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可催得很急很急。

立即就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又催著姚建安趕緊收拾。

姚建安想找藉口拖延時間,便說道:“可可,我們是不是要先定火車票?這麼著急,應該定不到車票吧……”

“已經定好了。”方思可說。

“定好了?你什麼時候定的?”姚建安問。

方思可把手機拿了出來,“昨天下午我回來就已經想好了,沒想到還挺幸運,沒等多久,就蹲到了兩張退票,下午兩點半的火車,我們還得提前往火車站那邊去。”

“從這邊到火車站,得差不多一個多快兩個小時,還得預留出來終於吃飯的時間,檢票的時間,東西多又不好拿,所以最晚十一點我們就要出門,快收拾吧……”

“……”

姚建安整個人都懵了。

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好,現在就收拾……”

方思可看得很緊。

姚建安甚至只來得及發了一條資訊。

是發給昨天幫慄酥給他帶話的同事。

【文哥,幫我找大師救命,急!】

發完,為了防止方思可看見,還特意刪除了聊天記錄。

就這樣,眼看到了十一點,但是還是沒等來任何動靜。

姚建安不死心,決定拖延一會兒。

裝作肚子疼去了衛生間。

但人剛進去,方思可就開始敲門,催個不停。

“快遲到了,我們真的要走了。”

“這邊離火車站太遠了!”

“……”

姚建安只躲了幾分鐘,便不得不被迫出來。

“肚子有點疼,走吧……”

姚建安不捨地回頭看了眼房間。

這個房間,他在附近租了很久了,和方思可一點一點的把原本亂七八糟的房間收拾好,又買了自己喜歡的裝飾。

桌上的那個花瓶,也是他們兩個一起去市場上挑的。

砍價砍下去五塊錢,方思可開心了許久。

因為急著回去,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沒有帶回去。

只帶了兩個行李箱。

姚建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跟著方思可往門口走去。

要出門的方思可,跟昨天一樣,穿著一件很大的黑色羽絨服,戴了口罩,還專程帶了墨鏡。

幾乎每一寸面板,都沒有漏出來。

“啪……”

門開啟了。

方思可忽然停住,想把門關上,但一隻手已經堵在了門上。

意識到不對,方思可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扔下手裡的行李就往姚建安的身後躲去。

慄酥踏進了房間,推開擋路的行李箱,“拎著這麼大個行李箱子,打算去哪裡啊?”

“建安,救我……”

方思可跟姚建安求助。

慄酥轉身將房門關了個嚴實,說道:“他找的我,你覺得你還能跑嗎?”

“什麼?”

方思可往後退了好幾步,不可思議地看著姚建安。

“為什麼?你不愛我了嗎?你……你就不怕我死嗎?”

慄酥搖搖頭,“別裝了,你壓根不是原本那個人,稍微一試就試出來了,他既然能找我,說明已經完全確定了。”

“不……不可能……”

姚建安說:“我和可可從來都沒說過存夠二十萬就結婚的話,你到底是誰?可可去哪了?”

方思可抄起桌子上的玻璃花瓶。

舉起來,用力在桌角上磕碎。

花瓶碎片散了一地。

而手中留來來的,是留著鋒利尖角的花瓶底座。

方思可將尖刺抵著喉嚨。

歇斯底里地對著姚建安吼道:“就算我不是她,這也是她的身體,你就不怕我現在動手毀了這具身體?那她可就真的死透了!你現在只能幫我!”

“……”

姚建安猶豫了。

看了看方思可,又看看慄酥。

“大師,她說的……是真的?”

慄酥點頭,“嗯,是真的。”

方思可得意地笑了起來,“呵呵呵,聽見了?你現在必須站在我這邊,把她趕出去!”

姚建安進退兩難,擋在了慄酥的前面。

“大師,我……我不能讓可可出事……”

慄酥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是不是以為我的符紙只對魂魄管用?既然我人已經來了,就沒有再走的道理了。”

說著,便將一張符紙貼在了礙事的姚建安身上。

姚建安一瞬間動彈不得。

方思可懵了,她用這具身體只能威脅到姚建安,對慄酥毫無作用。

她只是想威脅,沒真的想把這具身體怎麼樣?

身體沒了,她也就死了。

就在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

慄酥已經一個跨步來到了方思可的跟前,並且將符紙貼在了她的身上。

慄酥捏著花瓶的尖角,將花瓶碎片從方思可手中拿出來。

“這叫定魂符。”

“看來,你對符紙的作用知道的不多啊,不算是內行人,又怎麼知道該如何佔領別人的身體呢?誰教你的?”

慄酥一邊問,一邊又抬腳將花瓶碎片踢到了桌子下面。

然後將姚建安的定魂符撕了下來。

“過來接著吧,摔破相了就不好了。”

“……”

姚建安剛才一直在試圖用勁抬自己胳膊。

猛地一放鬆,胳膊立即得了解脫,慣性下,一圈掄到了自己頭上。

他顧不上疼,連忙走了過去。

慄酥轉身過去將窗簾拉上,這才揭了定魂符,將方思可體內的魂魄拽了出來。

她想知道,這個佔據別人魂魄的鬼魂,到底怎麼知道的這個辦法?

能如此契合的佔據身體。

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需要在生前就做準備。

連著七日,每天需要在被佔據的身體上畫符,一點一點的削弱原來的魂魄。

還需要每日喂下符血。

血是取自佔據者的血。

這樣一來,等佔據者死後,才能完美契合被佔據者的身體。

從表面看,幾乎和常人無異。

只是不敢見太烈的太陽。

要不然魂魄會虛弱。

這樣的辦法,慄酥之前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親眼見過。

所以,能用這樣辦法佔據別人身體,必定受過厲害的天師指點,或者原本就是極其厲害的天師。

從剛才“方思可”的表現,能看出,佔據者完全對符紙一竅不通。

肯定有人幫她。

這樣的秘術,在天師界是不準的。

屬於禁術。

慄酥想知道,哪個天師敢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