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緩緩走出蘆葦叢,懷珈感覺到腳上傳來隱隱的痛,忍不住皺眉。

正骨之後她的腳還沒好全,如今又受了涼刺激到骨頭,走路時一直伴隨著針扎般的痛。

察覺到她異常的吳幼卿停下來,“腳疼?”

懷珈搖搖頭,“沒事,可以忍,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

吳幼卿卻依舊不動,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道:“大嫂,對不住了。”

他說完就彎下腰,直接將懷珈打橫抱起攏在了懷中。

“誒等等,被人看到了不好。”懷珈想要下來,然而身下的手臂卻紋絲不動地強硬。

“你都這樣就別在乎別人的看法了,反正你和大哥遲早要離婚。”吳幼卿冷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是個醫生,救死扶傷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不會有人敢說什麼的。”

懷珈見他堅持便沒再推脫,攏了攏手中的襯衫。

吳幼卿小心翼翼地抱著懷中的女子,用盡全力剋制著自己不安分的心跳。

她的身體很輕,自己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將她輕鬆地抱起。

獨屬於她的清冽香水味若有似無地鑽入他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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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如同踩在了雲端,只希望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可以抱著她一直走下去。

只是天不遂人願,他才走了沒多久,就遠遠聽到了呼喊聲。

有人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跑來。

“他們在這裡,快!”帶頭的是張伯駒,他匆匆忙忙地跑來,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焦急。

身後跟著吳含雁和其他兩位同學,而吳澤生和褚曼則冷著臉,慢悠悠地落在最後。

“怎麼樣,沒事吧?”張伯駒看向吳幼卿懷中的懷珈。

她的身上套著吳幼卿的襯衫,頭髮溼漉漉的,臉色蒼白,一看就吃了不少苦頭。

而吳幼卿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背心,也已經完全溼透。

“大嫂的腳傷復發了,安全起見還是要送醫院一趟,大哥——”吳幼卿視線越過眾人,看向扶著褚曼的吳澤生,“大嫂就交給你了。”

他跨步上前,作勢要將懷中的人交到吳澤生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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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吳澤生卻為難地看了一眼褚曼,拒絕道:“曼兒崴了腳也要去醫院看看,凌毓蘭還是交給你吧。”

吳幼卿幾乎沒有絲毫遲疑地收緊了抱著懷珈的手。

雖然大哥的決定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心中還是為大嫂不值。

他親眼見到是褚曼將大嫂推下了湖,而現在大哥非但沒有責怪褚曼,還一直站在她的那邊。

簡直是湖塗得不輕。

但現在還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去醫院。

“好,大哥放心,大嫂後面就交給我了。”他意有所指道。

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弟弟話中有話的吳澤生點頭,“我已經叫好了車,就在不遠處,趕緊走吧。”

一行人又往醫院趕。

懷珈換了醫院乾淨的衣物,經過檢查之後沒什麼大礙,醫生給她的腳開了傷藥讓她住院幾天。

褚曼崴的腳也塗上藥水,雖然腫起了很大一坨,也就看起來嚴重,過幾日就會自己消下去,可以立即出院。

張伯駒和幾個同學已經回去。

吳澤生帶著上完藥的褚曼也要離開,被吳含雁叫住,“大哥,你不留下來陪著大嫂麼?”

吳澤生直接頭也不回道,“我會讓小菊過來的,你們沒事也可以走了,她不過是一點小傷,沒必要興師動眾的。”

此話一出吳幼卿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

“大哥,褚曼她將大嫂推入湖中,這件事你不打算問問清楚麼?”

吳澤生皺眉不耐,“是不是凌毓蘭跟你說的?你別被她給騙了,是凌毓蘭自己不小心摔進去的,和褚曼可沒關係,你也看到褚曼為了救她連腳都崴了,還想怎麼樣?”

吳幼卿差點沒被自家大哥的一番話給氣笑。

“是我親眼見到褚曼把大嫂推進湖裡的,怎麼會有假?你不信可以去問問其他幾個同學或者周圍的目擊者,肯定有人也見到了。”

“好了幼卿,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了?”吳澤生動了怒,板著臉道:“還不趕緊帶著含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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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毓蘭這個女人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褚曼根本沒有理由把她推入湖中,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對吳家的人好,就是為了能讓大家能夠接納她。

這樣的節骨眼上,她怎麼可能會做出謀害凌毓蘭的事來?

要說凌毓蘭因為嫉妒把褚曼推下湖還有可能。

吳幼卿現在已經對這個黑白不分的大哥失望不已,“你問都不去問,就這麼肯定大嫂不是被人害的?”

“幼卿,別吵了。”半躺在病床上的懷珈開口,“與其和他做這些無謂的爭辯,不如去幫我去電話局打個電話吧。”

吳幼卿雖然冷靜下來,臉上卻依舊帶著不忿,“大嫂想要打給誰?”

“凌家,告訴我爸媽,就說我在醫院讓他們來接我回家,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