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四十六章 引走禍水

“這是什麼手段？不光之前沒有半點預兆，就算現在我們進行探查，也很難察覺到如此隱晦的這麼一點點異常。”

左風的臉色此時也已經變得非常難看，除了陣法中的變故讓他感到吃驚外，他的心中更是十分的憤怒。

這個到現在還未見面的對手，運用了各種各樣的手段，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仍舊不肯放棄。尤其是對方每一次出手，都使用那種類似作弊般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之前那傢伙出手，主要目的是為了影響棋局，所以基本上都是朝著中樞下手。而如今他也看出，想要改變棋局已然不可能，所以他這才轉而對陣法下手。”

幻空看起來情緒明顯要比左風要平靜得多，這與他在此之前，便有心裡準備不無關係。所以他在發現陣法上的異常時，他只是短暫的吃驚，隨即心中便也釋然了。

確定了對方出手，且捕捉到了對方下手的位置，總好過提心吊膽，始終搞不清楚對方不知何時不知何處下手要好得多。

左風一邊小心探查著，一邊繼續向幻空詢問：“這到底是什麼手段，明明已經進入到陣法當中，可是卻又如此的微弱，看起來並不像有多大威脅的樣子。”

相比之下幻空倒是有著完全不同的判斷，他釋放出了更多念力，一邊對察覺到異常的位置進行探查，一邊又將部分念力分散開，沿著大陣上的陣絡，朝著周圍進行探查。

左風這一次倒是立刻安靜下來，同時操控著念力，跟隨著幻空的念力行動。這不僅僅是一種學習，同時他也非常好奇，師父為什麼要這樣繼續探查。

很快，左風的疑問便有了答案，因為在另外一處位置，幻空的念力停了下來。左風稍微認真探查後，便也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

這是幾條重要陣絡交匯的節點位置，如果不仔細觀察，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是因為幻空正在關注這處地方，左風探查也就更加的仔細了。

陣絡就好像人的脈絡一樣，它是連通整個陣法的重要存在。如果說無數的小陣，想要最終結合到一起，成為一座完整的大陣，那麼陣絡在其中發揮的就是那種紐帶般的關鍵作用。

因此陣絡當中，不光有會有驅動陣法的能量，同時還有著陣法釋放的陣力在流轉。因此往往多條陣絡交匯位置的節點，會出現一定的阻滯，這是難以避免的結果。

即便光是驅動陣法的能量，就有靈氣、精神力、血脈之力、獸能等等諸多種類。不同屬性的能量，以及陣法的陣力在相互接觸後，自然而然會彼此碰撞和摩擦，只是高階陣法能夠將這種相互影響降到最低，低端陣法這種相互間的影響會很大，而大到一定程度後，便會出現陣法不穩，乃至於自我崩潰瓦解的情況出現。

偏偏眼前這處陣法的陣絡，其中能量交匯的位置，其中能量的摩擦和衝突很小，不是沒有而是非常小。

就是這樣一個不太起眼的小細節，一個非常容易讓人忽視的微小差異，被謹慎的幻空察覺到了。如果是由左風來進行探查，恐怕很難發現這一處存在問題。左風也是在幻空看出問題以後，他才能留意到其中存在的問題。

“這……”左風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想要說什麼，到了口邊又有些猶豫了。

“這就是對方的特殊手段，現在看來他已經徹底放棄了棋局，卻對這處空間並未死心，如今轉而用這種方式來搶奪。”

左風也終於考慮好，向幻空詢問道：“既然他的目標是這片空間，那應該對陣法中樞下手才對，為何偏偏是對陣法上的這些陣絡或節點出手，豈不是本末倒置。”

幻空倒像是早就想過這個問題，立刻回答道：“這個對手不簡單，之前他對陣法中樞下手，目的就是在於掌握棋局。因為不論控制灰子、白子，又或者對棋局有所影響，都一定要先對中樞下手。

如今棋局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他已經沒有能再改變什麼，所以他只能另尋他法。而這個時候再從陣法中樞下手，不僅難以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反而還有可能被我提前察覺到。”

左風聽的心驚肉跳，如果換做是他面對這個對手，已經在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就著了對方的道兒了。即便現在幻空有所準備，也已經提前有所覺察，他還是被驚得背後直冒冷汗。

“接下來要怎麼做？”

