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豬砸中的瞬間,季缺如一片紙般飄了出去,避免受傷。

要不是有這一手消力,這幾個王重陽都不好使。

這野豬也是倒黴,應該是失腳掉入了瀑布上流的河中,被衝了下來,當場豬命消隕。

於是季缺休息完畢後,便帶著它回去了。

他來到了鎮子上,當場用手將野豬扯成若干份,差不多一戶人家十斤,送給了山腳下村落的百姓,權當給他們過年了。

這些村民們無不一臉開心,歡歡喜喜。

看著他們一臉喜悅的模樣,特別是有幾個小孩子,看著父母拿著肉饞哭的樣子,季缺倍感欣慰。

自己這麼倒黴,這麼做可以說是行善積德了。

這鎮子雖然背靠著大山,可是山林地勢複雜,進去容易出來難,即便有獵戶打到了獵物,大抵是要賣出去賺銀錢的,所以村子裡的百姓一年下來難知幾頓肉味。

如今季缺這當眾分野豬肉,可以說成為了村民眼中的活菩薩。

這山裡的百姓也比較淳樸,即便家裡不怎麼富足,依舊給季缺帶來了不少土特產,也算投桃報李了。

所以季缺和林香織回到山莊時,多了好多的玉米、瓜子、土豆,以及幾條鹹魚。

負責服侍他的姐妹見狀,驚訝道:“公子,你去逛市集了嗎?”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今天先把這兩條鹹魚煮了。”

本來聽這兩姐妹聲音妖嬈,想當狐狸精的樣子,林香織心頭是有些不爽,可聽到今天吃鹹魚,她又一下子開心起來。

你別說,這些時日呆在這山莊裡,她不用洗衣做飯打掃,泡泡溫泉、吃點火鍋,倒有點重回大小姐生活的錯覺。

之後,季缺和林香織的作息變得十分規律。

上午泡溫泉,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小姐日子,到了下午時分,一人一貓就會去山間的大瀑布修煉。

老實說,林香織對此很不適應,因為落差太大了。

明明剛剛還在泡著溫泉吃著火鍋哼著歌,結果午覺還沒醒,就有冷冷的冰水在臉上胡亂的拍。

這瀑布下修行艱難,她每次進去,都有一種被無數磚頭拍在身上的錯覺。

不過漸漸的,她還真感受到了一些妙用。

體內那股不知道該叫作真氣,還是妖氣的氣息越發強盛,她能感知到自己在變強。

有的時候,季缺還要帶著她一起修行。

一人一貓,孤男寡女在瀑布下,面面相覷。

林香織剛忍不住想要害羞,結果很快發現自己轉了起來。

是的,她和季缺相對而坐,卻一下子旋轉了起來。

旋轉的勁力形成了一個太極圖桉,季缺在陽,林香織在陰,將水盪開。

蕩著蕩著,林香織就能感受到體內多了一股綿長的勁力,正和自己水**融,滋養著她的身軀。

交融交融著,她發現兩人旋轉的方位又變了。

一會兒男上女下,一會兒女上男下,沒要多久,她發現身體一下子舒展開來,和季缺組成了一個環狀,倒轉起來。

與之同時的,體內的那股勁力變得越發渾厚。

林香織驚恐叫道:“喂,等等,我怎麼感覺這是那本《鸞鳳倒轉》邪書上的姿勢!”

“啊,這個不行,太變態了。”

季缺一邊帶著她轉著,一邊回覆道:“瞎說,這是我自創的‘倒轉乾坤’。”

“是嗎?”

“香織姑娘,怎麼,你想試試那‘鸞鳳倒轉’?”

“我沒有!”

“等等,你是不是研究過那個。”

“我沒有!”

......

“等等,太快了,喵!”

“太多了,太多了,我身體撐不住了。”

隨著季缺越轉越快,湧入林香織體內的真氣就越來越多,讓她一時有種要溢位來的感覺。

“季缺,暫時讓我歇一歇啊。”林香織求饒道。

“這世界這般危險,我們怎能停止不前?”

一人一貓旋轉得越來越快,以至於站在外面看去,瀑布都出現了環形的空白。

水中有游魚跌落在他們身上,徑直被彈飛了不說,身體竟會冒出陣陣白煙。

其實林香織也有類似的感受,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要燒起來了。

“不行了,不行了,季哥哥,這次先饒了我啊,我下次再跟上,喵!”

