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數葉

“師姐...那個...我看你院中缸裡沒水了，我剛剛去很遠的地方幫你打水來了！就放在院子裡！！”

......

“師姐！我看你院中粗柴太多，很不順眼！都幫你劈好了！！”

......

“師姐！！你那鼎爐底太髒了，我剛剛幫你擦了擦！此刻亮多了！！！！！！！”

......

悄悄的靠近楊沐雪房間窗戶，瀟劫側著耳朵偷偷聽起來...

“走來！！別來吵我！！”

一聲嬌喝，嚇得瀟劫立馬跑開。

退出了院子，向廚房處走去。

剛才被師姐追了好久，力竭之時被她抓住！一路上她一句話也沒跟我說，只是呆呆的望著前方，就算自己將遭遇也告訴了她，她還是不搭理自己，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到今天為止，我與師姐都還認識不到十天吧！

想不到她平時那般古靈精怪，對我卻是如此關心，以為我出事，居然還哭了。

扭頭看向楊沐雪的房間，透過窗戶能隱隱看到燭火之光，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走進廚房，瀟劫點燃了燭火...

自己曾經看過孃親燒飯，相信以自己的聰明才智應該也可以...

吧？

給師姐做頓晚飯賠罪！！

......

他們回來時天色已經漸晚，此時僅僅有著一絲餘暉鋪在山上。

“額...先煮飯還是先炒菜呢？”

第一步還未開始，他便糾結住了，往日看孃親做飯似乎很容易，一步接著一步，很有規律，自己怎麼感覺毫無頭緒呢？

不管了！先煮飯！

於是，武仙君開始了人生第一次燒飯。

叮叮噹噹，乒乒乓乓...

伴隨著嘈雜的聲響與時有時無的咳嗽聲，廚房中漸漸的冒出一些嗆人的黑煙...

“哇！怎麼一股焦味...”

“呸！太鹹了...重來重來！！”

“這個...似乎沒熟？”

......

不知什麼時候，楊沐雪走出了房門，緩緩來到廚房裡。

看著瀟劫手忙腳亂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誒！！師姐，你終於肯出來了！！”

偶一回頭，只見那樂心仙子正站在自己身後，瀟劫放下手中炊具，跑了過去！

楊沐雪看著他的傻樣，還有那臉上的黑色灰塵，心裡一陣後怕，還好他活著！！

“這個給你！以後不管去哪，不管幹什麼都得戴著！！！”

她的話中充滿了叮囑的語氣，還有那若有若無的關心。

只見她手上拿著一串手鍊，上面還有一顆黑色的珠子，頗為精緻。

看見這個，瀟劫臉上抽動了一下...

“師姐！！這個就算了吧！戴著很奇怪的...”

“哪那麼多廢話！！”

楊沐雪並不理他，直接一把抓過他的左手，便為他戴了起來。

燈燭下，仙子為仙君戴著這串手鍊，不知是何用意，但仙君並未反抗，任由眼前的仙子為他拴上手鍊。

感受著樂心仙子青蔥般的玉指在自己手上時有時無的觸感，讓瀟劫頓時臉紅起來。

不過多久，便綁好了。

楊沐雪似乎不放心，手上捏了一個法決，一道仙法注入珠子當中，竟與她右手上的四顆，不對，現在變成了三顆了！與她那三顆珠子發出一陣亮光。

“好了！記住！！不！準！取！下！來！！！”

瀟劫憨笑著點了點頭，抬起手來看了看，心中想到...

“難道方才師姐一直在屋中幫我做這個手鍊？她不生氣了嗎？”

想到這，他看著楊沐雪的雙眼，傻傻的笑道...

“謝謝師姐！真...額...真好看！！師姐，不生氣了吧！你去休息，飯菜馬上好了！”

看著眼前的仙君，樂心仙子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不去理他！

走到灶臺旁邊，說道...

“沒工夫生你的氣！笨手笨腳的，想讓師姐吃生食嗎？出去出去！”

“誒！別啊，我快成功了！相信我師姐！”

楊沐雪揭開鍋蓋，看了看裡面的米飯。

“真是豬！煮那麼多！走開啦，別在這打擾我！”

“師姐！我可以打下手！！”

啪啪兩聲，樂心仙子打了兩下瀟劫的手，把他推出門去...

