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員僥倖的笑笑,轉過頭去,又開始和另外一名同事嘀嘀咕咕。

“哎哎,你說,郝隊為什麼想讓宋凌煙監視許少雄啊?他不是已經答應了當臥底,給咱們提供線索?”

“許少雄那個人,桀驁不馴,不服管教,就算答應了,也不能大意,必須有人盯著才行。”

“他是黑道大佬的兒子,為什麼會答應給咱們當臥底?”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想知道,你得問郝隊。”

“郝隊嘴嚴實著呢,會說才怪。”

“那就只有你自己調查了,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必須得深入狼窩,付出代價。”

“我去,你這話說的,雞皮疙瘩都讓你嚇出來了。”

“行了,甭磨嘰了,好好盯著監控,別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許少雄真在醫院出了事,咱們幾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成,幹活,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個龜孫子,敢在咱們的地盤鬧事,害的老子乾熬了一夜。”

BHX區,海景別墅。

季掖峰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抽菸,一陣刺耳的鈴聲打破了書房的安逸。

他不耐煩的蹙眉,瞟了眼電話號碼,接聽了電話。

“峰哥,昨晚失手了,許少雄命大,居然沒被炸死。”

電話另一頭傳來略顯煩躁的嘶啞嗓音:“如今警方已經介入了,醫院附近有人盯著,再想下手就難了。”

“這樣吧。”

季掖峰轉動著煙桿,佯裝不在意:“你先出國避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再回來。”

“好。”

對方顯然是鬆了口氣,速度的結束通話電話。

許少雄……

季掖峰在心裡默唸了幾遍這個名字,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第一人民醫院北區停車場。

“郝隊,你看這個正在打電話的人,鬼鬼祟祟的,神情很可疑。”

負責監控螢幕的年輕警員,忽然警覺的瞪大了眼睛,將停車場附近沿街一家商鋪的攝像頭旋轉至最大的畫面。

嫌疑人的臉佔滿了整個螢幕,清晰的可以看清臉上的黑痣。

“我來識別他的身份。”

另外一名警員來了精神,拿起警用手機,運用人臉識別系統,對準嫌疑人的臉拍了張照片。

人臉識別系統自動識別,僅是數秒,陸續識別出四位身份證照片相似的本地居民。

其中一人的相似度達到了96%。

“曹寶成?”

年輕警員蹙眉:“郝隊,你認識這個人嗎?”

“認識。”

郝隊目光如炬,一眼就認出了嫌疑人的身份:“這人還有一個外號叫蛇九,是個有前科的慣犯,這幾年不知道藏在哪兒,已經很久沒有他的訊息了。”

“他來醫院幹嘛?”

年輕警員腦子轉悠的快,脫口而出:“會不會他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他打完電話了。”

另一名警員目露著急:“進了對面的商場。”

郝隊當即立斷:“李建負責監視,劉偉跟我下車。”

“是。”

兩名警員齊聲答應,

郝隊帶著劉偉跳下車,追進了商場。

李建負責在監控上追尋嫌疑人,給兩人指路。

嫌疑人很狡猾,發現有人追蹤,在商場裡不停的轉悠,專門找尋監控死角躲避。

郝隊和劉明追至三樓女裝賣場,不幸遇到了某品牌的特賣會。

整個三樓人滿為患,想要找尋一個人極為困難。

兩人硬擠著轉了一圈,三樓早就沒有了嫌疑人的身影。

“特麼的,跟丟了。”

李建在車上氣的爆了粗口:“這個傢伙太狡猾了,專門找監控死角躲避,商場各個大門都沒有看到他出來,就是找不到人。”

“申請搜查令。”

郝隊劍眉緊促:“去他家逮人。”

“是。”

李建眼睛一亮,速度的申請。

兩個小時後,三人趕到嫌疑人的住處,破門而入。

屋內空無一人,嫌疑人已經聞風而逃,離開了濱海。

“特麼的,又讓他跑了。”

李建氣的一腳踹飛了嫌疑人家的椅子。

“他跑說明咱們逮對了人,爆炸案八成與他有關。”

郝隊冷靜的分析:“上報警局,申請逮捕令。”

“是。”

劉偉對郝隊的判斷十分信服,沒有絲毫猶豫,答應的很乾脆。

宋凌煙陪著養母和弟弟吃了飯,又在海邊玩了半天,下午送他們到公交車站,看著他們上了車,方才揮手告別。

胳膊的紅腫沒有消退,她也沒心情再出門,回到酒店後自已按摩了一會兒,覺得舒服些了,來到窗戶外的平臺上,曬著太陽翻看手機。

奪冠後她的資訊也多了起來,微信顯示99+。

大部分都是原主的同學,也有為數不多的親戚。

她一條一條的翻看,從資訊的內容猜測對方和原主的關係,判斷是否真的善意。

翻到雷嘉明的資訊時,腦海裡不自禁的浮現出三個小太妹的話,以及那天他搖晃著她的胳膊,不能釋懷的控訴。

宋凌煙秀眉輕顰,凝神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原主的選擇是對的。

除去許少雄的出身不好,有個黑道大佬的父親。

他的其他條件,都是雷嘉明望塵莫及的。

相比於純情男高的青澀,類似許少雄這樣霸氣外露的少年,更讓少女喜歡。

像原主那樣,性格綿軟的小白花,更加希望有個沒人敢招惹的男朋友保護自己。

可惜,她的心願沒能成真。

許少雄僅是打傷人被關了一個月,她就被人欺負的不能自保,香消玉殞了。

如果許少雄知道,他喜歡欺負的那個少女,已經不在了,又會是什麼樣心情?

會不會對那個可憐的少女,有一點點的感傷?

將所有的資訊翻看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來自許少雄的一條資訊。

他還是像之前那樣,每次見到原主都會熱切的擁吻,甚至有更加親密的舉動。

分開後就會像消失匿跡了一般,沒有電話,沒有資訊,甚至在學校裡也經常見不到他的人影。

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出生在那樣的環境,想要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也是不可能的吧。

面對現實的殘酷,一個自出生起就無法選擇的人生,他又該作何抉擇。

如果,他不是和那個人形容酷似,該有多好。

她就不用想那麼多,為了他而心焦難耐了。