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

對靈異特殊部門的人目前就這麼一個看法。

透過非法手段黑了白僳的郵箱,從郵箱的郵件中獲知了凶宅別墅的具體地址。

和他們猜想的差不多,那是一間略有耳聞,但還不至於在他們部門裡掛名……等等。

唐諾皺著眉看地址:“這個地方,應該以前去過吧?”

說著,他查閱了一下電腦檔案,是翻出了這麼一份跟凶宅有關的報告。

報告寫於一年前,寫報告的人名字他們不大熟,可能已經調任或者鐫刻在墓碑上了吧。

說回報告,報告書寫了整座凶宅從發現到被解決靈異的整個過程,且有二人以上確認。

如果報告本身沒有出錯,那麼那處凶宅就應該沒有危險了才對。

高天逸:“像福招寺那樣?”

夏成蔭:“不,福招寺那是有跡可循,這處凶宅報告本身沒什麼紕漏……”等等。

寸頭警員頭一扭,看到他們加班的辦公室內的一張桌子上,坐著翹著二郎腿的某位高中生。

現在是凌晨快兩點鐘了。

寸頭警員吸氣又呼氣,告訴自己不要動怒。

夏成蔭壓著脾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熬著夜的高中生睏倦地打了個呵欠:“嘛,這個凶宅以前去處理的時候是我們道觀裡出的人,剛好聽到你們和師姐打電話,我就主動……痛!”

冷不丁被賞了個毛栗子,“施暴者”轉頭就問:“誰把這個小鬼放進來的?”

房間一角的加班者默默舉起了手。

夏成蔭瞪了那邊一眼,被瞪的同事梗著脖子,錯開了視線。

寸頭警員也不好罵,就掏出手機噼裡啪啦一陣操作,給某個不請自來的高中生轉發了一個影片——每天睡四個小時多久全村能夠吃席。

高天逸看了標題後:?

發完後夏成蔭冷笑一聲:“吃席你應該夠不上,但未成年沒事就熬夜……一定會長不高的。”

成年男性的視線意有所指地在未成年人的頭頂掃視一圈。

整間辦公室內,唯有高天逸的海拔在一米七一下,連女性都比不過。

莫名被懟了幾句的未成年人癟著嘴,決定不和幼稚的成年人爭論。

高天逸將話題轉回了那間凶宅上:“你們寫報告的那個人找不到的話,我師姐有跟我講過,那間房子是被處理完畢的。”

不是福招寺那種情況的話,那就奇怪了。

特殊部門的人注意力也轉了回去,開始詢問:“凶宅擁有者的資訊查到了嗎?”

“查到了,但那是個假身份,聯絡不上。”

“……那去凶宅地址的人怎麼樣了?”

聯絡的通訊打了出去,很順利地打通了,沒出現什麼訊號不好的情況。

好訊息有,壞訊息也有。

好訊息是他們一路很順暢地開到了凶宅所在別墅區附近的路上,壞訊息是……他們走不進去。

“不清楚被什麼影響了,現在這裡就像一座大型迷宮。”

“威脅性……似乎沒有,就是很難走。”

起點是別墅區的入口,終點是凶宅所在。

不管怎麼看,將凶宅拖入大眾視野的幕後者都不希望外人太快到達。

這個訊息一經傳入特殊部門加班成員的耳朵裡,讓大夥一陣頭疼。

一面讓凶宅附近的人努力靠進去,一面將視線放到直播間的畫面上。

直播間之前也說了,被做了手腳。

關不掉,一些警示性的話語也發不出去,暫且不明確被設定的標準是什麼。

值得人慶幸的是,主播本人比較有分寸……應該是有的吧。

盯著螢幕看的人眼神飄忽了一瞬。

他不是很想再看這張鬼臉了……其他觀眾看不出這個是真鬼,以為這只是特效和演員,但他們知道真相啊!

小孩鬼的青臉一直貼在螢幕前,舉著攝像機的人沒事還跟彈幕互動兩句。

雖然是很敷衍的互動,但也是在說話。

凌晨直播間的觀眾不如白天的人多,這也算另一層面上的好訊息了。

“所以他知道這是鬼嗎?”

“知……知道的吧。”

知道的話就不要把鏡頭一直對著鬼臉了啊!看著真的讓人血壓很高,彷彿在和鬼臉貼貼。

被一整個部門的人所記掛的黑髮青年打了個噴嚏。

[哈,肯定是被我們念得,讓小白你一直錯開鏡頭還不給我們聽聲音。]

[就是。]

[話說回來,這個小演員不會說話嗎?還是演出需要?]

當然是——不會說話。

或許生前是會的,但死後就說不出了。

畢竟只是個依附於這間凶宅而出現的靈異,高階不到哪裡去。

打量了一下小孩鬼的年齡,約摸七八歲的樣子,人類的話……剛上小學?

“是演出需要哦。”鏡頭後的男聲笑出了氣音,“大家看得也差不多了,我們去下個地方吧。”

說完,鏡頭移開,對準了一旁空蕩蕩的走廊。

被挪出鏡頭的小孩鬼只剩下了一個腦袋,脖頸往下的部位全部消失了,只有一截隨風飄蕩的白絮還掛在那,沒被白僳收回。

靈異的生命力某種程度上來說挺頑強的,只剩個腦袋也能活著。

不過,也就這幾秒了。

青色小腦袋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它叫以叫喊不出,就這麼被白僳捏住了腦袋。

像是捏西瓜般,五指用力一收,青色小腦袋被捏碎了。

靈異的腦袋比西瓜好了不少,沒有四濺的汁液。

但白僳還是甩了甩手,才從蹲姿站起身。

他一轉身,遠處兩名人類都鬼鬼祟祟地偷著看他。

就……字面意義上的鬼鬼祟祟,也不知道人類哪裡來的精力與力氣,把走廊上的櫃子搬了過去,橫起攔在他們面前,然後躲在後方,再探出頭。

也因為櫃子的阻擋、視角的偏移都讓他們無法看到白僳的全部動作。

能看得比較清晰的也只有最後一幕——徒手捏西瓜……啊不是,捏小孩鬼的腦袋。

這會兒,白僳視線看回去,人類彷彿在他臉上幻視了一片血。

飛濺的血沫將面頰染紅,落在面板上的血因重力緩緩下滑,最後再由拇指指腹從那抹去。

十足的恐怖片殺人魔行兇完畢的現場畫面,並伴隨著噠噠的腳步聲朝人類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