“打過了！快走開！”

被轟出門外，瀟劫咂了咂嘴，又抬起手中珠子看了看...

這珠子有指甲蓋一半大小，通體黑色，藉著夕陽也看不清內裡材質，但看師姐能為其施展仙法，定不是凡間之物。

......

房間中，還如昨日一般，仙子仙君相對而坐...

只不過，今日的仙君似乎沒怎麼動筷子，吃得畏畏縮縮，時不時拿眼神去瞟對面的仙子。

“你想吃便吃！老看我做什麼？而且你今日那般消耗...”

說到這，楊沐雪又止住了嘴，不去看他。

彷彿得到許可一般，武仙君渾身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赤武”吃力全開，狼吞虎嚥起來。

“你明日還去爬山嗎？”

楊沐雪幽幽的問道...

瀟劫搖了搖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明日數葉！”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楊沐雪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

過了半晌...

“你今日使的那是什麼仙法？”

剛剛放下碗筷，瀟劫便愣住了...

“完蛋！今日情急之下，用這“赤武”逃命，卻被師姐看去了！”

見他低頭不語，在思考著什麼，楊沐雪也沒有著急，只是靜靜的等著...

“這是師父傳我的天仙秘法，師姐肯定不曾聽過！”

這小子滿嘴胡謅，妄圖騙過聰明的樂心仙子。

“你當我是那三歲小孩兒嗎？首先，你這仙法凝練出來的並不是“道”；其次，我從未聽說天端仙法要透過煉體來精進的；最後，你在...”

楊沐雪說到這似乎頓了頓，總不能說逃跑吧！

這樣顯得自己太過兇惡！

“你在“登山”時所展現的力量，不像是才練過一天的樣子！”

回想下午時，雖然瀟劫並未攻擊自己，可從他那身上紅色氣流中透出的氣息，讓楊沐雪渾身法寶道力都無意識的在提防，那種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感覺，實在是非常不爽！

而且最重要的是，瀟劫所展現出來的速度和力量，竟然徒手能將山壁扣出五個指洞，這等身體，她何曾見過。

“快說！！！還想瞞著我？”

手中閃過一道青光，那把玉尺突然出現，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瀟劫一陣苦惱，但看著楊沐雪的容顏，想起她今日的神情與清淚，還有自己手中戴著的珠子，還是心軟了下來！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理性的人...

“這是我自學的功法，名叫“陰陽盡滅”！凝練出來的確實不是“道”，而是“武”！師父知道這個事情，所以給我賜號武仙君！並且給我安排的修煉，似乎也更符合這功法...”

彷彿是為了增加可信度，瀟劫便是將玉照仙祖也給搬了出來。

瀟宇要是在這，非得給他兩嘴巴子！

好小子！！且不說那玉照仙祖，答應我才沒幾天，這便已經是第三個知曉的人了！

“陰陽盡滅？武？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楊沐雪腦袋一歪，用玉尺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師姐！！還請為我保密，這件事算上你只有師父知道！我與人有約，本不該說出來的！只是師姐如此待我，我便不忍再欺瞞師姐！”

看著瀟劫鄭重的眼神，楊沐雪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說出了另一個事情...

“嗯！那這便是第二件保密的事情了！...所以...”

說到這，楊沐雪終於又笑了笑，那表情雖然狡黠，但在瀟劫眼中卻是無比親切...

“所以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情！！算上之前的，就兩件了！”

“額...行！都依師姐的...”

債多不愁，瀟劫也很是坦然的開擺了！

“算你識相。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記得把碗筷收拾了！！”

說著楊沐雪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知道了師姐！今天也辛苦你了...”

走到門口，她轉過身來瞪了瀟劫一眼，便離開了。

......

