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句話,大師驟然一驚,整個人就像是遇到危險的貓,寒毛乍起。

七寶琉璃宗都受害了,藍電霸王龍宗怎麼會倖免於難!

“不好。”

寧風致沉聲道:“趕快通知貴宗吧,或許還來得及。這次,他們調集的不只是本身所屬魂師,還有下四宗的人,不然昨天晚上前來襲擊的,怎麼會有四名封號鬥羅,否則我們也不至於損失如此之大。是劍叔拼著重傷,重創對手三人,這才將對方逼退。但七寶琉璃宗宗門肯定是抱不住了。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錯,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捲土重來。既然動手了,他們就絕不會給我們緩過來的機會,所以,我決定將宗門遷入天斗城,託庇於帝國,這樣才能暫時生存下來。”

說到這裡,他緩緩站起身,對在場幾人微微鞠躬:“弗蘭德院長,大師,我們要先走了,榮榮,你就暫時留在學院吧,這裡安全。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再來接你。”

寧風致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兩千宗門弟子啊!整整兩千宗門弟子化為了屍體,武魂殿,我與你勢不兩立!”

“武魂殿……”

弱弱的聲音響起,緋燏靠在寧榮榮身上,輕聲問道:

“各位覺得,他們何必呢?”

她輕輕咳了咳,聲音虛弱:“論在魂師界的地位,沒人能比得上武魂殿,所以宗門並不能妨礙他們什麼,寧宗主不如再細想想,武魂殿突然偷襲七寶琉璃宗的目的是什麼?”

寧榮榮向來都是最聰明的人,聽到這裡,更是也想到了緋燏想要說什麼:“他們想除去威脅。”

“什麼威脅?”

“其餘的事情七寶琉璃宗似乎都沒有立場與武魂殿對抗,唯有一件事。”緋燏緩了緩,才說到:“七寶琉璃宗向來是支援天鬥帝國皇室的,武魂殿先對貴宗下手,或許是為了日後討伐天鬥帝國的時候不受貴宗干預,而藍電霸王龍從前中立,昊天宗隱退後,他們便與貴宗交好,七寶琉璃宗遇難,他們不免在同時慘遭毒手,所以……”

寧風致的表情更加嚴肅:“我現在就進宮。”

緋燏點頭,囑咐著:“七寶琉璃宗其餘弟子可以偽裝成鐵匠進入天焳閣,無妨。”

寧風致看著她的眼神複雜,對她拱了拱手:“今日多謝。”

他貴為長輩,對緋燏做這禮數已經算是極度尊重,緋燏忍著內傷,也對他點了點頭。

弗蘭德也看向她,道:“學校已經派人去天焳閣了,獨孤前輩應該很快就會接到訊息過來,你先去教師宿舍待著,我們會找治療系老師給你療傷。”

幾人分道揚鑣,緋燏與史萊克學院的人一起返回,問著:“唐三呢?”

弗蘭德回答道:“他去星斗森林找小舞了,應該很快也會回來。”

緋燏點點頭,幾人很快就到了教室宿舍,緋燏躺在床上,繼續對弗蘭德說:“院長,提前放假吧,他們能對一個輔助系宗門下死手,也不知道會對學生們做些什麼。”

“我會提前通知學生放假,讓老師回家休整,但這不是辦法,學院不可能一直躲著。”

弗蘭德嘆了口氣,搖搖頭。

幾人沉默不語,不一會,被叫醒的治療系魂師到場,為緋燏治療著身體。

又過了幾個時辰,寧榮榮再次走入房間,對緋燏道:“樓姐姐,外頭有皇宮的人叫你過去。”

緋燏都快要睡著了,弗蘭德也不滿地問:“現在才五點多,她都忙了一夜了,怎麼還叫人進宮啊?”

“算了,宮中傳召。”緋燏忍住睡意從床上爬起,跳下床沿,有似乎想起什麼,回頭對幾人說道:“如果獨孤先生來找我,就說,我是被太子雪清河叫走的。”

她特意強調雪清河這個名字,卻又沒說緣由,留下的二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雪清河本人就在史萊克學院校門口,身後跟著六七個天鬥皇室計程車兵,五年不見,他容貌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溫潤如玉,眉眼間滿是謙遜。

緋燏上前時,他也看似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兩步,徑直握住了緋燏的雙手:“緋燏,終於又看到你了。”

他的手心很暖,掌心的溫度透過皇室手套的布料傳遞到緋燏手上,還是溫熱的。

五年不見,緋燏心中對雪清河的芥蒂與不安的預感似乎褪去了不少,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她微微點頭:“太子殿下。”

“不是說了叫我清河就可以了嗎?”雪清河笑著,拉著她走向不遠處的馬車。

緋燏掃了一眼跟隨著的魂師,看似無意地打趣道:“這麼多人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殿下要囚禁我呢。”

“七寶琉璃宗被毀了,種種跡象都指向了武魂殿,我怕天焳閣受牽連,聽寧叔叔說你也在,便帶人來接你了。”雪清河壓低聲音說著,隨後,耳根似乎泛出了一點羞澀的紅暈,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怕你出事,不如我們過兩日就完婚,即便你不喜歡我,但是隻有我們在一起,當天焳閣遇到危機的時候,你才可以用皇家的名義干涉那些侵略者,也能調動皇家的魂師保護天焳閣的平民。”

這的確是很好的保全自己的方法,緋燏只奇怪一點。

她總覺得雪清河在著急,急於讓她嫁入皇室。

他在急什麼呢?

緋燏微微抿了抿嘴,輕輕點頭:“好。”

一個字,便讓雪清河的臉上綻放出了十分燦爛的笑容,這抹燦爛已經超越了他這麼多年克己復禮的形象,好像真的為緋燏的答應而感到開心一般。

他是當真喜歡自己嗎?

緋燏心中更加疑惑,腦海裡不斷地回想起第一次見雪清河時腦海裡出現的那金髮六翼的絕美女子,腦海之中的思緒亂成了一團,在雪清河的攙扶下乘上了馬車。

“你好像不相信我真的喜歡你。”

突然間,雪清河開了口,一句話就點出了緋燏的疑慮。

緋燏微微抬眸,直視著雪清河的眼睛,坦誠地將自己的疑慮擺在了臉上。

可任由她怎麼疑慮,雪清河都只是溫和地笑著,伸出手,點了點緋燏的額頭。

“沒關係,你就快是我的妻子了,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