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一行人,去的時候七個人,回來的時候九個人。

九個人在到火車站的時候,分成了三路。

殷雪梅帶著馮小雨母女倆北上,同她們一起走的還有花成,據說他家老爺子允許他回去了。

安寧先是送殷雪梅四個人上了火車,揮手道別。

“京市見。”

“京市見。”

火車啟動,殷雪梅奔赴自己的未來。

送走殷雪梅幾人之後,下一個離開的是江夏。

安寧轉身,走到身後的站臺,站在江夏的旁邊。

“怎麼突然要走?”

“總要賺錢吧。”

安寧低頭踢著腳下的一塊碎石子道:“不是說有錢,多到花不完嗎?”

旁邊的江夏故作輕鬆的笑著道:“坐吃山空總不好的,我家還有大黃要養呢。”

“也是”

“嗚嗚————”

火車進站,江夏一隻手臂自然的伸開,擋在安寧的前面說:“後面點。”

安寧難得的沒有打嘴仗,聽話的後退幾步,站在落後江夏一步的位置。

“一路順風。”

“會的。”

江夏沒敢轉身。

這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讓他有一種安寧屬於自己的錯覺。

他不捨得離開,但又不得不離開。

沒有多久,幾個人都要奔赴京市,安寧的鋒芒再也隱藏不住了。

哪怕是現在,她的鋒芒已經開始展露。

江夏不敢不努力,他怕自己被安寧甩的太遠,怕自己追不上,怕自己連追求的資格都要失去。

“我走了,京市見。”

“京市見。”

安寧對著江夏的背影揮手,江夏故作瀟灑的上了車,找準自己的車廂後,坐在位置上,控制著自己的眼睛。

大概不到一分鐘,江夏控制失敗的推開窗戶,腦袋探出去,左右張望。

“安寧———-”

站臺上的安寧,順著熟悉的聲音眺望,舉手。

“我在這!”

“再見!”

“再見!”

大概是距離很遠,江夏任由自己眼睛裡的情感流露,滿是不捨。

安寧雖沒有江夏的情緒激動,但她心裡也是不捨得的。

“我的好朋友都忙起來了,我也不能落後呢。”

一句話,再次將江夏釘在了好朋友的柱子上。

火車漸漸的駛離車站,江夏不斷的回望著安寧。

“人呢?”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安寧不見了。

江夏哭笑不得撤回自己的身子,搖頭晃腦的坐下,心裡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是物件吧?”

江夏對面的一個男生,搭話的問。

江夏沒有回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一本書,看書。

遠遠看去,他如一支高冷之花,冷傲,孤豔,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對面的人討了個沒趣,撇撇嘴,和旁邊的人搭話去了。

火車外的安寧,已經走出火車站,找到安國平,周小山,楊建國三個人,在外面找一家小館子吃點東西,等待著他們的火車。

當四個人到省城的時候,楊建國也留下了,他準備回家。

安寧三個人也隨著楊建國下了火車,他們要在這裡中轉。

楊建國揹著自己的行李,站在安寧的對面,有千言萬語。

最後,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安寧,我楊建國的命,從今往後都是你的。”

“別別別,別弄的這麼悲壯,我要你的命幹什麼,你上學後好好學,也許將來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

“嗯,我會的。”楊建國重重的的點頭,這個考上大學的機會,來之不易,他珍惜。

楊建國本想邀請幾個人去他家做客,但是幾個人都不是很想去,楊建國也沒有勉強,自己一個人先回去,和幾個人約好,京市見。

安寧三人送走楊建國後,再次買了車票,準備中轉。

經過八個多小時的火車後,三個人終於在三合鎮下車了。

幸好幾個人在省城給村裡打過電話,所以車站的外面,有安國慶開車來接。

卡車趁夜到了家,幾個人吃了林翠花給煮的麵條後,洗洗便休息了。

第二天,安寧是被毛茸茸的觸感叫醒的。

她一隻手推開小狼,眼睛都沒睜開的說:“你這是跟誰學的?別忘記了,你是一隻狼,還是一隻厲害的狼。”

安寧坐起身,把小狼抱在懷裡,用力的揉著它。

小狼一點也不抗拒,甚至翻著肚皮,配合著安寧。

這個姿勢,與大黃如出一轍。

“也不知道尊敬的狼王,看見你這幅狗模樣,會不會連夜包圍我全家。”

安寧將小狼放下,換了一身乾淨的短褲短袖,走出房間。

“早上好,媽。”

“好個屁!都幾點了,才起來。”

林翠花單手熟練的炒著菜,嘴上更加熟練的吐槽著安寧。

安寧完全不在意的看著林翠花說:“媽,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在高考前和高考後,轉變之大,我都以換了一個人。”

“少貧,一個女孩家家的,嘴還有點碎了呢,少和你二哥學。”

門外進來的安國平,一隻腳在門檻外,一隻腳在門檻裡,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我一早上招誰惹誰了,咋還有我事兒。”

“咋地,你不樂意啊!?

一個看似疑問,實則是反問並要得到否定答案的問題,讓安國明和安寧,立即察覺了一件事情,今天的林翠花火氣大了點。

兄妹倆對視一眼。

是你嗎?不是。

是你嗎?不是。

眼神在交匯後,兩人立即作出了反應。

安國明笑嘻嘻的道:“我老願意了,媽讓我幹啥我都樂意。”

“可不,媽我改,你說啥我都改。”

兄妹倆的態度,一個比一個好,讓林翠花一肚子悶氣,隨著一口嘆氣也就散了一大半了。

“別扯那些沒用的了,洗手洗臉吃飯。”

林翠花把鍋裡的菜倒出來,喊著吃飯了。

屋內的安三成,嗖的一下出來,速度超快的去洗手洗臉。

同樣洗手洗臉的安寧,歪頭看著安三成,又看看安三成的房間。

“爸,你在家?咋一點聲兒都沒有?”

安三成沒敢說話,只是嘴形動了動。

不敢。

不敢?

洗手的安寧,心裡更加疑惑了,小聲的問:“我媽咋了?”

“屈咕啥呢?痛快的,天天飯做好了,還得三頭四請的,撒楞的!”

林翠花的催促,讓安家的院子裡,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一個賽一個的速度快,擦臉,坐好,等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