夜晚，瀟劫坐在房中，看著擺在桌面上的陰陽盡滅第二部，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師尊之命不可違抗，既然自己的修煉還未完成，自然便不能修習！

“師父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說我現在的身體還不能修煉這第二部嗎？如果說爬山是為了鍛鍊這副身軀，那數樹葉又是為了什麼呢？”

他雖聰慧，能想到爬山修煉的目的，可那數樹葉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算了，不想這些了，睡覺睡覺，明天再說吧！

......

清晨，瀟劫幽幽轉醒，昨日身上的痠痛都已消失無蹤...

翻身下床，他開始收拾起來，昨日的衣物晾在院中估計還沒幹呢，今日便穿白的去吧！！

換好那身白色武衣來到了院子中，旁邊院子沒有動靜，估計楊沐雪還沒起來，深吸一口氣，瀟劫用力一跳，直接躍出庭院，快速向“仙戎殿”而去！

因為此次熟悉路途，沒用多少時間。

只見幾縷陽光穿過雲層射在草地之上，可能因為是早晨，這裡還有未散霧氣緩緩升騰，再加上那棵柳樹迎枝條迎風揮灑與涓涓而流的小溪，真可謂是天頂仙境！

張開雙臂，瀟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是清香與沁人心脾的味道。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種衝動，先熱熱身吧！！

“嚯誒！！”

突然邁開腿跑了起來，一個側空翻越進草地當中，腦中回憶著父親教給自己的一種名為“武術”的套路，開始晨練！

“雙撞...”

“雙頂...”

“撣塵...”

稀薄的霧氣中，意氣風發的少年在舞動著，每次撐錘頂肘都能帶動一股勁風！

“父親教我這武術，若配合赤武密力，也許能發揮更大的威力，前幾次戰鬥我都太著急，幾乎都是憑藉本能去打，總是很狼狽！以後我還需多多適應新的戰鬥方式，這樣可能會比毫無章法的戰鬥更有效果！況且武術、赤武都有武字，或許真的能相得益彰！！”

瀟劫一邊練著一邊如此想到...

呼呼呼...

“合手...”

“閉地...”

......

打了十幾遍之後，瀟劫緩緩收勢，長舒一口氣，走到樹下。

此時霧氣散去，驕陽當空，他抬眼望去，柳樹條悉數垂下，每條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綠色嫩葉，看得瀟劫頭皮發麻。

這一對比，似乎爬山更加簡單，這樹葉迎風飄動，每枝每葉又幾乎一樣，數著數著就忘了數到哪裡了！

他抓起一支垂柳，開始細細數起來...

沙沙沙

呼呼呼

四周傳來風吹草地與小溪川流之音，從某種程度來說，此地非常安靜，沒有任何嘈雜之聲！

可正是這份靜謐，讓瀟劫數著數著頓感心中煩躁...

他並沒有任何著急的事情要做，現在做著的只是師父交代給自己的修行專案而已。

可不知為何，就是感覺渾身難受，心中那股煩躁越發放大，越來越急！

就這樣他一直數，一直數...

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許久！

總之瀟劫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了，此時空中驕陽已然高懸，發出一道道溫暖的光芒！

......

“三千四百五、三千四百六...誒？那支垂柳我有數過嗎？記不清了！！”

渾身傳來一陣抖動，牙齒一癢，瀟劫再也憋不住了...

“啊啊啊！！”

大喊起來，將心中的煩躁之氣盡數釋放。

......

“乾脆我一掌劈了這樹，然後告訴師父，一葉也沒有算了！”

腦中回想著這想法，渾身感覺有螞蟻在爬！

蹬地一個後空翻，躍出十幾米遠，瀟劫自己都未發現，昨日之後自己身體力量又有上升，這一跳已經比之前強大太多了！

落在地上，又開始瘋狂揮拳，此刻他只想釋放一下...

似乎是感覺這般還不夠，瀟劫左腳跺地，擺開架勢，左拳右掌，沉肩墜肘！

“啊！！！”

隨著他的咆哮，一股紅色氣流噌的出現，“赤武”密力再次爆發，雖未用盡全力，但那強大的力量帶起一股氣浪，將周圍的草地都壓彎了腰。

有了赤武的加持，他的每一拳每一腳都能帶起強大的勁風，幾乎要將地上草地盡數掀起！

......

