑了笑,站起身來,便要向著外邊走去。

到了門口時,又轉過身來補上了一句。

“對了,我還是聚會的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