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缺聽完了林香織的描述,一時還是有些懵逼。

林香織忍不出吐槽道:“我跟你住了這麼久,竟然現在才知道你還會夢中打*。”

季缺摸了摸腦袋,疑惑道:“可是......”

他想說最近一直一覺睡大天亮的,可是眼前死得不能再死的狼屍又證明了他不可能一點都沒動。

吾好夢中斬狼打貓?

當晚,季缺睡覺的時候,有意識的關注了一下自己。

結果他很快發現,這一次睡著後,竟然出現了那種俯視的視覺。

他想著白日的拳法還沒練完整,於是床上的自己就翻身而起,練起了拳。

真的,只是一個念頭,自己就在那裡練得有模有樣。

這讓季缺想起了前世某些遊戲裡的掛機模式。

不過他很快睏意襲來,睡了過去。

醒來後,季缺確定了自己的變化。

所謂的夢中打*,其實是“逍遙遊”帶來的驚喜之一。

每晚自己掛機的內容,除了遇到攻擊會自動防禦反擊這個固定內容外,應該和他睡覺的潛意識有關。

比如他睡覺前想著游泳這件事,那掛機內容大概就是游泳了,那我有一天做個那方面的夢,豈不是......

不過看得出來,他這掛機內容是單純的,人畜無害的,一直就在自己屋子裡徘迴,要不是林香織和那兩隻餓狼進了他的房間,一個先動手一個先動口,他估計不會發動防禦反擊模式。

這個變化著實是個不小的驚喜。

因為特別倒黴的原因,季缺以前總有睡著後會被人揩油,或者被人幹掉的小擔憂。

他雖然警惕,可人不是機器,不可能一直保持警覺,更何況機器也會有沒電沒油的時候。

如今這掛機模式解決了他這方面煩惱,更加欣慰的是,他每晚這麼忙,身體和精神卻越來越棒。

很顯然,逍遙遊帶來的這種掛機模式有養生功效。

季缺和林香織繼續在這山莊裡待著,直至到了寒冬時節,季缺乾脆放兩姐妹回家過年了。

過年時候,回家喜喜團聚,不用繼續打工,應該是所有打工人的念想。

可是他是這麼想的,兩姐妹卻不想休息,想多伺候他些時日,即便不收銀子。

可惜季缺還是委婉拒絕了她們。

這資本家的享受得適可而止了,如果要是上癮了,以後得多花多少銀子。

更何況他打算加大和林香織共同修行的力度,有這兩姑娘在不方便。

林香織看著兩年輕姑娘戀戀不捨的走了,心情大好。

哼哼,早該走了。

結果她剛高興沒幾秒,就聽見季缺的聲音在聲後傳來——“香織,我來助你修行。”。

林香織貓臉震驚,帶著顫音道:“這不是才早上嗎?”

“她們走了,多來一次也無妨,就在溫泉裡吧。”

“喵,不要~~~~”

這一刻,她竟期望這兩姐妹能回來。

至少她能休息一下。

之後的日子,季缺的修行越發專注,有一種回到前世高三衝刺學習的味道。

有時候他修行完畢,從村子路過的時候,能清楚看見家家戶戶門口都貼著春聯,以及聞到空氣中時不時瀰漫著的煮餃子的味道,心緒微動。

可以說年味很濃了。

可惜季缺沒有過年的習慣,或者說曾經有過,後來沒了。

自從爺爺過世之後,就沒人陪他過年了。

有兩次過年和唐衣混在一起,有過年的感覺,就是心累。

因為唐衣就喜歡躺著,什麼都他來做,弄得唐衣是真過年了,他彷佛成了地主家短工的錯覺。

想起唐衣,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他問起寧紅魚的那些細節。

那就是一個人如果真要易容的話,喉結能不能改變。

寧紅魚給的答桉是能,但難的是十年如一日的保持。

難,卻代表有可能。

懶惰的唐衣真的有可能十年如一日的女扮男裝嗎?就他那樣的懶貨?

季缺這般想著,一時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他問寧紅魚這個問題,其實心底就是生出過唐衣是女的念頭,有過這種念想。

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那我為什麼不想陳竹變成女的呢?

他很快給出了答桉,因為陳竹長得醜。

而唐衣長得好看。

看到人長得好看就想對方變異性,自己這心態肯定有問題。

如果唐衣真是女扮男裝呢?

