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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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黎理了理思緒。
他的老闆張少陵是Number的經紀人,並且他剛才還在廚房看見了一個酷似Number隊長的男人,Number全員有五個人,樓上正好有五個房間。
還有面試的時候,張少陵也說告訴過他要照顧的人是明星,人多,所以薪資也高,但他當時完全沒有想自己要照顧的人是誰。
所以他現在可能是給頂流男團當保姆?
種種跡象表明可能是這樣的。
應黎不是他們的粉絲,就算能近距離接觸他們,心裡也沒多大觸動。
離開了聚光燈,脫離了明星光環,誰還不是個普通人了,所以無論是給明星當保姆,還是給普通人當保姆,對應黎而言沒什麼區別。
回到房間,手機還在不停震動。
想peach:【哥,你睡了?】
Number可是自家妹妹的新歡,雖然不知道這份熱度能夠持續多久,應黎遲疑了一下,決定先不告訴她,應桃年紀小,追起星來不太理智。
他又想起之前的招聘資訊上,還特意宣告瞭來應聘的人不能追星,估計就是怕有些狂熱粉絲渾水摸魚。
應黎回覆:【還沒,不過已經快十二點了,你該睡了。】
想peach:【今天週五哎,明天不上課……】
應桃初三了,成績挺好,已經保送了重點高中,平時也很乖巧,爸媽很放心,所以一般不怎麼管她。
應桃問:【對了,你找到實習工作了嗎?】
應黎忽然想起來,他好像還沒告訴家裡人自己已經找到工作了,他簡單跟應桃提了一下,準備明天再跟爸媽說說。
應黎睡覺認床,大一住校,他花了大半個月才適應宿舍生活,本以為換了個新環境他會失眠,但應黎當晚入睡很快,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白天太累的緣故,他幾乎閉眼就睡著了。
這一晚他睡得很好,一覺睡到了七點鐘,作為一名合格的保姆,應黎應該起來為老闆準備早餐。
他迅速收拾好自己,去廚房的路上剛好碰見昨晚那個青年。
他穿了件運動體恤,似乎要出門運動。
應黎:“早上好。”
青年看著他,目光像一汪深潭,沉靜無波,深不見底,卻十分具有蠱惑性,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溺進去。
他朝應黎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然後戴上耳機,走了。
等人出門了,應黎才想起來忘記問他早上要吃什麼了,他輕輕嘆了口氣。
“你好,請問你是?”一道舒服、動聽的聲音敲擊著應黎的耳膜。
應黎回頭,看見又一個青年從樓梯上下來,身形修長,優雅,高挑,慢條斯理的動作極具觀賞性,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貴氣,那張臉凌厲又俊美,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與此同時,宋即墨也在無聲打量著他,視線在應黎身上游移,依次從他的臉、脖子、腿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他的鎖骨上那塊桃花胎記上。
最近忙著找工作,應黎東奔西跑瘦了點,衣服領口都有些大了,動作稍大一點,就會露出半截鎖骨,桃花胎記也若隱若現。
迎上宋即墨的目光,應黎從容不迫地回答說:“您好,我是新來的保姆。”
宋即墨點頭,面前的少年年紀不大,大約只有二十歲上下,眉眼生動,雙唇含桃,整個人瑩瑩如玉,尤其是那雙眼睛,生得極為漂亮,他不禁勾了勾唇角,面上浮現出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抬腳走了過去:“叫應黎是嗎?”
應黎眼神詫異,張了張嘴想問他怎麼知道,但對方似乎已經洞察到了他的想法,說:“老張跟我們說了,你是來接替梅姨的。”
梅姨是之前照顧他們的保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下個月兒媳婦要生孩子,她請假回老家照顧兒媳婦去了,等兒媳婦坐完月子,她就回來,所以才會重新聘請保姆。
應黎點了一下頭。
“我叫宋即墨。”
宋即墨,Number隊內的大Vcoal,被粉絲譽為海妖的孩子,聲線多變,極其撩人,光是聽到他的聲音就會讓人臉紅心跳、耳朵懷孕,據說在未成團前就已經是坐擁千萬粉絲的知名人物了。
昨晚的猜測在此刻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他確實是給頂流男團當保姆的!
