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好驟然清醒,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慕靖州還能氣定神閒,手未從水裡挪出:“帶過來。”

霎時間陳安好羞憤又害怕,怕她同慕靖州在此廝混之事被城陽侯府發現,怕她背上dang婦罵名。

她想起身藏起來,慕靖州卻不讓她走,一隻手將她纖腰摟著,使她動彈不了半分。

外裡逐漸有腳步聲過來,步伐匆匆,是以環佩叮噹。

陳安好更慌,雙手指甲都陷入慕靖州手上肉裡。

“千歲大人,老身城陽侯府周氏老太前來拜訪,還請賜見。”

城陽侯府老太太中氣十足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陳安好眼底有乞求,讓慕靖州放她去躲躲,可他視而不見。

甚至越發猖狂,在她脖頸上烙下一吻,浴桶中水浪搖搖晃晃,打在浴桶壁上。

外邊聽著聲兒,猜慕靖州正沐浴,便也不吵,雖是不喜倒也在外候著。

議事本該被請至前廳大堂,可慕靖州丫鬟將他們領來這小院,慕靖州還沐浴著。

無論如何,這都於理不合。

可這人若是慕靖州這麼個東西,倒也合情合理。

慕靖州將陳安好從水裡拎出來,她臉上紅chao還未退下,手緊緊捏著溼透的衣裳,無力靠在他懷裡。

他將她放床上後,慢條斯理穿了綾羅便衣,踩著緞面馬靴出門。

門外,他堪堪有禮,宛如正人君子:“老夫人久等了。”

“這半夜擾了千歲大人清淨才是。”老夫人笑的勉強,也身後隨從呈上精緻楠木小盒子,開了蓋在靠近的燈籠下露出閃耀的金銀珠寶首飾:“千歲大人,聽聞我城陽侯府大爺靖川誤入千歲大人捉人之處,被千歲大人手下誤認,帶回千歲大人府中。”

“呵呵,還請千歲大人行個方便。”

老夫人客氣的很。

陳安好在床上聽得直嘆,抓了周靖川,十有八九是盯著慕靖州抓的。

不過細想想,他想做什麼都不需理由牌子,指不定也就隨手抓了,待城陽侯府上贖金來贖人。

他本就不是個東西。

陳安好裹在被子裡生悶氣。

外裡的慕靖州倒也好說話,收了那小箱東西,便差人帶老太太去撈人。

末了還補了句:“下次可要小心些,千歲府辦案捉人,多少會牽扯無辜。”

“是是是。”老太太喜上眉梢,也連連應著。

等老太太走了,同她來的隨從也問:“大奶奶怎麼辦?聽聞大奶奶今日也當街被千歲大人擄走……”

“且讓她在千歲府裡遭遭罪,待出去時,見著靖川同他心上人,也好接受些。”

“畢竟於城陽侯府享福與千歲府遭罪,聰明人都知曉應當選哪樣。”

“更何況,救靖川同他心上人,我已拿出一些積蓄,若再救她豈不是……”

話未說完,卻也讓人立即懂了。

老太太不願為了救一個陳安好,再出更多的錢。

隨從便連連稱是,同老太太消失在轉角。

千歲府,一群太監跟丫鬟,也不會影響清譽。

只不過吃點苦頭遭點罪而已。

慕靖州冷嗤一聲,將目光收回,命人去給陳安好換衣裳。

陳安好穿著溼衣裳,害怕動靜驚了外面的老太太,也沒敢將溼衣裳換下來,穿的久了便有些不適。

丫鬟來時,瞥見她脖頸處青紫吻痕,霎時紅了臉,快速別開眼:“姑娘,千歲大人讓我來伺候您更衣。”

陳安好頷首,只覺頭有些重,她抬手撐著腦袋,驀地想到個事兒,趁著還有點勁兒衝丫鬟問道:“千歲府可有避子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