左風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明白了問題的嚴重，同時他也在思考，要如何應付對方的手段。

幻空的平靜狀態不是裝出來的，在他尋找陣法當中的異常時，仍舊沒有忽略棋局的發展。只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對方已經沒有要再利用棋局做文章的想法，他只要保持優勢，直到棋局結束就可以。

如果是一開始幻空的想法，更希望能夠儘早結束棋局，現在發現對方在偷偷搞小動作，幻空反而不急於結束棋局。

能夠大致判斷出，對方準備在棋局結束時動手，現在推遲棋局結束時間，反倒能夠給幻空更多的準備時間。

現在倒是能看出，陣法對手的好處，陣法對手經過推衍和計算，從而挑選出當下最適合的落子位置。這讓他不會有什麼過激的手段，同時也不會犯那種低階錯誤，雙方在這種對弈過程中，能夠讓幻空更容易把握棋局的走向。

“來看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幻空一邊傳音給左風，一邊操控著念力在陣法的幾處位置，釋放出輕微的波動。左風迅速控制著念力靠近，那幾處幻空給出提示的位置，隨即他就明白了幻空的用意。

那幾處位置都是陣絡匯聚的節點，它們內部的能量流動，都存在了不同程度的異常狀況。因為有了之前探查後的發現，所以此時的左風，能夠立刻感受到其中的異常。

幻空已經立刻再次傳音，吩咐道：“就是這樣的變化，你在陣法中樞周圍的這一片區域探查，因為他不會直接對中樞下手，所以佈置手段的時候，也會盡量避開中樞附近的。不過千萬不要大意，如果探查的時候有所遺漏，我們可能會陷入被動。”

左風自然明白，尋找能量異常的節點有多麼重要，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而是迅速行動起來，向著那片區域當中的每一個節點展開探查。

幻空自然也不會遲疑，他在保證棋局按照自己的想法，繼續對弈下去的同時，對遠離陣法中樞的一大片區域展開探查。

大約過去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左風和幻空便先後探查完畢。正如幻空所判斷的那樣外圍區域陣法節點異常要更多一些，靠近中樞的節點出現變化的很少。

搞清楚了都有哪些節點出現異常後，左風這才傳音詢問道：“接下來要怎麼做，前前後後我們發現的節點，差不多有七十多處。最討厭的是出現異常的節點還在增加，雖然增加的已經很少了。”

這種情況不僅左風發現，幻空也同樣有所察覺，在左風傳音之前，他已經在認真考慮了。

在左風提出詢問後，幻空又思索了一會兒後，這才傳音道：“我原本考慮只要搞清楚，對方都在哪些節點處動手，就能夠大致判斷出他的大概計劃。

現在看來我還是將這個對手想的簡單了，單純從這些節點，無法判斷對方要使用什麼手段，特別是節點的數量依舊在增加。

不過從對方在這麼多的節點上動手腳，倒是可以推測，這絕對是一種非常霸道且凌厲的手段，甚至我懷疑比起之前，直接對中樞出手的手段還要強。”

“那對方為何之前不使用這個手段，而非要拐個彎，對中樞下手去影響棋局？”左風忍不住問道。

幻空立刻回答道：“恐怕透過中樞來掌握棋局，是一種損耗最低，危險性最低，同時隱患最小的手段。一直拖到現在才使用現在這種手段，可見他也是再沒有別的選擇了。”

左風點了點頭，覺得還是師父分析的更有道理，然後便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那我們該如何應付他的這種手段？”

已經想到對策的幻空，表現的非常自信，傳音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們既然不知道他要用什麼手段，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將禍水引走。”

“禍水引走？”左風不太明白師父此言是何意，更不理解到底怎樣做才能將禍水引走，又要引到何處去。

幻空那靈魂虛影，正在緩緩扭頭朝著陣法中樞的位置望去，左風彷彿從對方那模糊的臉龐上，看到了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

“不管他在多少節點上動手腳，最終還是要奪取這片空間陣法，那麼我只要將他對這片空間陣法的影響轉移，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麼。”

看到左風仍舊露出茫然之色，幻空再次傳音提醒了一句，“不要忘記，這處空間陣法，可並非是獨立存在的，想一想還有什麼與它有著密切的連線。”

彷彿一言驚醒夢中人，左風身體輕輕一顫，隨即眼中便有著明亮的光芒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