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祁司墨分手兩年後,我在一場宴會上見到了他。

燈光下,他一身黑色西裝,眉眼出挑又精緻。他周身散發的凜冽氣息,叫人不敢輕易靠近。

他看到我,面無表情,眼神冰冷。

我情不自禁的握緊酒杯,壓下心底疾風驟雨般的難受,轉身尋了一處安靜角落。

回憶如漫天潮水,洶湧而來。

他溼熱的唇,溫柔的眼,還有一遍遍哄我時的寵溺。看著他此時的冷漠,我心臟抽痛。

痛覺讓我的頭腦更加清楚,兩年前那張導致我徹底死心的照片又浮現在我腦海。那天是我們的紀念日,我卻收到一封匿名彩信,照片上,祁司墨所謂的青梅林渺被他緊緊抱在懷裡,兩人難捨難分。

原來,從始至終我才是那個千斤頂。祁司墨的青梅出了國,於是他找我消遣,他的青梅回了國,他立刻就去找她了。

呵呵!

緊接著,林渺找上門瘋狂羞辱我,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我,說我只是個賤貨,是祁司墨的玩物,現在她回來了,祁司墨分分鐘就為了她拋棄我。

絕望之下,我無法面對現實,連一通電話都沒打給祁司墨,直接選擇不辭而別。

祁司墨冷冷地看著我,不帶一絲情緒。

我抓緊酒杯,手指骨節微微泛白,不斷努力,嘴角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我說:“好久不見。”

也恨,也愛,但我是成年人,又是在名利場上,我不能失了體面。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錢和事業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祁司墨冷笑:“不如不見。”

一柄利刃毫不留情的穿透我的胸腔,痛入骨髓。

我心中湧起無數複雜的感覺,明明是他對不起我,現在怎麼搞得我像是我的錯。

“司墨,你在這啊。”

溫婉嫻靜的聲音響起時,我清楚看到祁司墨清冷的眸子瞥了我一眼,忽然有些刻意地帶了幾分笑意:“過來,這裡。”

“嫂子好。”

周圍的人齊刷刷的跟來人打招呼。

林緲。

那張照片上的場景又浮現在我的面前,前一天還抱著我溫聲細語的祁司墨,卻忽然抱緊了她放棄了我。

“宋宋,好久不見呀,還沒通知你呢,我和司墨訂婚了呢。”林緲笑得溫柔,眼中卻不小心露出幾分得意,“我們的婚禮你一定要來參加呀。”

我扯了扯嘴角,抬手跟她相握。

不知有意無意,她尖銳的指甲在我手心上重重劃過,疼得我身體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

再看向林緲時,她眼底的高傲、不屑、得意,被我一覽無餘。

我面無表情地攤開手:“林小姐要小心自己的美甲了,都把我的手劃破了。”

鮮紅的血痕,滲出幾絲鮮血。

祁司墨聞言猛地抬頭,卻又頓住,接著淡漠地開口,“去消毒。”

簡短的三個字並沒有任何關心,我心知他話沒說完。

“別出了什麼事,就怪在林緲身上。”冰冷的話毫不留情的穿透我的耳膜。

我心底最後一點僥倖也沒了。

林緲溫婉乖巧的站在祁司墨身邊,甚至連一句抱歉都沒說。

我忍住心底的痛意,拼命告訴自己大橘為重,若無其事道:“我倒是沒事,只是林小姐美甲斷了,看起來挺邋遢的。等會要是被媒體拍到,怕是要寫林小姐邋里邋遢又上不得檯面了呢。”

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從頭髮絲到腳指頭都是精緻優雅的上流人士,暴露在聚光燈下的人必須注意每一個細節,否則被媒體拍到做了文章,那就是犯了大忌諱。

林渺聞言面色大變,低頭一看,果然,精緻的甲片已經斷裂,非常難看。

她怨毒地等了我一眼,可惜沒有證據,只能啞巴吃黃連。

我在心底冷笑,在察覺到她用指甲想要故意劃我的時候,我就按按使了勁,橫豎都要吃這份痛,那就帶著她一起吧。

接下來,我因為林緲的到來,徹底淪為背景板。

周圍的人鬨笑著問兩人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林緲說,準備下個月拍婚紗照了。

他們的玩笑多少帶著對我的惡意,時不時嘲弄的看我一眼。

我竭盡全力,好不容易撐到宴會結束,開車回去。

洗了個熱水澡,恍然間,門鈴聲急促的響起。

我喝的微醺,慢吞吞的起身開門。

“誰……”

尚未說出口的話被疾風驟雨般的親吻堵了回去。

熟悉的茉莉香鋪天蓋地而來,湧入我的鼻腔。

抬眸間,我對上祁司墨那雙滿是欲色的眸子,心臟狠狠的瑟縮一下。

我用力推著他的胸口,試圖將他推開。

可兩人懸殊的力氣註定我是那個失敗者。

他的某處頂在我的小腹處,讓我臉紅心跳。

我怎麼也推不動他,周身被他的氣息侵佔,無奈之下我心一橫,重重的咬在他唇上。

只聽他倒抽一口冷氣,我才得到自由。

心慌意亂之際,我聽到他說:“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