“這小子怎麼了？不是數樹葉嗎？在這幹嘛呢？”

不遠處，楊沐雪提著一個盒子，正看著他，那盒子有四層看著頗為精緻，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她雖為仙祖親傳弟子，也見過很多天仙仙法，其中不乏威力絕倫之術，施起法來天地變色，萬物臣服。

但看著瀟劫的動作，出拳，踢腿，空翻，迴旋！

這等修煉方式，極有英武之姿，盡顯陽剛之美，飽含雄風之勢，再加上瀟劫帥氣卻不失剛毅的面龐，與那一身白衣，有種別樣的感覺，這是她從所有天仙中均看不到的，怎麼說呢...真挺帥的！

隨風而動的武衣，吐納的規律，都重新整理著楊沐雪對仙君二字的認知...

“武...仙君嗎？”

......

緩緩收勢，瀟劫長舒胸中一口氣，扭頭看去...

只見楊沐雪腳踩玉尺翩翩而來，她本就生得閉月羞花，更兼周圍仙境之美，青草白雲，金光黃衫，實乃當之無愧的天仙仙子！

“看什麼呢？”

落到近處，見瀟劫有些傻傻的盯著自己看，她嗔怪了一聲，走過他身邊，向樹下而去。

“嘿嘿！沒什麼，只是覺得師姐你真好看！當真有仙子之稱！”

一邊說著，瀟劫一邊跑向樹下...

“誒...師姐！你帶的這是什麼？”

只見楊沐雪走到樹下桌旁，將手中盒子放下，緩緩開啟，裡面竟然是熱氣騰騰的食物！！

見狀，瀟劫便要伸手拿一個饅頭！

“啪”的一下，楊沐雪打了瀟劫的“魔爪”，笑著道...

“那你說說看，師姐哪裡好看了？”

這個倒是把瀟劫問住了，他十八歲年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何曾思考過這些...

“嗯？？？”歪著頭，他想了想...

“不知道！總之就是很好看！”

楊沐雪掩唇一笑，繼續追問...

“那...是不是最好看的？”

她眨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著瀟劫...

......

這小子還真的思索了一下，開口道...

“第三...哦不對，應該說是也算第二！！”

楊沐雪雖說不喜歡別人評論自己的美貌，但卻對自己的樣貌非常有自信，她與上官穎彤算得上是天端雙姝了，其美貌無人能出其左右！

一皺眉頭，坐了下來，開口道...

“第一是誰啊？還有，什麼叫也算第二？”

“我娘！！”

沒有絲毫猶豫，瀟劫便給出了答案...

“因為在我心中還有一位白衣仙子和你不分上下的！”

聞言，楊沐雪愣了愣，孃親就算了！那另一位白衣仙子是什麼情況...

“哪位仙子？”

楊沐雪似乎非常不服氣，還在追問...

“我不認識！只是上官師姐和她長得很像，非常像！”

切！你直接說上官師姐不就好了嘛！

能與自己美貌比肩的，上官師姐確實算是一個！

“哎呀！不說這些了！師姐，你是專門給我帶的嗎？”

看著滿桌的飯菜，瀟劫食指大動...

“想得美你！只是我下午要在此打坐冥想！所以便乾脆到這來用餐！想著你也在這，順便幫你捎上一份！”

“謝謝師姐，那我...”

說著，他手速極快，向饅頭抓去...

“那我便不客氣了！”

“吃慢點！怎麼不噎死你！！”

......

仙戎殿，以天為頂，以地為磚，常駐仙天頂，此時卻有一男一女食著五穀雜糧，享四周美景！

一頓午飯很快便結束了...

楊沐雪御著玉尺向小溪而去，停在小溪旁盤膝坐了下來，雙眼閉上開始修行！

看了看不遠處的師姐，瀟劫再次走到樹下...

深呼吸深呼吸，靜下心靜下心...

重頭開始，瀟劫拿起一支垂柳，細細數了起來。

可還是相同的問題，他經常會數到六七條時，便忘了之前從哪開始的，可真是急死人了！

氣憤的一甩手，他感覺自己腦袋發脹...