要說心裡沒有一點波瀾那是假的,畢竟是第一次見到明星,而且還是紅得發紫的那種,應黎也有點小激動,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給誰當保姆不是當,他覺得自己只要做好份內的事都行了。
他這麼想著,沒注意到宋即墨跟他的距離已經拉近了許多,再抬眼時,宋即墨距他只有一步之遙。
宋即墨忽然俯身,動了動鼻尖,看著他的說:“你好香啊。”
“啊?”應黎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宋即墨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呆愣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更加愉悅了,甚至又朝他靠近了兩分,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說,你身上很香。”
很香?
“有嗎?”應黎抬手聞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實有股淡淡的香味,“可能是洗衣液的味道吧。”
他習慣用這款洗衣液,前調是梔子花,後調是洋甘菊,帶著點陽光的味道,很清淡。
宋即墨眼底的笑意很深:“嗯,挺好聞的。”
應黎也笑了笑,又問道:“對了,你們早餐想吃什麼,我好去準備。”
宋即墨收斂神色,挑了下眉:“老張沒給你發食譜?”
他們最近在減脂,營養師專門定製了減脂餐。
他說的老張可能就是張少陵,應黎拿出手機找到張少陵的微信:“稍等,我問一下。”
張少陵把食譜發了過來,還頗為不好意思地道歉,說昨天太忙給忘了。
拿到食譜,應黎說:“那我現在去做早飯。”
宋即墨:“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應該做的。”
之後應黎便去廚房準備早餐了。
食材是昨天下午送過來的,塞了滿滿一冰箱。
應黎開啟食譜,裡面記錄了他們每個人的飲食習慣和喜惡,他照著上面步驟開始做早餐,一步一步,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應黎做起事情來全身心投入,完全沒注意到有人進了廚房,還站到了他身後,所以轉身就被嚇了一跳,還差點跟那人撞上。
應黎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神情戒備,眼前的少年舉起雙手,好像在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幹。
那雙藍色的眼睛幾乎是一個標誌,內娛獨一份,像珍貴的藍寶石,璀璨奪目,熠熠生輝。
因為那雙眼睛過於獨特,應黎對他印象挺深,記得他好像叫謝聞時,Number的忙內,今年才十八歲,剛成年,是個四國混血。
謝聞時雙手合十,滿臉歉意,用蹩腳的中文說:“sorry,嚇著你了吧,抱歉哦。”
應黎鬆了口氣,搖頭說:“沒有,是我自己走神了。”
謝聞時看著他,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問:“哥哥,你就是新來的nanny?尊姓大名叫什麼?”
口音很奇怪,甚至連語調都不統一,一下就讓應黎想起了學校裡那些中文不太好的外國留學生。
他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謝聞時在說什麼:“我叫應黎。”
“yingli?”謝聞時皺了皺眉,“哪個ying哪個li啊?”
“應該的應,黎明的黎。”
謝聞時:“好偏僻的姓氏。”
“偏僻?”應黎猜他想說的應該是生僻……
“我說錯了嗎?”謝聞時看他表情有些不太對勁,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抱歉,我中文不太好。”
謝聞時三歲時舉家遷往英國,從小接受的就是全英式教育,家裡人也很少會說中文,他去年才回國,公司還專門給他安排了中文老師,經過一年多的學習,他已經能聽懂大部分中文了,但說起來很費力,嘴彷彿有自己的想法,經常跟不上腦子。
“你能寫下來嗎?我正在學習中文,想多積累一些生字詞。”謝聞時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寫的很多字,有些還用紅筆做了標註,看得出來他學習有多認真。
“可以。”應黎接過來,寫上自己的名字。
應黎的字跟他的長相大相徑庭,一點都不柔和,蒼勁有力,一撇一捺都蘊含著攻擊性。
謝聞時驚歎了一下:“你的字很好看,比我老師寫得還風騷。”
風騷?