季缺看著皚皚白雪裡,想到這些,一時有些分不清他和她到底是友情,還是夾雜了那麼一點點愛情。

當然前提是,唐衣是女的。

季缺想著想著,心頭甚至生出了一股找到對方,把對方衣服扒掉確認一下的衝動。

不過隨著那冰冷的瀑布水流一衝,他又很快投入了修行之中。

在白日親自修煉和夜晚掛機修煉的加持下,他能感受到離真元練的感覺越來近了。

這些天,瀑布上陸續又有衣衫、女子的鞋子、甚至幾條織襪砸中他。

特別是那幾條織襪,格外輕薄,讓他想起了前世的si襪。

只見眼前的織襪一黑一白,上面的紋理細膩,看得出來造價不菲,不該是隨便亂扔的事物。

可是它們就掉在他這了。

季缺拿著織襪,看向了瀑布上方,喃喃說道:“我怎麼感覺有女人在勾引我?”

林香織一臉錯愕道:“你撿兩雙女人的襪子,就認為有女人在勾引你?”

“不只是鞋子。”季缺解釋道。

林香織思索道:“有可能上面住著一戶大戶人家,別人喜新厭舊,就喜歡扔衣服襪子呢。那豬落下來砸你身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因為豬喜歡上你,用命在勾引你呢?”

季缺認真回答道:“有這個可能。”

林香織震驚了,從未見過臉皮如此之厚之人,吐槽道:“你連豬都不放過?”

結果林香織話音剛落,只見一道暗影襲來,林香織勐的一把將季缺推開,避免他被砸,結果這不推還好,這一推,季缺剛好落在了那暗影下。

緊接著,只聽見卡的一聲,季缺身體一斜,被一根竹竿cha進了水裡。

爬了半天,季缺才重新浮出水面,手裡拿著竹竿。

林香織心有餘季,看著這根竹竿,說道:“這個怎麼說,是竹子精在勾引你?”

季缺很認真道:“不,我覺得還是女人。”

“為什麼又是女人?”

季缺思索了一下,說道:“這得從一個姓潘的女子說起......”

之後,他就和林香織說了“潘金蓮竿打西門慶。”的故事。

林香織聽得一愣一愣的,說道:“後來呢?武松去了哪裡?”

季缺忍不住吐槽道:“我給你說靠竹竿勾引人的故事,你硬是聽完了‘武二郎血戰獅子樓。’,還不夠?”

林香織理直氣壯道:“你這故事講一半不講了,和宮裡的太監有什麼區別?”

一時間,季缺竟不知如何反駁她。

不過他著實不會再講了,這梁山一百零八好漢,繼續講得講到什麼時候。

之後,一人一貓依舊對這是不是有女人勾引這件事爭論著。

季缺忍不住說道:“要不我們去上面看看?”

林香織一下子心慌起來,說道:“不去。”

季缺困惑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香織搖頭道:“先不說這上游有多少人家有沒有可能找到的問題,就是你這運道,我害怕。”

季缺反駁道:“說得你運氣比我好多少一樣。”

林香織說道:“那更不能去了,我倆這麼倒黴,鬼知道會遇到什麼。就雲雪宗的事,我初始想著頂天了就是個宗門長老有問題,誰知道你一去,宗主和副宗主都成了妖怪。”

季缺鬱悶道:“說得宗主和副宗主是我弄成妖怪的一樣,如果沒有我,它們呆得越久,恐怕會造成更大的禍事。”

特別是宗主陳寒石,如果繼續讓他煉丹的話,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如果真被他修成了,那才可怕。

不知為什麼,季缺總有一種陳寒石繼續蛻皮下去,恐怕真的能成仙的錯覺。

他死前說煉丹的方式是天上老君親自傳下來的,事後他和寧紅魚合計過,寧紅魚說是他吃鯉魚肉生出的臆想,可他仍舊存疑。

這天上到底有沒有老君,老君會不會傳給陳寒石這種成仙法子,可說不清楚。

畢竟目前他遇到的神仙,比如風蓮神女、送子神,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陳寒石真以那種方式成仙的話,自然不會是仙氣飄飄、福澤人間的存在。

