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我毫無察覺的前提下,潛入我的公寓內……”

這樣的能力已經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不,是人類做不到的程度。

餘澤的視線緊緊盯著那兩個字,忽地開口:“是未來的我?你在看著我對嗎?”

很離奇,很古怪,令人難以置信。

他居然想到了,做出這一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只不過不是現在的自己,而是未來某一刻的自己?

自己與自己一本正經地對話,在現實中就像多重人格的精神病人,而站在這裡的餘澤,精神很正常,他不認為自身的精神在某方面出現了什麼問題,確實有什麼事發生了。

沒有回應。

餘澤繼續凝視這張紙上的數字以及名字,倘若是未來的自己在與他對話,那麼為什麼,只留下一長串的數字與名字之後,並無其它的動作?充當謎語人嗎?

他馬上回味過來,不是充當謎語人,而是故意為之。

透過記憶回溯時間,試圖在時間的長河上改變歷史,其它危害還不知道,可有一點是目前所知的危害,這似乎會對回溯者產生精神方面的重創。

越是深入的交流和記憶畫面干涉,記憶空間崩潰得速度會更快,倘若記憶空間徹底崩潰,那樣會有什麼結果很難說,至少不會是什麼樂觀的局面。

如若是未來的自己,透過回溯記憶回到現在這一刻,那麼未來的自己所能做的,極為有限,過多的干涉和交流,相當於一種自殘的行為。

“但也不至於這麼點文字吧。”

餘澤想起自己干涉李唯美的記憶,與其交流時,倒也沒誇張到簡潔如此。

為什麼不多留幾個字說明白……

除了一種可能,干涉和回溯記憶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餘澤心中產生了強烈的不安情緒。

未來的自己,需要基於什麼樣的危急情況,才會在明知有危害的情況下,回溯自身記憶穿梭時空且進行干涉與交流呢?

不得而知,這張紙上的情報太少了。

“這串數字,很像是手機號?”

餘澤數了下,確定與手機號數目相同。

他掏出手機,準備試試撥打這個很像是手機號碼的數字,不過在解鎖手機,進入撥號介面以後,他又改變了主意,放下了手機。

雖說官方沒有明確說過,他也沒問過,他的手機是否被監聽了?

出於對他的尊重,也許沒有那麼做。

但也有理由可以這麼做,只需要一點,保護餘澤他的資訊保安。

餘澤想了想,拉開陽臺玻璃門走了出去,身體離地而起,緩緩升空,迅速升到了數百米的空中。

保護餘澤安全的廖牧他們,估計都沒下意識想過,餘澤會以飛行的方法脫離他們的保護,獨自離去,很快,他就離開了人才公寓小區,前行了數公里之後,才在公園的廁所旁落地。

餘澤選擇這兒,是因為廁所旁邊沒有監控,剛好落地很安全。

除此之外,他要在這裡找一件東西。

現代社會,自從手機號碼實名制以後,普通人想要避開實名制使用新的號碼,基本不可能了。餘澤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新的號碼來用,求助廖牧,那還不如直接用自己的手機。

倒還有一個辦法,使用座機。

雖說座機幾乎絕跡了,然而在某些地方,座機依舊存在,就比如公園執勤崗亭內,就有座機還在使用。

原則上,這種公園的執勤崗亭需要人24小時候守著,實際上,到了晚上20點以後,崗亭內就沒人了。

此時深夜時分,行人都沒蹤影,崗亭大門緊緊鎖著,燈光熄滅,毫無動靜,餘澤望了眼崗亭上方的監控頭,頓時,監控頭的電纜被斷開停機。

上鎖了的大門也簡單,以前餘澤面對這種看不到門後的情況,也無可奈何,如今意念波橫掃穿過大門,瞬間洞悉了門鎖結構,再動用意念致動,輕輕從門後開啟了大門。

他走入進去,全程不用雙手,只是眼神微動之處,放在桌面的座機便開始了撥號,所撥打的號碼正是A4白紙上的數字。

“嘟嘟……”

也就幾秒鐘,對面就有人接聽了。

“喂?”

對面主動問候,聲音很低沉。

餘澤沉默片刻,說道:“我姓餘。”

其餘的話,一個字也不多說。

大半夜的,一個陌生來電,然後開口只說自己姓餘,隨之閉口沉默,若對面是個無關人士,只怕莫名其妙或者破口大罵了。

可對面,居然是低沉的聲音,立刻轉變為驚喜。

“是餘澤,餘先生嗎?”

“我一直在等您的電話,我就在XX公園的停車場,需要我到什麼地方接您嗎?”

對面的聲音驚喜而又恭敬,一口就道破了他的真實身份。

餘澤眯起了雙眼,這人竟然就在這座公園的停車場?相當於距離他不到百多米!

按捺下內心的奇異感,餘澤說出了個地方,讓他過去。

隨之結束通話電話,餘澤這才離開崗亭,離地向目的地飛去。

那兒是還在建設範圍內,有許多斷頭路,監控還沒搭建到那兒去,夜晚更是鬼影也見不到一個,餘澤幾分鐘就趕到了目的地,而直到十幾分鍾後,才看到了一輛車駛入這條斷頭路。

車子是一輛很低調的比亞迪漢轎車,在斷頭路處停下後,有一個人開啟車門下了車,沒開燈,東張西望什麼也看不清楚。

儘管什麼都看不清,那人卻喊道:“餘先生,您在嗎?”

“不用太大聲,我聽得見。”

餘澤悄然在他身後屹立,那人嚇了跳,回頭深吸口氣:“是餘先生?”

“是我,你認識我?”

“不,我這之前從沒見過餘先生……餘先生,具體的話請上車再說吧。”

那人拉開後面的車門,恭敬地讓餘澤先上車。

餘澤也沒客氣,坐上了車。

等那人一起坐上車,車內開啟燈光,他的真實面目就此映入餘澤的眼簾。

約莫四十幾歲的年齡,打扮得很得體,原本長相應該是較好的那一類,可長得像蛾子似的眉毛壓在眉心正中,就不免破壞了這份觀感,與其對視久了,就有一種不適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