好吧。
應黎覺得他的中文還得加強學習才行。
“我好像還沒毛遂自薦吧。”謝聞時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酒窩,“我叫謝聞時,你叫我聞時或者Evan就好了,以後還請你多多請教。”
毛遂自薦、多多請教,每一個詞語都出乎應黎的預料。
“沒問題,那我叫你聞時吧。”應黎已經適應了他出其不意的遣詞造句,“你到廚房來拿牛奶是嗎?已經熱好了,我拿給你。”
應黎記得食譜裡說謝聞時的生活習慣偏西方,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牛奶。
謝聞時接過熱乎乎的牛奶,跟他道謝。
早餐差不多也準備好了,還有一個沙拉沒拌,應黎先把其他的東西都端到餐廳。
餐廳裡有兩個人,一個是宋即墨,還有一個應黎不確定他叫什麼。
應黎只知道這個組合有五個人,昨晚雖然惡補了一下每個人的資訊,但現在還是不能把臉跟名字對上號。
好在那人主動介紹說:“你好,邊橋。”
態度謙和有禮。
斯文敗類——應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詞。
斯文敗類,通常用來形容那些表面文質彬彬實則道德敗壞的人,但在飯圈中,這個詞是褒義詞,不少粉絲都喜歡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家愛豆,而且後面還要接上一句“我可以”。
邊橋,Number的舞擔,曾經憑藉一張跳舞的照片就火出了圈,長相是時下最受歡迎的清冷美人那一掛。
雖然已經立秋了,但氣溫還沒降下來,三十多度,大家穿得都很清涼,唯獨邊橋穿著一件長袖襯衫,而且連釦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顆,襯得脖頸更加優美修長,如神如佛,端正禁慾。
但他越是端正自持,就越是讓人想要撕開他的衣服,給他添上一抹欲色。
應黎和他互道姓名。
謝聞時喝了口牛奶,也坐到了餐桌上:“隊長呢?跑步還沒回來嗎?”
宋即墨說:“回來了,在樓上洗澡。”
祁邪每天都要出去跑步,雷打不動。
話音剛落,祁邪就下來了,他剛洗完澡,頭髮半乾,垂在額頭上,倒有幾分溫柔繾綣的意思,中和了身上冷漠的氣質。
應黎與他對視了一眼,彎了彎唇角。
祁邪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開始吃早餐。
“老張說今天要去排練。”宋即墨掃了一圈餐桌上的人,說,“大堯怎麼還沒下來,誰去叫一下他。”
“我去吧。”應黎把最後一份沙拉端上桌,問,“他住哪個房間?”
宋即墨:“二樓左手第一個房間,如果沒人的話,就是在三樓健身。”
“好。”
應黎洗了個手,先去二樓找人,沒找到,又去了三樓健身房。
節奏感十足的音樂從健身房裡傳出來。
他敲了敲門。
“進。”
男聲低沉忍耐,帶著點氣音。
應黎推開門。
健身房很大,器材十分齊全,堪比專業健身房。
應黎掃了一圈,看見沈堯在擼鐵,他咬著牙,手臂青筋畢現,額頭上都是汗水,後背也被暈出一塊深色的痕跡,荷爾蒙都快要溢位來了。
沈堯好像是rapper,粉絲都愛調侃他,說最怕rapper唱情歌,不過她們最喜歡的還是沈堯的好身材,鯊魚肌,公狗腰,一露腹肌粉絲就嗷嗷叫。
應黎沒進去,就站在門口:“您好,我是新來的保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沈堯瞥了眼鏡子裡模糊的人影,頭也不回地答:“嗯,幫我放一下洗澡水,我馬上就下來。”
應黎說了聲好,然後關上門退了出去。
回到二樓,應黎去了沈堯的臥室。
浴室裡,應黎有些犯難,這個淋浴系統很高階,應黎不會用,上面還沒標識,他不知道按到什麼鍵了,唰的一下,涼水澆了下來。
應黎躲閃不及,渾身都被淋透了,冰冷的水流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整個人狼狽不堪。
他手忙腳亂地按了好一陣才把水關掉。
沈堯推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被水浸溼的白T幾乎接近透明,緊緊貼在少年單薄的身軀上,脖頸上那塊胎記在水流的刺激下似乎更加豔紅了。
少年正抬眼看著他,眼尾泛紅,眸子也是溼漉漉的,似乎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像偷偷哭過了一樣。
水漬蜿蜒,活色生香。
沈堯像是被人拽住了呼吸,愣在原地。
他覺得可能是剛擼完鐵的緣故,他的臉和脖子都是紅的,還燒得厲害。
應黎揉了揉被水刺激到的眼睛,有些窘迫:“不好意思,我不太會用浴室裡的東西。”
沈堯喉結滾了滾,聲音暗啞:“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