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 返回東京

當夜，趙重陽師傅給師傅留下百萬貫錢，用於擴建涼州城，建侯府和安置士兵以及建酒坊、鐵器坊之用。子夜時分，趙重陽告辭了師傅和方百花、龐秋霞等人，和神行太保戴宗，融入茫茫夜色中，踏上了返京的歸程……

五天後，二人風塵僕僕，穿越幾千裡，到達了開封。

然後，趙重陽將戴宗安排進自己的府第休息，和劉巧玲和仇瓊英交談說笑了一會兒，就讓朱武把太學生陳東，張逸民等人找來，商議辦《東京晚報》之事，並且把這次對西夏之戰的全程記錄及他自己寫的兩首詩全部交給朱武，讓朱武交給陳東他們，寫成新聞報道，發表在創刊號上，爭取三天內見報。

當天晚上，趙重陽透過密道，進入八王府與八王父子進行了一次密談。談話中，主要涉及以下幾個問題：

一是趙重陽要不要接受封侯？以十五歲的少年驟然登上如此高位遭受一干奸臣和大佬的打壓是意料中事。

對這個問題，八王爺倒是看得透徹。八王爺說：“你這樣年輕就立下如此蓋世奇功，接不接受封侯的爵位都必然遭到一干勳貴和姦臣的打壓，還不如接受。反正這是你千辛萬苦掙來的，只要接受了封侯的爵位，給你的官職就不可能太低，如果不是你年紀太小，就是接掌樞密院都有可能。我估計會封你個樞密院副使，居從一品官階。”

二是趙重陽說藉此機會保奏高衙內高子歸和蔡京的親侄子蔡德仁為武義郎和武功郎，讓二人好在高毬分管的禁軍中掛過五品閒職。這樣在朝會上，蔡京和高毬聯手，才有可能把他們師徒的侯爵和西軍各鎮的官職落實好。

這一點，八王爺父子表示贊同。

三是討論一下這次能不能借此機會扳倒倒童貫。上次因為楊家之事，童貫沒有經過朝議，也沒有經過皇上口頭授權私自用兵，險些逼反楊家。而他支援的折可求可是如假包換的賣國奸賊，這事與他有干係是肯定的。這次趙重陽在西夏王的宮中，還找到了十多年前童貫與西夏王李承亁私自達成的協議。協議中說：在童貫掌管西軍期間，雙方約束軍隊，不作大規模軍事衝突。

這個協議同樣沒有經過朝議，更沒有經過皇上授權。自從有了這個協議，西軍這十多年的表現就講得通了。在這之前，雙方衝突，西軍是穩佔上風的，至少可以保持勢均力敵的局面。估計，當時西夏的晉王李存勳見與西軍對陣討不了好，就心生一計，用一紙協議捆住西軍的手足。西夏人輸了，讓人帶著協議找童貫，要西軍主動退兵。由於長期無大的戰事，並且打贏了童貫也沒有給予眾將士肯定，久而久之，眾將對打仗不積極了，士兵的訓練也少了，戰力自然就下降了。

而西夏的李承勳等人藉機厲兵秣馬，積極備戰，隨時在邊境上騷擾，五年後西夏軍隊的戰力大為提高，經常追著西軍打。每次西軍打輸了，就由童貫出面議和，給西夏人一些好處，西夏人才退兵。

因此，說大一點，童貫這是裡通外國，與折可求一樣是內奸，判他凌遲處死都不為過。說小一點，他這是養敵自重。因為每次西軍抵擋不住了，都是他出面收拾殘局，既有面子，又有功勞，反正花的是國家的錢，說不一定他還得了不少回扣。

八王爺笑道：“僅憑這一個協議，可能還不足以把童貫徹底打倒。童貫在樞密使任上已經幹了近二十年，不但在軍中安插了無數親信死黨，就是在朝中各部門也有他的親信。他又與王黼、梁師成、李彥、楊戩等人皆有勾結，可謂樹大根深。就是與蔡京、高毬等人，只要利益衝突不大時，也是互相支援的。可以試一下，如果皇帝想動他，會暗示蔡京等人，皇帝沒有暗示，他們不會窮追猛打的。”

八王爺的話，趙重陽深以為然，所以對能否徹底扳倒童貫，他現在也不報太大希望了。

八王爺還告訴趙重陽，他離京不久，張叔夜代掌開封府，本來蔡京很想把自己的兒子蔡鞗弄成開封府同知，好順利接掌開封府大權，誰知被王黼聯合童貫等人將了一軍。說蔡鞗馬上就要同公主成親，成為天家駙馬了。按祖制，駙馬不能掌實權，只能掛一些閒職。所以，最終開封府的同知被與趙重陽同科的榜眼秦檜得到。

秦檜的老婆王氏家是江南望族，與王黼認了同宗，秦檜成了他的侄女婿，所以他要一力促成此事。

此事趙重陽已經看到丐幫飛鴿傳書的資訊彙報，但沒有這麼詳細。趙重陽知道，秦檜是個大奸大惡之人，城府極深，智謀出眾。他如果和童貫、王黼等人搞在一起，朝堂上又有一番暗流湧動了。

最後，趙重陽還問了另一個問題。就是傳言三個月前，金主完顏阿骨打派林靈素為使，到東京來，為他的四太子金兀朮求娶茂德帝姬。此事，結果究竟如何處理的？

八王爺說，官家答道，帝姬已許太師蔡京之子，可另選宗室之女代之。

林靈素傳金兀朮的話道：“茂德帝姬是大宋第一美女，又是公主，而他完顏宗弼是大金少有的美男子，是金國的四太子，彼此容貌和地位相當。所以，他們兩人才是良配，其他的人皆配不上帝姬。明年春天，金兀朮要親自到東京來，找人比試文武雙藝，如果大宋有人勝過他，並答應娶茂德帝姬，他就主動退出，如果不答應他比試一番就讓茂德帝姬嫁了人，金國就將聯合大遼攻打中原。”

所以，原本定於八月十六，官家為蔡鞗和帝姬舉行婚禮的，也取締了。只是官家並未下詔取締二人的婚約。但遲早二人是不能在一起了。

聽到這裡，趙重陽問道：“這又是為何呢？”

八王爺笑道：“這金兀朮提的條件，自然是為他自己量身定製的，可能蔡鞗一樣都不敢比。比武藝，蔡學的是文。比文藝不是比四書五經，而是比對兵法的理解，什麼《孔子兵法》《三十六計》不僅要倒背如流，而且還要雙方帶兵親自比試一番。這別說蔡鞗不符合，就是全大宋也找不出幾個人，何況還要未婚的男子。”

八王世子趙丙華對趙重陽道：“我看全大宋除了賢弟你外，沒有第二個敢接受金兀朮挑戰的了。對了，也許童貫、蔡京等人到時就會想起你，並起一定會讓官家傳旨讓你與金兀朮對陣，這樣你就成了天家駙馬，把一切實權讓出，再也威脅不到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地位了。”

八王道：“你王兄提醒得對，為了保住大宋的臉面，到時如果點到你，你還真不能拒絕。否則，說我們大宋連一位公主都留不住，確實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