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從另一個洞口出來,手心裡還有一塊似乎在閃著光的白玉。

白玉翻手間不見,安寧從洞口跳出來道:“真是順手,沒有別的意思。”

“就像家裡換燈泡似的。”

嘮叨著的安寧站在一旁,看著洞口消失。

她滿意的揹著手,走出這裡,在圓形邊緣處停下,回身一看。

“這樣的劍,才漂亮嗎。”

血紅色的劍,由線變成利刃,劈山砍月,勢不可擋。

她只能道一句,時也命也。

安寧走出山谷,在海邊找到了坐著等她的馮小雨。

“我們回去吧。”

“好!”

馮小雨什麼也不問,安心的開著船,帶著安寧回到了岸邊。

安寧雖然沒有說話,但內心很喜歡馮小雨的性格。

兩人乘坐的一艘小漁船漸漸靠岸,馮小雨熟練的跳下水,一個人用力的拉扯繩索,準備讓小船靠岸。

“哎?”

馮小雨驚訝的轉頭,看見已經下水的安寧,沒等說話,只感覺那艘她感覺很重的船,輕輕鬆鬆的到了岸邊。

“謝謝你。”

“不用——-”

“馮小雨,你敢碰船!”

一個男人,穿著長長的靴子,輪著手裡的水桶就朝著馮小雨砸了過去。

這個力道,怕是要打死人的。

安寧單手拽住馮小雨的手臂,一隻腳側踢。

“砰!”

水桶被踹的四分五裂,碎片如雪花般回射在男人頭上,肩膀上。

這一腳的威力,不言而喻。

“馮小雨是我們要僱傭的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安寧拎著馮小雨上岸,自己一個人單手拉船上了岸,來到了沙灘上。

“馮小雨,這船是你的嗎?”

“是。”

馮小雨大力的喊了一聲,安寧的保護,給她注入了新的力量。

安寧看向男子和他身後的人,指著身邊的船說:“這艘船是馮小雨的,她哪怕是砍了劈柴燒,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和你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別和我扯那些女人不能上船的事情,媽祖娘娘要是在這,你讓不讓上船?你娘要死了,只有出海能救,上不上船?海邊地震了,只有海上能活著,你媳婦,你閨女上不上船?”

一連三個問題,讓海邊早起的漁民,啞了,沒話說了。

安寧毫不掩飾的冷哼一聲,拉著馮下雨道:“人就是這樣,在不涉及自己利益時,對於摧毀別人的東西,都是那麼的積極。”

“但凡涉及自己,才會真的痛。”

安寧帶著馮小雨,一個眼神嚇得岸邊的人,為她讓出來一條路。

兩個人在漁民打量的眼神中,昂首挺胸的離開。

馮小雨恍惚的想,她有多久沒有這樣的走過路了。

自從她父親出海意外後,她的腰背再也沒有挺直過,村裡的指指點點,村裡有關她上船害死她爸的謠言,一步步壓垮了她。

“抬頭挺胸,不要用他們的錯誤懲罰你自己,你爸想要的是你和你媽過的好,再無其他。”

安寧的話,讓馮小雨抬頭挺胸,任由淚水落下,大步向前。

當兩人回到馮小雨的家時,馮小雨擦乾臉上的淚水,下了決斷的看向安寧。

“我跟你們走,房子我不要了,船也不要了,但我不會留給村裡。”

“好,我支援你。”

馮小雨衝向她媽媽的房間,房間內沒多久,傳出來一陣先是壓抑的哭聲,緊接著是釋放的嚎哭。

江夏幾個人從房間內出來,看向那個房間,又看向安寧。

安寧不在意的道:“就一腳而已。”

其他幾個人毫不意外安寧的殺傷力,圍坐在一起,吃了殷雪梅做的早飯。

早飯後,殷雪梅告訴安寧她的打算。

她準備先去京市,要在開學前穩定自己的小買賣,馮小雨母女正好派上用場。

安寧自然支援殷雪梅,讓她若是有問題給她打電話。

嚎哭的馮小雨母女,互相攙扶走出來,順帶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馮小雨仿若新生的看著眼前的房子,看了好一會後,她走向一處,拿了一個榔頭。

“砸房子,玩嗎?”

“玩!”

安寧的答應,讓馮小雨發洩般的砸向了房子。

“我不能要,那就誰也別想要!”

噹噹噹,嘩啦啦嘩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每一次聲音,都是馮小雨反抗不公平的吶喊。

安寧幾個人,在馮小雨的邀請下,一起砸了起來。

當老者村長聞信趕來的時候,房子已經拆了一半。

“住手!住手!”

一臉泥土的馮小雨,第一次直視老者的眼神,在老者憤怒的眼神中,一榔頭落下去。

她笑了,笑的挑釁,挑釁的是村長的權威,挑戰的是幾百年的狗屁風俗。

在村長沒注意的周圍,不少人眼裡是解恨的,是支援的。

“繼續砸,我給你守著門。”

安寧一人,手裡一根棒子,站在老者的對面,一言不發。

可老者沒敢動,安寧早上一腳踢碎水桶的事情,他知道。

房子沒了,只留斷壁殘垣。

“馮小雨,你不想祭拜你爸了?“

“我爸?我爸不是灑在大海了嗎,大海在哪,我爸就在哪。”

馮小雨從灰塵中走出來,挑眉對老者問:“難道,你還能把我爸單獨撈出來嗎?”

“啪啪啪啪!”

安寧鼓掌,支援的喊:“說得好!”

馮小雨看著被氣到顫抖的老者,她突然發現,原來他也不是那麼的厲害。

她帶好自己的行李,牽著她媽媽的手,走出了院子。

就在村民以為馮小雨要離開的時候,馮小雨到了海邊,她家的船旁邊。

“馮小雨——-你還要幹什麼?”

“給我爸上柱香。”

馮小雨藉助船裡的機油,點燃了漁船。

冒著黑色濃煙的漁船,在其他人眼裡進一步的燃燒。

馮小雨雙膝跪地,對著海邊重重的的磕了頭,眼神堅毅,如浴火重生般站起來。

安寧對著大海默默的鞠躬,心裡道:雖然你我素未謀面,但謝謝你守護先生的地方。你的女兒,我會照看。

幾個人,一直等待著,等待著船隻燃燒徹底。

一切結束後,安寧走在前,其他人走在後。

一群人向著朝陽出發,向陽而生。

馮家的人走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安寧幾人離開後,停留了好幾個地方。

警察局,房產局等地方,都留下了一封舉報的信件。

一些糟粕,該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