於是圍著柳樹不停的轉著，思考對策...

......

遠處的楊沐雪偷偷的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著瀟劫，不由得笑了一下...

“這傻子不修行，在那轉什麼呢？做法嗎？”

看著看著便想捉弄一下他，手中掐起法訣，自玉尺之中凝練出一道繡花針般的“道”力。向旁邊的小溪裡彈去，那道力遠離楊沐雪後，突然從水中衝出，直直向瀟劫而去！

瀟劫本在圍著柳樹轉悠，突然感到溪中一物衝出水面，向自己而來，立馬伸手抓去，微微一用力便將那道力捏碎！

看了看帶著些許液體的右手，又看了看小溪，走到溪旁，向水中望去。

這小溪清澈見底，水中玉石圓潤，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凝脂一般透亮。

“咦？這水中似乎沒有生靈，那剛才是什麼偷襲自己？這天端之上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嗎？”

想到這，他向遠處的楊沐雪看去，只見師姐雙眼緊閉，渾身亮起陣陣白色“道”力，似乎並不知道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情。

本想過去詢問，可又怕打攪到她的修行，故而作罷。

楊沐雪見他呆頭呆腦，狡黠一笑，再次故技重施...

這次瀟劫並未伸手去抓，而是側頭閃過，向後望去，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見鬼了！！”

這個思緒一出來，立馬便被他否定，且不說有什麼鬼、靈能上得天端來？

就算是上來了，有師姐在這，怕是見了當場就會再次嚇死。

世間多天災戰禍而死之人，其魂魄或歸黃泉者，或原地徘徊以怨氣滋張而禍害人間！

弱小些的鬼靈，碰見巡查的黃泉士卒只有乖乖束手就擒，厲害些的或能危害一方，能與人間散修之士鬥上一鬥，但若碰到天仙便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瀟劫走回樹下再次開始數葉！

拿起一根柳條，只見其中一葉帶有水氣，葉中還有一道小口，定是剛才那不明之物留下的。

突然，瀟劫靈光一閃...

自己可以給數過的地方留下記號，每日數上一些，這樣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師父交代的修行了！

想到此處，瀟劫便坐了下來，開始細細思考。

想在樹葉上做記號不太可能，只能從柳條下手，他抬頭望去，大柳樹上垂著密密麻麻的柳條，少說也有上萬條，想到這，心中又是一陣煩亂。

深深呼吸，既然找到了解決的方法，自然便不能放棄！

“我可以準備布條！然後在數過的柳條上拴上布條，這樣最起碼每天都會少一些！讓這個修行看起來不再是遙遙無期！”

“可布條在哪弄呢？總不能撕了自己衣服吧！！這事還得拜託師姐！”

想著，站了起來，看了看不遠處的楊沐雪...

“還是等等吧！師姐正在修煉呢...”

趁著此刻沒事，他學著師姐的樣子，坐了下來，一股精力鑽入體內，想試試自己的“赤武”是否可以像仙家“道”一般隨著冥想修煉逐漸強大...

隨著冥想，赤武遊遍全身，瀟劫能明顯感覺到“武”與“道”的區別，道就像天地一般，廣闊但異常冰冷平靜，它們隨心所欲能駕馭萬物，只要有道的存在，便能做到呼風喚雨！

武不一樣，它不像道那般廣闊，但卻異常蓬勃活躍，就如同天地間的生靈一般，有感情有交流，有著強大的生命氣息！

可這股力量不屬於外人，只屬於瀟劫！

籠統些說，道可以傳給別人，但武不行！

道可以根據所學功法進行施法、救人、護佑，但武不行！

武所帶來的強勁治癒能力只屬於“武”的主人，它向瀟劫傳達的只有兩個資訊，生命與戰鬥！

“深挖這副身軀的力量，那這力量便屬自己，給不了別人，別人也奪不走！！”

瀟劫喃喃的念著，用全身去感受“武”給他的回應！

於戰鬥中激發渾身潛能，一次又一次的進步來自於肉身的修行力度，並不是打坐冥想便能提升的！

“純粹為搏殺而生的嗎？”

“陰陽盡滅...”

“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