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他一直沒想通,陸家做了什麼,讓封家或者說是封榮熙不再計較之前的事。

有了水月剽竊季晚晚寫的曲子這件事,再前後一推測,他基本想明白了。

“水月背後的金主多半是封家人。”

基於事情源頭的推測,是誰把季晚晚的曲子給了水月,季晚晚的東西都在季家,因此最有可能的人除了季家三兄弟,就是白柔一家了。

兩家都不可能缺賣曲子這點錢,那目的就只能是交好或者是巴結水月背後的人。

而在之前那次比賽上,水月不惜冒著毀人設的風險,也要力挺封思語,也可說明她和封家是有關係的。

柚柚回想了下那個封榮熙的長相,大膽猜測:“水月會不會是封榮熙的媽媽啊!”

季晚晚揉揉她小腦袋:“好了別想了,一切交給媽媽。”

柚柚卻忍不住擔憂:“封家好像很有錢有勢的樣子,我們……”

季晚晚拉開車門把她抱上車,不在意道:“是封家的話,我們退讓了也沒用,放心吧,媽媽已經想到要怎麼做了。”

小傢伙聞言總算放下心來,亮著眼睛道:“那等事情解決後,媽媽一定要告訴我經過哦。”

季晚晚彎腰仔細幫她整理好衣襟,輕輕抱了抱她:“好。”

隨著車門關上,陳剛衝季晚晚頷首後發動車子。

季晚晚目送著車子遠去,轉頭,若無其事的開著她那輛二手面包車去往愛情海,開始她一天的工作。

比這更不堪的網暴她都經歷過,現下除了女兒,再大的事對她來說也就這樣。

……

某個五星級酒店,水月坐在梳妝檯前,看著網上的評論,氣得摔了梳子。

“這個白柔,她是想害死我嗎?”

的確如季晚晚猜測的那樣,水月知道網上的事,尤其聽了季晚晚拉的小提琴後,第一想法是憤怒夾雜著驚慌的。

憤怒於白柔誆騙了她,明明說過那些曲子都是她花錢從一個窮學生那裡買來的。

同時害怕季晚晚拿出什麼證據來,那她的星途就基本完了

一旁的經紀人示意助理撿起梳子,皺眉道:“要不我們先找人去探探這個季晚晚的心思。”

身為水月的經紀人,她當然知道水月私下裡做的這些事情。

水月吸了口氣:“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她想了想:“關於這個季晚晚的事情,我以前也聽說過一些,她從前畢竟是豪門千金,這樣的人怕不好糊弄。李姐,要不你親自去一趟?”

被叫李姐的女人點頭:“也行。”

……

一家隱蔽性極好的茶館,這裡每個房間都裝了訊號探測器,防止客人錄音等,是談一些見不得光事情的好場所。

季晚晚提著包推門走了進來,陳剛充當保鏢跟在身後。

李姐站起來,熱情的伸出手:“季小姐來了,快請坐!”

季晚晚淡淡點了下頭,臉色明顯不是很好,直接拉開椅子坐下,端起服務生斟好的茶淺淺抿了一口,也不說話,就怎麼靜靜的看著對面女人。

李姐卻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明白這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她正了臉色,只得率先開了口:“季小姐,想來您已經知道我約您過來的目的?”

季晚晚放下杯子,抬眸冷嗤了聲:

“從早上到現在,貴公司藝人粉絲的辱罵電話就沒斷過,我想不知道也難吧!”

面對她這滿含諷刺的語氣,李姐適時露出抱歉的笑容,沒有刻意回答,而是開口試探:“不知季小姐有什麼想法?”

季晚晚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好了,你既然約我來了這裡,不如就開啟天窗說亮話。我不管你家藝人怎麼剽竊到我寫的曲子的,但這件事已經給我和家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我要求你們把這件事公開解釋清楚不過分吧!”

李姐汕笑:“哎您這說的,歌曲已經發行了,那上面明明白白寫著水月的名字,這剽竊不剽竊的……”

季晚晚冷笑:“死不承認就沒意思了,你們大概忘了,我在小提琴上拿的獎,可不比你家藝人用錢堆砌出來的少,你覺得我做的曲子不會留有存檔!

而且,水月從白柔手裡拿到的不止這一首曲子吧!”

她此時似乎氣到了極致,說話間都帶著咬牙切齒,而且她的語氣太篤定了,李姐的心直往下沉。

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季晚晚直接站起身就要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不就看著我現在無權無勢想要拿錢封了我的口!這是我原就是無妄之災,本來以為你們請我出來是誠心商量的,結果,呵!

既然這樣,那我這就回去把證據給發到網上!”

見李姐攔住她想要說什麼,她抬了下手,氣急冷笑:

“哦,你是想說你們家藝人是有後臺的對吧!水月不就是封家人養在外的一個情婦嗎?那又怎麼樣!

別忘了海城電視臺的事,現在部分節目還關停整頓呢?封家做了什麼水月該是心知肚明的吧!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你覺得豐佳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情婦冒險!”

這一番連珠炮式的話說下來,直接把李姐給驚嚇住了,心道他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

眼見著對方已經走到門口,李姐趕忙幾步上前將人拉住,微彎著腰,態度放的很低:

“您先別走,有話好好說!”

在她再三央求下,季晚晚臉色總算好了些,不情不願的重新做下。

李姐此時心裡亂得很,口中小心翼翼的勸說:“我們事先也不知道那曲子是季小姐您寫的,我們也是受人矇騙了的,您看……”

與一開始相比,形勢已經調轉過來了,季晚晚不知不覺掌握了談判主動權。

她喝了口茶,嘆息著道:“算了,你們也不容易!我也不忍心把事情做絕。要不這樣吧,就讓水月公開說她和我是私下裡的好友,那曲子是我當成生日禮物送給她的。

你們放心,我對當明星沒興趣,我只是不想平白被人冤枉。”

不管水月的人品如何,她和水月之間說白了並沒有大仇,她沒那個閒工夫非要把人給整死。

所謂先禮後兵,她願意退這一步,但前提是建立在對方知道好歹的情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