到了這時,傲嬌貓貓林香織很罕見的這種語氣求饒,甚至叫了季缺哥哥。

最終,在林香織的求饒聲中,季缺暫時放過了不努力的她。

只見林香織趴在岸邊,大口喘著氣,盡力消化著體內季缺帶來的灼熱氣息,看起來有些疲憊。

可在這過程中,她的一雙碧綠的貓眼變得越發明亮,童孔隱隱有改變的跡象。

她像是摸到了什麼門道,又像差了一點點。

而另外一邊,季缺神采奕奕,身上遍佈的真元一緊,竟跟著肉筋一起,絞得如一團團鋼絲一般。

下一刻,只見他雙手往左右一擺,發出了一陣怒吼。

轟!轟!轟!轟!

只見咆孝的拳勁化作了一條條白熾般的線條,將瀑布水流轟碎,與之同時,還有十來條被轟熟的魚。

林香織看在眼裡,驚訝道:“這是真元外放了!”

所謂“真元外放”,指的是體內儲存的真元能在一瞬間透體而出,形成凝練的真氣,有了外放傷敵的本事。

如果說季缺之前練拳時能讓磚頭圍著自己周身旋轉,傷敵時還得腳踢手擲飛磚,那此刻他已可以不用手腳,直接操縱真氣扔飛磚了。

更為直接的變化是,那就是這種凝練的真氣,穿透力和擊打能力都不俗,能有效的傷敵。

比如這些被“炸”熟的魚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可以說是三境真元境快進入上階的標誌,接下來就是練成“真元練”了。

於是一人一貓修煉休息時,又加了餐。

林香織一邊吃魚,一邊感嘆道:“這種被砸煮的魚怎麼這麼好吃,有炭烤的味道。”

“你的真氣為什麼會這麼炙熱啊?”

以林香織的瞭解,真元外放成的真氣,並沒有這種“炙烤”的效果。

季缺也不太懂,疑惑道:“也許是最近火鍋吃多了,有點上火?”

之後的時間,一人一貓就一直保持著這種作息。

其中林香織進步明顯,從最開始只能和季缺共轉一次,到後面兩次,如今更是能來三次。

與之同時,她身上的變化也頗為明顯。

總之,季缺竟覺得她越來越有少女的感覺了。

是的,以往和林香織交流,季缺腦袋裡第一反應就是一隻會說話的貓,深入想想才會把她當作人,可如今,他總覺得面對的不是一隻貓,而更傾向於一位少女。

等等,是我思想出了問題,還是這傢伙本來就有問題?

而季缺的變化也非常明顯,比如四周能被他炸的魚已不多了。

這種修行,讓他能明顯感受到身體變得越發有力,那股炙熱的力量他也逐漸熟悉起來。

其實那不是他真元外放的真氣本身有炙熱的屬性,而是他釋放得真氣頻率太高,就跟鑽木取火一般,於是才有瞭如火般的熱度。

這期間,瀑布上掉下來的東西越發五花八門,石頭、酒罐、泡菜罈子,最離譜的有次掉下來兩隻精緻的肚兜,一青一白。

季缺忍不住看向了瀑布上方,感慨道:“上面真什麼都有啊。”

總不能有女妖精在洗澡吧?

這天晚上,林香織照例被折騰得不行,沉沉睡去。

可睡到半夜的時候,她忽然有些口渴,起身來找水喝。

茶壺已見底,於是只能出了房門。

結果這時她忽然聽見了陣陣風聲從隔壁季缺的房間裡傳來。

於是她跳到屋簷下的樑上,順著窗戶縫往內一看。

好傢伙,季缺竟赤著上身,只穿著一條褲衩在練拳。

這白天練、晚上也練,要不要這麼刻苦?

林香織喝完了水,就趴在橫樑上看季缺練。

她倒要看看這傢伙能練多久。

從這裡看去,屋裡挺暗,可她到底是一雙貓眼,可以清晰看到季缺胳膊上的肌肉、肩部的肌肉、胸部的肌肉,以及她想看又不太敢看的地方......

呸呸!

半晌過後,林香織將視線從季缺身上的肌肉移開,轉而用更高的格局看著這一切。

只見拳勁在季缺周身旋轉,帶動著室內的微塵,一張一弛,如呼吸一般,很有韻律感。

這種拳法和季缺白日練的那種又不太相同。

季缺的肌肉是挺養眼的,可是林香織架不住白日折騰得太累了,於是模模湖湖中在木樑上睡著了。

她是被一陣寒風吹醒的。

林香織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看天色,這是天邊泛白的時辰了。

結果這時,她發現季缺還在練拳。

要不要這麼拼?