到時候的雲雪宗,恐怕真的會成為妖魔的巢穴,裡面的妖魔頂著名門正道的皮在人間行走,那會怎樣一種恐怖光景。

想到這裡,又看到這通透的黑白織襪,季缺決定上去看看。

如果真是女妖精的話,能降服儘量降服,降服不了先提桶跑路再舉報,才是一個降魔者的本分。

當然,有點賞金再好不過了。

陳竹和他說過,提供妖邪線索也是有賞金的。

說到賞金,季缺決定了,為了避免自己的銀子再次丟失,他賞金一到手就花掉,買些房子之類的固定資產。

那些臭老鼠有種就把房子搬走,他還不信這邪了。

聽到季缺真的要去上面,林香織忍不住憂心忡忡起來。

她擔心真的有女人或女妖精在勾引季缺。

特別是女妖精,讓她有些壓力。

因為準確的說,她目前也算是個善良的女妖精。

不管是勾人的女妖精,還是吃人的女妖精,都挺可怕的。

“不去,我不去。”林香織本能的拒絕道。

“你不去,那你在山莊裡的等著我。”

說著,季缺已帶上了織襪,逆著瀑布往上竄去。

而嘴上說不去的林香織,在季缺竄出兩丈距離後,已然窩進了季缺懷裡。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的餘暉給這片白雪皚皚的世界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看起來朦朧美好。

瀑布之上,依舊是山林,並沒有多少人跡。

除了流動的水流外,剩下的只有樹和積雪。

季缺試了一下,這積雪深的地方都要齊胸膛了。

之後,一人一貓沿著河流踏雪而行。

直至天都快黑了下來,四周依舊靜悄悄的,不見任何人跡。

林香織忍不住吐槽道:“這地界也太荒了吧。”

同時,她心底也毛毛的。

夜色中的雪林很是寂靜,一點燈火都沒有,走在哪裡都像是之前的重複,偶爾會有大鳥撲騰翅膀的聲音傳來,更顯驚悚冷寂。

“阿季,我們還要走多久,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女人要勾引你的樣子。”

季缺回頭看了一眼,說道:“是有點遠了。”

“那回去吧,我想回去歇了,泡個溫泉喝杯茶,總比在這鬼地方強。”

季缺沒有發現勾引他的穿著薄織襪的女妖精,不由得有些失望。

結果一人一貓在回去的路上,忽然聽見一點點絲竹管樂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季缺停下腳步,說道:“有人。”

林香織裝作沒聽見,說道:“哪裡有?”

“你聽還有人吹簫。”

說著,季缺就順著聲音方向走去,留下林香織在那一臉黑線。

這傢伙一天不遇到點事就不舒服是吧?

沒有想到,之前看起來沒有分支的河流,其實在這裡有一條分支,只是之前被雪掩蓋,並不明顯。

季缺順著聲音而去,發現四周的積雪都變薄了。

前方,一片竹林在霧靄中露出了些許青翠的色彩。

“溫泉。”

季缺摸了摸那積雪夾縫中冒著蒸騰熱氣的水流,說道。

透過竹林的縫隙,已然能看見些許燈火的光輝。

看著季缺一臉小興奮的模樣,林香織暗道:“壞了,還真有人。”

青蔥的竹林,冒著熱氣的清澈泉水,伴隨著清雅的絲竹聲,在夜色中自成一番雅趣。

穿過那片竹林,一方深宅大院就浮現在一人一貓的視線中。

這時,那吹簫聲變得越發明顯,甚至還能聽到女子間調笑的聲音傳來。

林香織臉色發綠,暗道:“壞了,不僅有人,還有女人。”

這方宅院門口掛著紅燈籠,貼著春聯,一副很喜慶的樣子。

季缺剛想要登門,林香織趕緊阻止道:“你大晚上登門拜訪,會顯得冒昧,讓我先去探探情報。”

季缺想了想,說道:“也行。”

林香織二話不說,輕靈跳上了院牆,往裡面踱去。

夜色之中,這方宅院因為佔地頗廣的原因,即便點著不少燈火,依舊有不少地方一片漆黑。

站在牆上,林香織能清楚聽見那吹簫聲和女子調笑聲傳來。

“姐姐,你這簫好會吹啊。”

“你再笑我,小心我收拾你。”

林香織站在一處院牆上,只見兩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在一汪溫泉裡調笑著。

她們穿著輕薄紗裙,卻因為被溫泉水浸透的原因,竟比不穿還要誘惑。

林香織見狀,暗道:“壞了,這兩人不僅是女人,還是勾人的那種,不能讓季缺看到。”

結果林香織剛一轉身,就嚇得一聲貓叫,渾身毛髮都豎立了起來。

緣於不知什麼時候起,季缺跟在了她後面,整個身體掛在牆上,探出一顆腦袋,輕輕問道:“情況如何?”

這時,其中一個女子聽見了動靜,疑惑道:“姐姐,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