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吳澤生聽到這個詞,下意識覺得荒謬無比,“你腦子進水了?”

“怎麼,吳大少爺不願意?”懷珈冷冷睨他一眼。

“呵,求之不得,我就是怕你雷聲大雨點小,讓我白高興一場!”吳澤生嘲諷道。

“放心,不會讓吳大少爺失望的。”她笑了笑,從床頭櫃上取過紙筆,寫下一串數字遞給吳幼卿。

吳幼卿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努力不讓自己的唇角揚起來,接過懷珈寫給他的號碼就往外面奔。

褚曼站在吳澤生的身後,也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激動得微微顫抖的身體。

凌毓蘭竟然會主動提離婚,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剛才凌毓蘭落水時,她就覺得事情不妙。

凌毓蘭肯定會拿此事大做文章,哭鬧著給吳家施壓讓澤生離開自己。

因此她先發制人,告訴澤生是凌毓蘭自己不小心摔入湖中的,自己是想去救她才會崴腳。

所幸澤生十分信任她,對她說的話也沒有絲毫懷疑。

卻不曾想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忽然十分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澤生,淩小姐落水情緒不穩,難免說出一些氣話,我們還是在留這裡等淩小姐平復下來再走吧,”

她拉了拉吳澤生的袖子,臉上滿是內疚,“如果不是我去找淩小姐說話,她也不可能落水,如果就這麼走了我心中會過意不去。”

吳澤生無奈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偏偏她還不知好歹想要誣賴你。”

“既然曼兒想留下,我們就留下吧,看看她到底玩出什麼花樣來!”

***

凌家離醫院不遠,凌父凌母接到吳幼卿的電話以為女兒出了什麼事,頓時火急火燎地趕來。

病房內的其他人都被請了出去,只剩下躺在病床上的懷珈和凌父凌母。

當病房門關上的剎那,懷珈看著他們的眼神忽然變得委屈至極,小嘴一癟,晶瑩了淚光在眼眶中打轉,將落未落。

把凌父凌母心疼得不行。

“毓蘭,你別哭呀,這是發生了什麼,好好跟爹孃說,我們會為你做主的。”凌母坐在病床邊抓著她的手問。

凌母也是個大家閨秀,說話溫聲細語,看到女兒這麼委屈的模樣,自己也紅了眼眶。

“是啊,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別憋著。”凌父負手站在一旁,面色黑沉。

凌家雖然不是什麼權貴,卻也是家境殷實的海城鉅富,攏共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從小當成掌上明珠養大,萬沒有被人欺負了還忍氣吞聲的道理。

病房內的三人談了很久,病房外的吳澤生幾人還在等著。

直到病房門開啟的時候,就見到凌父的臉上滿是憤怒,而凌母則紅著眼眶,明顯剛剛哭過一場。

兩人見到吳澤生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凌父更是冷冷哼了一聲,“跟我去吳家,今天這件事我們必須要好好說道說道。”

吳澤生雖然一心想要離婚,但是對自家父母的脾性十分了解。

若是現在就讓凌家這麼過去,他和褚曼肯定沒好果子吃。

於是解釋道:“伯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毓蘭是自己不小心的落水的,和曼兒無關,就算你們想為她做主,也得先把來龍去脈理清楚了不是?”

凌父常年在生意場中打滾,氣勢自不必說,只眯了眯眼冷冷道,“誰要跟你扯這個?我要跟你父母談離婚的事。”

“離婚?”吳澤生這下真的驚到了。

凌毓蘭那個女人竟然真的能說動她父母答應離婚?

要知道對凌家這種保守封建的家庭來說,離婚可是會被人恥笑的醜聞,只要沒出人命關天的大事,是絕對不會主動要求離婚的。

凌毓蘭到底怎麼說服她父母的?

懷珈此刻安穩地半靠在病床上,手中拿著一杯開水細細喝著,神情疏懶,彷彿方才在父母面前聲淚俱下控訴的人不是她。

凌家雖然保守,但起碼對這個女兒是真心疼愛的。

得知女兒不但為了吳澤生,連裹了多年的小腳都能去解了,還被他帶回來的情人陷害推下湖去,若是再在吳家待下去,說不定連小命都不保。

生死攸關的大事,凌家自然不會再忍,當即不再勸阻女兒,反而讓她好好在醫院休養,剩下的事都交給他們去和吳家談。

吳含雁和吳幼卿走了進來。

“大嫂,你真的要和大哥離婚嗎?”吳含雁愁眉苦臉地問。

懷珈澹澹道:“我們兩個之間本來就沒感情,離婚了對雙方都有好處。”

“可是,可是我捨不得大嫂怎麼辦?”吳含雁戀戀不捨道。

相比較於褚曼,她還是更喜歡豁達溫和的大嫂,更何況大嫂小廚房做的糕點實在好吃,她怕大嫂真的和大哥離婚之後,自己就再也吃不到了。

“雖然離婚,可我們還是可以來往啊,以後想我了就來凌家找我,隨時歡迎。”

“真的麼?”吳含雁原本皺在一起的臉頓時舒展開來,“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不準反悔啊!”

“大嫂什麼時候騙過你?”懷珈含笑道。

“那我呢?”這時候吳幼卿忽然開口,“我以後也可以和大嫂來往麼?”

懷珈歪著頭看了看他,察覺到他臉上稍顯不自然的神色,笑意更深,“當然可以,這次多虧有你相救,我不會把你大哥的事牽連到其他人身上的。”

吳幼卿鬆了口氣,“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