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州倒認真想了下,嘲弄的話又來了。

“人城陽侯府老太太都不要你,你還貼著往城陽侯府去?”

陳安好面無血色,手裡捏著裙身,水光瀲灩的眸子垂著,儼然一副傷心樣。

“我自小僅有孃親疼愛,算得上命賤。倒是嫁了個高門大戶,人瞧不上我,也算不得有何奇怪。”

“他們不愛我,我當自愛。”

越是到後頭,陳安好聲兒越小。

能跟一個慕靖州這個狗太監混到一起,算得上什麼自愛。

思及此,她略略抬眸,幽怨的瞪了慕靖州一眼。

若不是他於她成親那日闖了城陽侯府,她豈會、豈會一而再被他輕薄。

越想越難過,眼淚又開始止不住的掉。

慕靖州喜歡看她憋著淚可憐的模樣兒,如今真哭了他又皺眉,這水做的人,一招就化了。

他怕她越哭越厲害,揉揉額頭:“若再哭,我去將那城陽侯府掀了。當他們城陽侯府眾人的面,脫了你衣裳,在周氏宗祠前與你……”

一雙嬌白素手迅速捂在他嘴上,緊緊捂著,臉上還掛著淚的陳安好瞪他,恨得耳根子都發紅。

“你不可胡說!”

慕靖州挑眉,將手枕於頭下,那雙眼在她衣襟處挪著。

邪肆桃花眼配上這風流目光,雅痞盡顯,好似話本子裡的風流郎君瞧上了嬌美小情人。

陳安好甚至覺得自己衣裳已被他剝掉,如今是被他赤luo裸盯著。

她臉通紅,將衣裳捂緊。

慕靖州道:“待你病好了,便送你回去。”

陳安好暗暗下定決心,多苦的藥,她都得掐著鼻尖兒,仰頭喝了。

早日養好身子,早日回城陽侯府。

好在慕靖州算是有點良心,這兩日只合衣同她睡一張床,將她摟著說是溫香軟玉在懷,睡得舒坦。

第四日時,綠蕪替她叫了大夫來隔著床簾診治,大夫說是無大礙。

她便匆匆讓綠蕪跟大夫同慕靖州說。

恰好他要去江南一趟,無暇找她,便只讓人將她送到城陽侯府門口去。

得了訊息的老太太、周靖川等一行人都來門口處接她。

陳安好堪堪同老太太行萬福禮,萬分感慨時,又鼻尖一酸。

她能再回來,實屬不易。

老太太伸手虛扶一把:“真真是苦了我孫媳安好。搖枝,安好乃靖川正妻,你當叫她一聲姐姐。”

“奶奶,我娶搖枝進門時已是說好,她不做小。”

一道清潤男聲驀地出現,陳安好微微抬眼往他瞧去。

模樣白淨,一身儒雅之氣,身形修長,生的模樣倒也好。

周靖川也欲瞥一眼這不顧流言蜚語,執意嫁進自己家,做自己妻子的女人是何樣的。

意外的同陳安好目光對上。

陳安好匆匆收回目光,帶了些羞怯。

這便是她相公。

這嬌滴滴的樣兒,讓原本瞧不上她的周靖川心頭顫動,有了幾分保護欲生出。

嬌花當嬌養。

周靖川想。

陳安好垂眉,恭敬朝周靖川福身:“相公安好。”

“嗯。”周靖川應了聲,目光落在她細白脖頸處,眸色裡有別樣心思。

這肌膚,若是一碰,多半得留個印兒。

大抵還會min感的蜷縮起腳指頭,仰長了脖頸摟著他肩頭。

周靖川想的有點多。

陳安好被瞧得也不太自在,臉也在微微發燙:“相公,可是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