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那三守著祖宗留下的這些金磚,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早就想把金磚賣了換錢。可惜這年頭誰沒事買這玩意,找過幾個買家,不是嫌貴,就是不要,才留到現在。

這個時候,雷老六提著暖水瓶回來,茶杯續上水,笑呵呵坐下。

杜飛沒什麼可問的,從他剛才確認這些金磚能吸出白光,他就打定主意,必須拿下。

杜飛端起杯子呷了一口熱茶,抬頭看向那三道:“我聽老雷說,一塊金磚你想賣我五毛錢?”

那三一愣,前一刻這位‘杜領導’還在溫和微笑,一轉臉卻突然嚴肅起來,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種情況雷老六在旁邊也不好插嘴,一時間三人陷入沉默。

等了片刻,杜飛又道:“你還說,你手頭一共有一百五十塊金磚,對不對?”

那三覺著不能再沉默下去,硬著頭皮點點頭。

杜飛一笑,搖了搖頭道:“這金磚的確不錯,不過太貴了,按這價格,我買不了。”

那三頓時急了,差點要站起來,卻被旁邊的雷老六一把拽住,狠狠瞪他一眼。

那三個子雖大,但力氣還真不如常年幹活的雷老六大,把他拽個趔趄,一下又坐回去。

雷老六轉又換上一副笑臉:“杜領導,那您說,我們哥倆聽您的。”

杜飛心中暗笑,這雷老六說的好聽,他說免費要了這批金磚,雷老六和那三還真能給他?

不過杜飛也沒想貪這個便宜,他淡淡道:“一塊磚我最多給兩毛五,而且一百五十塊太少了,我要四百塊,能拿得出來,我立馬給一百塊錢,湊不夠數,就算了。”

雷老六和那三對視一眼,都沒想到杜飛會提出這種要求。

尤其雷老六,原本那三聲稱,有一百五十塊金磚就是他授意的。

因為杜飛那兩間房,就算全都鋪上金磚,衛生間的浴池也拿金磚來砌,滿打滿算也就用一百多塊。

所以雷老六才讓那三說,一共只有一百五十塊。

如果太多了,就會讓杜飛覺著東西不金貴,不值錢。

可杜飛根本不按他預設的套路出牌,直接在單價上攔腰砍一刀,卻在總量上翻倍加碼。

雷老六實在想不通,杜飛買那麼多金磚來幹什?

但這個結果對他和那三,都是一個意外之喜。

原本滿打滿算,一塊金磚五毛錢,一百五十塊也才七十五塊錢。

現在,杜飛一口氣要四百塊,就算兩毛五一塊,他們也能到手一百塊錢,總數反而比原先更多了。

至於多付出二百五十塊金磚,雷老六和那三都沒放在心上。

反正不賣給杜飛,那些金磚放在那也無人問津,白白落灰。

況且那三祖上留下的金磚遠不止這些,即使賣給杜飛四百塊,還富餘出許多。

雙方一拍即合,達成協議。

約定三天內,那三把金磚運到四合院去。

送走雷老六和那三,杜飛美滋滋把地上的兩塊殘磚收進隨身空間。

原本雷老六他們臨走,想把這兩塊殘磚帶走來著。

倒不是他們小氣,實在是覺得這倆大傢伙留在杜飛房裡沒啥用處,回頭還得費力氣扔出去。

卻被杜飛攔住,讓他們只管走就得了。

不過這兩塊殘磚提供的白光著實不多。

也就七八分鐘,兩塊殘磚便不再析出白光,總量還不及之前的玉鐲和玉佩的十分之一。

好在金磚佔著一個數量多,四百多塊金磚,怎麼也頂幾十件玉器了。

第二天,杜飛一大早起床,帶著小烏趕去上班。

這一上午也沒什麼事,錢科長和朱婷都是一早點個卯就走了。

等到中午,帶小烏去小食堂吃完飯,杜飛就領了五個飯盒,給雷老六他們送回去。

今天四合院這邊,跟昨天一片狼藉相比,明顯變了樣子。

碎磚亂石都被從屋裡清出來,能二次使用的磚頭挑出來,整齊碼放在一邊,剩下那些垃圾,清運出去大半,上下水管道也開始刨溝下管……

但是杜飛卻發現,雷老六臉色不大好看。

等他把飯盒分發下去,其餘四個工人都去邊上吃飯,雷老六卻拎著飯盒沒動。

“老雷有事?”杜飛問道。

雷老六低聲道:“杜領導,昨晚上,咱們丟東西了。”

杜飛一皺眉:“丟了什麼?”

雷老六道:“是昨天從城北拉回來的一些五金件,我這都有數,少了十多個。”

杜飛想了想,又問:“怎麼發現的?”

雷老六答:“不瞞您說,咱們出來包活兒,為防夜裡有人手腳不乾淨,會在堆放物料的地方做下記號。今早一來,記號動了,結果清點數目,果然丟了東西。”

杜飛點點頭,難怪錢科長把雷老六介紹來,這人辦事的確有點章法。

至於說是誰偷的東西,杜飛立刻就想到了棒梗這小子。

夜裡,四合院大門要落鎖,高牆大院外人很難進來,更不會拿幾個五金件就走。

在四合院裡,能幹這狗屁倒灶事的,也就棒梗這個閒不住的惹禍精。

不過,就算知道是棒梗乾的,這事也不大好辦。

一來,丟的東西價值不大,充其量也就兩三塊錢,大張旗鼓追查,無論什麼結果,都顯得小家子氣,雞飛狗跳,惹人埋怨。

二來,即使抓住證據,就是棒梗乾的。賈家老虔婆給你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到最後還得落個欺負孤兒寡母的惡名。

杜飛想了想,對雷老六道:“這事你心裡有數,先別聲張出去,等晚上我來解決。”

“得嘞,那您看著辦,我先吃飯去。”雷老六點點頭,也想看看杜飛怎麼處置。

其實,他在外面幹活,沒少遇到這種丟東西的情況。

小小不言的,主家不想多事,也就直接算了,反正損失不大。

主家若是摳門,或者個性強硬,非得鬧得雞飛狗跳,罵街打架都是尋常。

打從一開始,錢科長引見,雷老六覺著杜飛這年輕人與眾不同。

無論帶去城北糧站倉庫拉東西,還是昨晚上跟那三去賣金磚,杜飛都展現出強大的人脈和莫測的心思。

雷老六很好奇,杜飛這種人物,怎樣解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會是輕鬆化解?還是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