直至一聲雞鳴聲響起,只見季缺才躺回了床上,睡了過去。

林香織還有些困,決定回屋睡覺去。

貓貓夠努力了,還是比不過這狗男人。

結果她還沒回屋,就聽見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香織,走,吃飯啦。沒想到你比我還先起來。”

於是林香織看到的是一個神采奕奕的季缺。

就好像他睡了一整夜,睡得很飽的神采奕奕。

之後,吃早飯、泡溫泉,林香織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觀察季缺,看這傢伙會不會找個時間補覺。

結果沒有。

剛吃過午飯沒多久,季缺又帶著她去瀑布下折騰了。

一時間,林香織有點懷疑貓身。

這傢伙不用睡覺的嗎?

當晚,她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馬上去睡,而是偷偷聽起了動靜。

結果她發現,季缺又在練功。

不過這一次沒有打拳,而是用左右手的中指杵著裡面,帶著身體上下起伏。

她不知道對方做這個做了多少個,只知道自己看著看著又睡著了。

醒來時,對方沒有手指杵地上下起伏了,而是躺在床上,雙手放在後腦勺,靠著腹部發力,不斷將上半身抬起、落下,抬起、落下。

直至天快亮了,她要扛不住睡覺了,結果又聽見了季缺神采奕奕的聲音——“走,吃飯了。”。

季缺泡溫泉時有沒有補覺,林香織不知道,因為她困得受不了,睡著了。

當下午又被季缺拖去修煉後,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季缺是不用睡覺的。

並且是這種高強度的修煉,一直不用睡覺。

這丫還是人嗎?

當天夜晚,林香織徑直潛入了季缺房間裡,想看一看對方為什麼可以這麼努力。

要知道,即便不少能辟穀的宗師閉關,沒季缺這麼刻苦不說,也是會睡覺的。

相較於吃的,睡儼然更重要,因為這代表著一種鬆弛的狀態。

沒有人能一直緊繃下去。

結果當晚,季缺又沒睡,而是來回在屋裡游泳。

要不是季缺長得足夠英俊和有朝氣,這畫面會很可怕的好嗎?

之後,林香織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季缺其實是睡著的。

他閉著眼睛,甚至能聽見他均勻的打呼聲,可他的身體卻在鍛鍊。

這就是傳聞中的夢遊嗎?

是的,她嘗試叫了對方好幾次,都沒有反應。

可見,季缺並不知道她在這裡。

於是乎,她撿起了一隻茶杯扔了過去。

只見茶杯在對方胸膛上一彈,又回到了她手裡。

她又撿起了一隻快子,唰的一聲發力擲向了季缺肚子,結果對方冷不丁的一出拳,只聽見哎幼一聲,林香織忍不住抱住了肚子。

因為那快子被砸了回來,正中她的肚皮。

林香織覺得季缺是裝的,於是飛身上去,去拍季缺的臉。

結果她很快出來了,是頂著一隻熊貓眼出來的,毛髮散亂。

她發現自己對季缺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會遭到“報應”。

比如她只是輕輕摸一摸季缺,對方也只是輕輕摸一摸自己,而當她發力打對方時,對方的護體真氣會把她勁力彈開不說,她還會遭受對等的“暴揍”。

林香織拖著一身“傷”回到了屋子裡,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季缺看著她腫起的眼睛,驚訝道:“你左眼怎麼了?”

林香織腫著眼睛,不想理他。

這傢伙看起來真不知情,真是有氣沒地方撒。

第五日,已經不去看“熬夜”的林香織是被一聲叫聲驚醒的。

那是季缺的叫聲。

當她趕到季缺的房間時,發現裡面躺著兩隻狼的屍骸。

季缺看見林香織來了,有點驚訝道:“我醒來就看到它們躺在這裡。”

“我的天,有狼鑽進老子房間裡,我竟然沒有醒。”

林香織用看穿了一切的眼神看著他,沒好氣道:“不是死掉的是狼,你屁事沒有嗎?”

季缺摸了摸身體,說道:“對啊,為什麼?”

“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睡著後還會打*。”

季缺一臉困惑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